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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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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祉博做了一夜的噩梦,先是在福岛核电站的残骸里像是被鬼打墙了一样游荡,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出口,出来却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切尔诺贝利的废墟里继续鬼打墙。终于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发现自己躺在床垫上的被窝里,被窝里似乎还存着女生留下的淡淡香气。王祉博抬头看了看,这还是之前那个锅炉房,炉火烧的正旺,瓶瓶姐在身旁不远处缩在被里睡得脸色潮红。锅炉房里陈设简单,除了锅炉和一小堆煤就只有一张陈旧的书桌,却不见阿蕾的踪影。锅炉房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有丝丝凉风从这门缝里钻进来,王祉博正是被这凉风冻醒的,王祉博觉得自己可能受到了什么诅咒,不然怎么会每次都是被冻醒。他起身去查看发现门被室外的雪顶住关不上了。雪过天晴,天色亮蓝,雪地映着阳光,有些晃眼,外边的雪很大,足有半米多厚,门前的雪里有一道沟,和他自己昨天夜里蹚着雪走路时形成的沟差不多,沟在雪地里拐了个弯,通向前院加油站和休息区的方向,整个服务区的院子都被积雪覆盖,院子里停的几辆小型家用车都被雪埋了,仅能看见雪地里几个小小的车顶形的凸起,若不是长期生活在北方多半看不出来那几个雪包是被雪埋起来的车,大型车倒不至于被雪整个埋起来,不过即使重载货车露在雪线以上的轮胎也没剩多少,积雪比昨天夜里又多了不少,这么大的雪即使是体量最大的重载货车也没法出行了。门前这道沟是阿蕾踩出来的吗?这丫头跑哪去了?正想着阿蕾蹚着雪一蹦一跳的顺着雪地里的沟回来了,这是在特别深的雪里走路特有的姿势,不过阿蕾这个萌妹子做出这个动作却有一种莫名的喜感。远远的看见王祉博招呼他道:“小王哥哥!你醒了!”

阿蕾身后脱着个大包,她脱着这个包走的有些吃力,王祉博赶紧上前帮忙,把这两个人拽着都不轻的大包拉进锅炉房里。王祉博问:“这都是什么东西?”

阿蕾答道:“瓶瓶姐发烧了,我去服务区那边找了点药回来,还有一些吃的,穿的,还有给瓶瓶姐…用的东西。”

阿蕾的这一个停顿王祉博就想到了瓶瓶姐那渗透了血的棉裤,也就明白了这所谓瓶瓶姐用的东西是一些女生专用的东西,她大概是怕瓶瓶姐尴尬才中途改的口,可却让王祉博尴尬了起来,刚刚想对两个女生说什么都忘了。只听阿蕾继续说道:“门口的雪太多了,门都关不上了,小王哥哥你能把门口的雪清一清吗?嗯!你出去扫雪,我们不叫你回来你可别进屋呀!”

说着她又指了指锅炉房里唯一一个镶满防盗铁条,被煤灰熏得半透明的窗户说:“只扫门前的雪就好了,窗户那边的雪就不要扫了!”

王祉博当然明白两个女人等一下要在屋里干什么,可叮嘱的这么具体这明显是把自己当变态了,王祉博也没法说什么,一错毁所有,他的形象在两个女生心里大概再也好不起来了。拿了锅炉房里铲煤的铁锹王祉博就出门了,一边清理门前的雪王祉博一边抑制不住的对身后屋内的情形心猿意马,浮想联翩,怪不得两个女生防着自己,看起来他也真是改不了。经过昨天雪地里的跋涉,早上起来的时候王祉博浑身的肌肉都又酸又疼,只清理出门前一小块能站脚的地方他就干不动了。雪清理干净了王祉博试了试,门仍然关不上,应该是开着门时间长了,门上结了一层厚霜。结果他这一动门引起了屋里两个女生厉声喝问,直到两个女生换好衣服叫他进屋,他找了工具劈净了霜才处理好。整理好自己的瓶瓶姐第一件事就是对王祉博道谢:“小博!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昨天就死在雪里了! ”王祉博被瓶瓶姐这郑重的态度弄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挠着头傻笑,嘴里只会说一句:“没事!没事!”

阿蕾大概看两个人实在是尴尬,从她拖回的包里翻出巧克力和面包招呼两个人说:“咱们先吃东西吧!”

提起吃的王祉博脑子终于转过弯来,问阿蕾:“你怎么弄回来这么多吃的?这是要在这长期抗战呀?”

阿蕾说:“外边雪这么大,我看最大的车轱辘都差不多让雪埋起来了,咱们春天开化之前是走不了了吧?我想把服务区食杂店里的东西全搬到这屋来,东西太多,一次搬不了,先拿了这些!我刚才看了看服务区里的路标和地图,这儿离我家还有二三十公里,不行我走着回去看看,其实回去…哎!…”说到这她叹了一口气,三个人已经到了离她家这么近的地方,外边仍然空无一人,她自己心里也明白家里是凶多吉少了,两天以来经历了这么多,她心里也不像最初那样难以接受,只沉寂了一下就接着说道:“之后咱们就得在这猫冬了吧?”

以往无论下了多大的雪,正常情况下高速公路只要封路清雪,一般一两天总能恢复通行,可眼下没有人维护的公路已经因昨天的一场暴雪彻底瘫痪了,确如阿蕾所说继续驾车已经变得不可能了。“呆在这可能还真不行!”

王祉博把自己的梦跟两个女生说了一下,接着说道:“既然没人控制的热电厂能爆炸,核电站若没人管了也好不到哪去,切尔诺贝利和福岛有人善后还造成那么大的影响,要是把核电站都扔着让它自由发挥,那不得世界末日呀?”

瓶瓶姐问:“咱们附近有核电站吗?”

王祉博说:“东北这边有没有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东边的岛国和北边的冰熊国都是以核电站多著称的,棒子国那边肯定也得有几座核电站!你们之前往国外打电话也都没人接,咱们也得按最坏的情况做打算!”

阿蕾问:“那么远的地方爆炸能影响到咱们吗?当年岛国上的圆紫蛋也没影响到咱们吧?”

王祉博说:“这个我不太懂,但我觉得圆紫蛋和核电站的比例应该像鞭炮和炉子的比例差不多,好比当年岛国的那两枚核弹若是鞭炮级别,那核电站就是炉子级别,你想想要是炉子爆炸了,得比鞭炮威力大多少倍,而且沾核的东西爆炸还在其次,主要是辐射尘,据说当年整个北欧都受切尔诺贝利辐射尘影响,要是咱们附近这些核电站全都爆了,辐射尘还不得把咱们活埋了?”

阿蕾问:“那怎么办呀?”

瓶瓶姐说:“是不是能找一找那种末日生存屋或者是人防工程什么的?”

阿蕾和王祉博面面相觑,大家都生活在和平年代,没人平时会关注这方面的信息,几个从暴雪里死里逃生,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人,因为核辐射的威胁又焦急起来,好像漫天的辐射尘已经向他们飘过来了。王祉博说:“这种东西防空洞一类的东西是不是都得在军队附近或者藏在深山老林里?咱们现在网都上不去,这种地方去不好找吧?”

瓶瓶姐说:“没有网络还有图书馆!想要找信息总还是能找得到的,主要是咱们现在被雪困在这出不去了!在这么厚的雪地里走着走实在是太难了,我实在是不想把昨天晚上的事再经历一次了!”

王祉博说:“出行的问题我倒是早就想好了,来的路上我看见松市有冰雪乐园,一般这种地方没有雪地车也总能有雪地摩托,有了这种东西多厚的雪也挡不住咱们了!”

两个女生听王祉博所说的雪地出行方案眼睛都亮起来了,阿蕾说:“小王哥哥你太厉害了!你怎么不早说呀?刚才都急死我了!”

王祉博没出声,心里想:‘我可不是想说来着吗!驾不住你们嘴快,东一句,西一句,都给我带歪了!’去松市的冰雪乐园只能是走着去,这么艰苦的体力活不能让两个女生承担,自然着落在王祉博身上,阿蕾倒是提出要和王祉博一起去来着,王祉博怕她半路体力不支还得拖累自己,以“不能把生病的瓶瓶姐一个人扔下”为由把她劝住了。听了王祉博一番说词瓶瓶姐向她投来感激的眼神,她应该是很怕自己一个人呆在这个空无一人的环境里,因为病着体力不足以支撑她去雪地里奔波,又不好自己张口拖众人后腿,王祉博让阿蕾留下陪她让她很是欣慰,对王祉博的态度大为改观,让王祉博得到了一个异想不到的收获。从他们所在的这个服务区到松市的冰雪乐园倒并不远,可一路得蹚雪步行,也算一次小小的冒险,两个女生对王祉博的这次“远行”很是担心,给他细心的收拾了一背包的食、水、用品,把能找到的棉衣一层层的套在他身上,瓶瓶姐还嘱咐他带上一把铁锹,说:“外边人都没有了,也不知道野兽会不会出来乱跑,你带好这把铁锹防身用,你一个人在外边千万要小心,遇到什么困难或是危险千万别逞能,不行就回来咱们一起想办法…”好像妻子在叮嘱即将远行的丈夫,弄得王祉博心里一阵阵暗爽,又觉得有点无奈,心想‘自己就这么让人不放心吗?这么点小事搞得好像回不来了一样!’准备停当王祉博就扛着铁锹出发了,他所携带的铁锹并不是锅炉房里铲煤的那把锹而是后来在服务区里找到的一把扫雪专用锹,这锹的头比一般的锹宽差不多三倍,用点像个大号的扇子,攻击力没有普通铁锹犀利,不过防御却是拉满了。最开始王祉博还觉得带这么个铁锹多次一举,直到在雪地里走了一段才发现这把锹的好处,下坡的时候蹲在铁锹里,手扶锹杆控制方向,能像打滑梯一样在雪地里滑行下去,起码节省一半的体力。一路蹚雪前行,来到松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这个城市也和之前他们出发时的冰城一样水、电、煤、气全断,没留下一丝人类活动的气息,死寂的城市静的吓人,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都能引起阵阵回响,一个个黑洞洞的玻璃窗和玻璃门后面好像埋伏着什么伺机而动的未知危险,身处这空无一人的城市里比之前在空旷的高速公路上更让人心里发毛,如果不是已经一路跋涉过来,王祉博也许就打退堂鼓了,现如今想退缩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看着城市里的路标和广告摸索冰雪乐园的位置,终于工夫不负有心人,在月亮出来的时候让王祉摸进了松市的冰雪乐园。在这个冰雪乐园里转了一圈,没有雪地车,雪地摩托倒是有几个,王祉博在有钥匙的雪地摩托里挑了一辆看起来最好的,在摩托后面挂了一只看起来像皮划艇似的雪橇,借着映在雪地上的月亮辨认路况,连夜出发返程。最初王祉博想多带几辆雪地摩托回去来着,可试了试以他的驾驶技术骑一辆雪地摩托已经是极限,多带一辆都属于危险驾驶,不得以只能找了个最大的雪橇代替。而之所以连夜返程一是因为在这诡异的环境里怕与两个女生分开时间长了生出变故,也是因为一个人呆在这个空荡荡的城市里心里发毛,想赶紧回到同类身边。回到服务区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了,月光在雪的加持下映照的服务区清晰外观轮廓可见,锅炉房里却漆黑寂静,没有一丝活气,王祉博心中纳闷,两个女生这是睡着了?还是出了什么变故?他敲了几次门,里边似乎有什么动静却又听不真切,被寒风折磨了一路的王祉博急于见到屋里的炉火,顾一了许多,拿出之前在锅炉房里一套衣服上搜出的钥匙自己开门进屋。锅炉房里火光暗淡,似乎那炉子里仅剩一丝还未燃尽的余晖,借着月亮和暗淡火光王祉博勉强看见炉前一个床垫上的被子里有什么鼓鼓囊囊的东西正在微微晃动。他进屋之后那被子底下的东西晃的更厉害了,随着两声尖叫,再也撑不住的被子里摔出两个人影,正是瓶瓶姐和阿蕾。见是两个女生,王祉博因惊惧而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听出是王祉博的声音,两个女生几乎同时喊起来:“小王哥哥!救命呀!有鬼!”

“小博!快来!有鬼!”

王祉博这一路也是心惊肉跳的强撑着才回来的,被两个女生这一句“有鬼”吓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四下踅摸:“哪儿那?哪儿那?”

阿蕾带着口腔说:“有个鬼从窗户那走过去!”

瓶瓶姐也说:“那个鬼影在窗户那一闪就不见了!”

两个女生被吓的语无论次,说了半天王祉博才听明白,原来天快黑的时候,缩在被子里昏昏欲睡的阿蕾无意间瞥向锅炉房里唯一那扇窗户,却见一个人影从屋里的窗前走过,她们已经在这间屋子里呆了一天一夜了,这小小的锅炉房陈设简单,一目了然,根本没有其他人,这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阿蕾失声惊叫,不知是不是被她叫声惊动,窗前的人影一闪而没,消失不见了,瓶瓶姐被阿蕾的叫声惊动,询声看去,却是慢了,只看见了人影消失前的一瞬,瓶瓶姐比阿蕾近视程度低得多,看得比阿蕾清楚,瞥见那似乎是一个戴着棉帽子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破棉袄,好像是戴着口罩没看清面目。而这一身打扮正和锅炉房里之前瘫在煤堆边上的那套帽子、口罩、手套、棉衣、棉裤、大头鞋的人形衣服一模一样。难道那些消失的人还在这些人形的衣服里留下了一丝灵魂,而这些灵魂终于顶着这些人形的衣服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游荡了?两个女生越想越怕,直吓的手脚发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抱成一团缩在被子里不敢动弹。一番述说听得王祉博一阵无奈,两个女生这是吓破胆了草木皆兵,三天以来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找不到其他人,结果这好不容易出现一个人,两个女生却因为莫名其妙的恐慌错过了和这个人取得联系的机会,小小的锅炉房里自然不可能藏人,那所谓的在窗前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人影自然是因为两个近视眼没能看清,这是有人在窗外路过了呀!王祉博兴冲冲的向外跑,然而锅炉房外边窗前的雪地里没留下任何有人活动过的痕迹,锅炉房小小的窗户朝向服务区的后院,后院的栅栏墙外边是一望无际的被积雪覆盖的农田,视线没有任何遮挡,在王祉博视线可及的范围内没有任何脚印、或是有人蹚雪走过的雪沟。雪面一片平整!除非有能踏雪无痕的武林高手,不然就只有一个解释!鬼!王祉博返回锅炉房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两个女生,三个人越想越怕,再也不敢在这呆着了,连夜逃离这个闹鬼的服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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