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鸡汤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最主要的还是得靠实际行动,眼下最紧要的是将朝廷官员的缺额给补齐了!沦为一省之地的皇帝,按道理来说朝廷规模也应该相应缩小,但朱由检不准备这么干。客观来看,大明朝廷在官员配置上精简的有些过分,全国属于朝廷命官体系的官员才一万四千多人,这样的官员规模放在一省之地都不算多。 周延儒、陈景等阁臣带着吏部尚书李日宣和侍郎等人来到了寝殿,开始了自清君侧事变后第一次人事会议。 “朝廷官员最近这段时间动荡比较大、朕自然知道。下边朕就说说应对动荡的安排,缺额的官员需要悉数补起、按已有的规制来,中枢的缺额从北直隶府县官员来补,府县的缺额从监理司衙门、海关署、以及工作组中表现优异的成员中来补。品级上来说,不宜过分越级提拔,至多也就升一二级即可,能平调平调(tiao)最好!监理司衙门将成为正式的朝廷部门、所有官员纳入朝政体系中。海关署现在非常重要、正式设为常设机构,品级调整为正四品衙门,原有运行体系保持不变。”
既然已经破了,哪就得抓住机遇新立!趁着现在朝臣们没有主意的时候,朱由检放心大胆的将自己的意志传达了说来。 “由于现在听朝廷话的也就一省之地,朝廷的各部衙门口显得有些臃肿,但朕觉得此时不宜裁撤人员,那么这么多人该干些什么工作哪?正好可以展开朝廷各部衙门向省、府、县下设的工作,先期展开下设到行省的工作!北直隶设总督府和巡抚府、总督、巡抚以后将是行省常设机构共同执掌一省之权!总督总揽一省军、政、民、法事务,巡抚专理政务和民务!”
“陛下、行省以后是否设三司?中枢各部那些需要下设衙门?下设后管辖权属如何划定?”
吏部尚书李日宣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三司保留、布政使衙门并入巡抚衙门内,为巡抚副手协助处理民政事务!中枢六部和大理寺、都察院、监理司衙门、一体下设!六部下设机构所涉职能归巡抚衙门节制,官员由六部推举、吏部总审、总督委任,巡抚衙门直管。按察使协助总督掌法务,大理寺和都察院相应下设到行省和府、县!以后事关刑律的事务,不再归在地行政衙门直接处置,参照朝廷三法司会审的成例进行改制,刑、诉、判分理。刑归巡抚衙门管的刑事部门,诉归都察院、判归大理寺。都指挥使协助总督处理兵事!这样吧、先下设六部机构,将巡抚衙门的职权理顺后,再议其它的。”
行政职能改制是相当复杂的事,朱由检想参照后世的职能划分来重新架构地方职权。结果发现这事说开之后,纷乱如麻,即使他心中知道大方向改怎么走,但一时半会也难以将这事讲明白。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有些烦了,所以当场只讲了个大概,完了再一步一步把这玩意往透落实吧。其实大明中枢朝廷的设定和后世的职能设定相差不大,只不过在地方管理体系上差别和后世有些大而已。 君臣等人沿着这个思路又讨论了一会,最后只决定了直隶总督和巡抚衙门设在保定,确定了总督由阁臣吴甡担任。同时还确定了一件事,顺天府提升品级与行省一体对待。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因为堂堂一个朝廷总不能只管一省之地吧?与其这样还不如不下设机构,朝廷直接变成总督府算了。顺天府提品之后,朝廷起码有两个省级行政机构可管。 虽然这次会议只讨论出了一个大致的改制方向,但意义却是重大的。重大的地方在于,让朝臣们从京城巨变中走了出来,从无事可做的状态转变为忙着为改制操劳。 会议之前,大家脑子里想的是南下还是留京。会议之后,大家想的是留在中枢做京官还是分流到下设机构、去做地方官。尽管所谓的地方官,最远也就是去保定,近一点则还是留在京城。但这事在朝臣们的小心思里,还是差别很大的。哪怕是分流到顺天府,可还是出了朝廷啊! 正当朱由检给朝臣们找到事干的时候,户部尚书傅淑训跑进了宫,他是来给皇帝找事干的。 “陛下、户部之前借贷的债主们,这几天都来询问,他们借给朝廷的债怎么办?”
傅淑训行过礼之后,张口就问朝廷的债务问题。 “什么怎么办?不是还没到还款的时日吗?”
“陛下、咱们抵押出去的府县,都叛了!即使到了还款的日子,也没法兑现啊。”
傅淑训说的所谓债主,实际上就是他们这些朝臣还有太监的白手套。如今傅淑训才感受到当初找白手套给朝廷借钱是有多明智,不然现在讨债都没办法讨。他这么积极的来询问债务问题,说白了也是为自己要钱。 借债借成了大爷,说的就是现在的朱由检。当初借这些债,是以南方的一些府县的正税做抵押的,债主们派人直接从抵押的府县衙门手里收债。结果南方突然换了主人,这些抵押的府县现在不归北边管了,意思就是抵押物突然就没了! “这的确是个问题,要不、等朝廷整顿好兵马,平定了这些叛乱的府县!然后再还债?”
“陛下、债主们估计很难答应这种还款方式吧?”
傅淑训听了皇帝的还款计划,差点当场就急了。等着平乱了再还款,这要等到猴年马月?朝廷能不能平乱都很难说。 “眼下朝廷财政的情况,尚书应该是清楚的。税源除了北直隶以外,都失了,一时半会,那还能找出可供抵押的府县?”
“要不就换成北直隶这边的府县来抵押?”
“尚书!将北直隶这边的府县抵押出去,朝廷还怎么转?总不能让朝臣们都喝西北风去吧?这么做肯定不行!不过朕倒是有个主意,尚书要不要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