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那边的情况还不明朗,不过让秦良玉派人接来家眷问题不大。以石柱兵的战力,他们是可以横着迁到京师来的。这次过来勤王,秦良玉就穿越了不少敌占区和左良玉控制的地盘。 “陛下、太仆寺改用什么章程来组织施工队?还有修建铁路的工钱和费用如何出?”
陈新甲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钱上。 “太仆寺这边最好是将闯营和京营混编组成施工队、然后编组成四到五个大的施工局,施工局之下再细分成各种大小统领的小队。最小的小队十人左右吧。每个施工局财政独立、自负盈亏,直归太仆寺管、兵部监!至于经费、各施工局参与内阁组织的铁路修建指射。在费用结算上,与其它参与指射的施工队一体对待,同时这次铁路修建指射的工程要留一半以上给太仆寺这边!太仆寺施工队赚的净利一成缴国税,剩下的你们兵部自己议一下看几成充作军费,几成留给施工局来增强实力、维持运转。这次开展的工程经费和施工质量,监理司衙门会全程监管,若有违规国法处置。”
按皇上的说法,这事似乎有点意思啊?陈新甲脑海里计算了半天,露出了微笑。太仆寺的施工局挣钱是和其它民间施工局一样挣,但支出上有好几万人暂时是不用开薪水的,一来一去成本就比其它的包工头们小的多。 “陛下、铁路修完了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暂时来说赚钱是没问题的,但长久好像有问题啊?精于算计的陈新甲又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以后修城修路都不用劳役了,这样的活会不少!还有就是铁路修好后,还得用人来养护,用的人也不少。同时施工局可以参与厂务区工坊修建、场矿开采的指射,活有的是、钱有的赚!”
场矿开采这活可以接啊?反正闯贼俘虏不用管生死,使劲用就是!而且这种活是可以一直干下去的,陈新甲的心算是放下了。 “陛下、要开展这么多工程,户部和工部该怎么做预算?这些活一年怕是干不完吧?”
户部尚书傅淑训等了半天,总算是捞到了发言的机会。 “整体谋划出来、按年推进!今年这些工程总支出在四到六百万银元之间,明年按六百万银元算。明年之后的收尾根据实际情况来预算,这些工程大约用三年左右的时间完成。户部和工部做勘察、规划和预算时,可以让监理司衙门协助,最终的结果要监理司衙门审定报朕批复。总体的经费,最终会拿出一分分给你们三家衙门,你们三家作为奖金发给参与此次计划的吏员,算是他们的辛苦钱。除此之外,可不能向工程经费再伸手,若是再伸手,包括衙门主官在内皆国法从事。”
在朱由检一番解释下,这次来开会的人,可谓是皆大欢喜。往出花钱,而且是要花一大笔钱,能不让人高兴?哪怕是这笔钱,只过过大家的手,也不排除有过水面的油水可捞啊。若是监管严,捞不到油水也不代表没好处。起码这段时间,下边各条线的人都会把自己这些人当爷来供着。 基本谈的差不多了,周延儒等人就准备散会,去张罗具体落实细则了。 看着有了退意的朝臣们,朱由检忙开口说道:“太师、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说点什么?周延儒被问的一头雾水。“陛下、老臣要说的,其它几位都说的差不多了。无非就是一些细碎的事,还不太理的清楚,完了臣回去和朝臣们详议过以后,再来询问圣上。”
“我的太师啊!你没发现还有个大事没解决吗?干工程的钱可都是借的,这钱到时候谁来还?”
被皇帝一问,周延儒才一个激灵。对啊、过千万两银元的大预算要花出去,可谁来还这笔钱却还没着落。特别是这笔钱,还有利息要还哪。“陛下、这么大笔的外债,朝廷肯定是负担不起。今年能收上来多少税,臣等心里都没谱。哪怕是将收上来的税全用来还债,臣估计都还不清!之前朝廷还有两百多万两的外债没有还清楚哪。”
“能借就得能还,不然大明岂不成了老赖!既然太师这边没有还钱的主意,朕就出个主意。修铁路的钱,朕让宫里和皇家银行来想办法。整修京城的钱,由朝廷向皇家银行借、借多少还多少,利息由朕来垫。修官道和水利的账算朝廷,朕替朝廷担一半的利钱。”
“陛下、即使是这样朝廷怕是也负担不起吧?”
“哪总不能朝廷啥都不担全让宫里来担吧?宫里现在是一点国利没享、还为朝廷贴钱哪!自古以来,像朕这样做的皇帝怕是没几个吧?这样、官道、水利、还有整修京城的账朝廷认了,到期后朝廷没钱,朕想办法先还了,朝廷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再还!不过朝廷每年要把这些钱该朝廷担的哪份利钱还给皇家银行,这总行了吧?”
“按道理来说、陛下已经够体恤的了,可臣怕的是,朝廷可能利钱都未必能还起。”
周延儒说这话还真不是为了赖着不想认账,而是他真的有这方面的担忧。以前他是整个大明的首辅,现在他就一北直隶的首辅,今年能收多少税,他心里一点谱都没。 “先把账认了!到时候朝廷缺钱了可以向皇家银行借钱将窟窿补了,利息和修官道和水利一样,包括今年要还的外债也可以用这法子解决。本来还想议议军费的事,现在看这情况也议不出个什么名目,朕先想法子来解决吧。说起来也是可笑、偌大的大明没办法解决军费开支的事。”
朝臣们临走的时候,还听了皇帝的一通牢骚。他们现在是有点佩服皇帝了,不管是用啥法子,他反正能解决缺钱的事,要不人家能当皇帝哪。冲人家这份能耐,大明就不能换皇帝,换个皇帝能担起这么大的外债? 看着走出去的重臣们,朱由检不由想笑。真是一帮没见识的人,还想着不承担这笔外债,有你们上杆子来求着认债的时候。铁路在这个时代,可不是赔钱货,等他们意识到铁路价值的时候,就是他们哭着来求承担国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