说实话,人身安全防护这方面,个人的力量是微弱的。 任聚能做的无非就是给自己人请保镖,有钱就多请几个,请更专业的。 但说实话,没什么用。 保镖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三百六十五天跟着。 就算可以通过轮班做到,被保护的人也受不了。 被保镖围绕的生活会很不方便。 其次,保镖并不能完全确保安全,意外总会发生。 例如今天,例如,历史上发生过的那么多意外。 在一国总统都能被刺杀身亡的世界,保镖……基本上作用有限。 想让保镖的作用最大化,那得花很多钱,性价比并不高。 以目前的状况来说,与其花那冤枉钱,还不如想点儿其他办法。 比如带第一桀他们多打几架。 像他自己和时故一样,架打多了,积累了经验,遇见今天这种人为意外的时候,也有点应对能力,不至于坐以待毙。 而且在神州,能遇见的人为意外大多数都能靠锻炼得当的自己来应对。 自己应对不了那种,请多少保镖都得栽跟头。 “走吧老大,没事儿了。”
推门而入的时故打断了任聚的思绪。 任聚也不恼,看着他调侃着说:“你的小护士呢?”
“她还要上班。”
时故见他没动,想了想也不急着走,就也坐了下来。 “这次准备怎么解决?还是顺其自然?”
“不,明天我就不来医院了,晚点儿真跑不掉了。”
以前时故对待被他撩拨到的女孩子只有顺其自然四个字。 无论那些女孩是容忍他的四处留情还是转身离开,他都能接受,而且没有半句怨言。 在这个方针下,他身边的女孩儿来来去去,无论结果如何,大都好聚好散。 但现在,他似乎有所改变了。 “为什么?不想发展说清楚不就行了。”
任聚疑惑地问道。 “那也太自作多情了吧……”时故对自己老大在情感上的空白还是有所了解的,解释道:“小护士现在对我还没什么特殊的感情,只不过刚开始有点儿好感。”
“我这时候跑去找她说感情上的问题,这不是自找尴尬嘛,而且是俩人都尴尬。”
“没必要,躲两天让时间来淡化这点儿刚有苗头的好感最稳妥。”
任聚一知半解的点点头。 他没问时故为什么不想发展,这个他知道。 时故性格上有一个很大的缺陷,注定了他只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有很强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对于和他确定了归属关系的女孩,只要一分钟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不知道去了哪儿,在做什么,他就会彻底失去安全感,情绪直接崩溃。 那时的他,歇斯底里,癫狂,任由情绪控制他的行为和语言。 此时的他完全被自己的情绪所淹没,极度情绪化。 这个状态的他无法劝解,也无法冷静的。 像条疯狗。 一旦陷入这个状态,就只能让他自己消解那些情绪,等他在情绪的驱使下做完一堆乱七八糟的操作之后,才能恢复正常。 这样的他无疑是不适合拥有伴侣的。 以前他四处留情,一开始还是因为爱玩。 但后来跟一个女孩儿试了试确定归属关系,仅仅一夜,他就暴露了自己以前并不自知的性格上的巨大缺陷。 那之后他四处留情除了爱玩之外,也是因为,只有让自己不属于任何人,也不认为那些女孩儿属于自己,他才能控制住自己性格上的缺陷,相对正常的和那些女孩儿相处。 “话说回来,咱们什么时候走?”
时故说完自己的感情问题,摸着肚子说:“我饿了。”
“哦是这样,我在想怎么样提高阿桀他们的自保能力。”
任聚这才给时故说了自己因为今天这场意外而诞生的想法。 “带他们上武当练两年功夫?”
时故听完他的想法提出了建设性意见。 “时间太长了吧?你说山上有没有那种速成的功夫?”
任聚认真采纳,然后提问。 “速成的功夫……葵花宝典?辟邪剑法?”
时故刚说完,俩人都笑了。 “这俩不都是一样的?”
任聚吐槽道。 “是一样啊。”
时故说着笑了笑:“而且和你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任聚:? “都是不存在的。”
时故颇有些自豪地说:“咱们可是神州人,这里应该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之一。”
“而你所担心的那些意外伤害,防是防不住的。”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他说得任聚陷入了沉思。 “不过也确实应该锻炼一下阿桀他们了。”
“虽然不一定能遇到事儿,但也应该要有遇到事儿了也不怕且能应对的底气。”
“打人都没力气,又怎么谈得上保护自己?”
说完,时故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你有时候就是容易想太多,自己提出问题困扰自己,就这点儿事儿你都能想一堆有的没的塞满大脑,累不累。”
任聚闻言自嘲的笑了笑:“还好,习惯了。”
“而且多想想没什么不好。”
“把问题扼杀在思考里,行动起来才事半功倍。”
时故开始伸懒腰:“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嘛,不仅你习惯了,我也习惯了。”
“你思考,我办事。”
伸完懒腰朝任聚伸出手:“走吧老大,我真的很饿了。”
任聚拉着他的手站起来:“说实话,我也饿了。”
给依然沉睡不起的少年掖了掖被角,之后勾肩搭背地离开了病房。 离开的时候嘴上也没闲着。 “其实,我觉得上武当练练这个主意真的不错,万一他们真有速成的功夫呢?”
“别傻了,这时候你的思考怎么变成异想天开了?”
走出病房,六扇门的捕快处理完现场已经离开,走廊上只剩下打扫痕迹的保洁,和一些病人家属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刚才的惊魂时刻。 任聚俩人安静下来,没有破坏此时略显沉重的气氛。 跟值班护士嘱托了几句就下楼了。 然后,他们在楼下的花坛边碰见了一个痛苦哀嚎的病人家属。 “这天杀的,要是杨医生有个三长两短,我女儿可怎么办啊……” 时故没多想,径直从旁边走了过去。 任聚却停了下来,看着那个大叔神情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