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潜于水中那个巨大的阴影威胁下驾着两艘船一路狂奔, 万幸水下的这个东西一直没什么异动,只是潜在水下默默跟随,所谓的不咬人也吓人,也许是行船太急,在距离澳洲还很远茫茫大海上,渔船的油箱就见底了,瓶瓶姐不得不冒险靠过来把两人接上游艇,似乎吸引水下那个东西的只有渔船,三个人离开渔船并未激怒它引发攻击,把游艇驶离渔船,那巨大的阴影也并没跟上来。三人心中暗道侥幸,逃也似的驾船向南一路狂奔,完全没顾及到游艇油耗激增,结果游艇油箱见底的时候三人才将将能从望远镜里看见前方的陆地,从导航上来看,他们距离目的地澳洲只有几十公里的航程了,可这导航一向不靠谱,从望远镜里也无法分辨前面那到底是澳洲大陆还只是茫茫大海上的一个小岛。游艇上倒是有配了桨的皮划艇作为救生艇,可水下那个巨大的阴影让三人仍然心有余悸,那么大的东西想想都让人腿软,谁知道那东西是留在渔船附近了,还是潜到水中更深处隐住身形躲开跟了上来,在渔船上还能有一份虚假的安全感,真要是坐在皮划艇上,可就和在水里游泳没多大区别了,若真是那个时候那水中巨怪再现出身形来,想想都让人发怵。可若缩在这个没了动力的游艇上,是能随波逐流的漂到岸边去,还是会被海浪推着离岸越来越远,以三个人的航海知识完全无从判断,游艇上的食水坚持不了几天,若几天之内无法靠岸,三个人就只能在游艇上等死了。距离目的地澳洲只有一步之遥,此时便如攀岩之人将至崖顶,有进无退,三个人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冒一下险,把皮划艇放下了水。之前在游艇上有船舱还好,这一到皮划艇上没遮没挡,热带阳光的暴晒下,没用多一会所有东西都变得刚出锅的馒头一样滚烫,两个女生把游艇上不知哪国的国旗和瓶瓶姐之前穿的破衣服蒙在头上用来遮阳,看上去防护效果聊胜于无,而王祉博因为要划船,没法和女生们凑在一起,连这点聊胜于无的遮挡都没有,赤着上身的王祉博感觉身上像着起了火,灼得生疼,只能不断的往身上撩海水降温,因为皮划艇上带的水不多,他连水都不敢多喝,只能默默坚持。两个女生倒是也曾提议由她们来操桨,替换一下王祉博,可她们力气小基本驱动不了皮划艇不说,因为不掌握技巧,船在她们的操控下只能原地转圈,根本走不出直线,最后两个女生干脆放弃了,把操桨的任务完全交给了王祉博。一路上虽然艰苦,却也平平安安的没有节外生枝,一直到天已黑透了,三个人才借着月光摸上那个他们从望远镜里看见的陆地,精疲力尽的躺在还未降温的沙滩上一动都不想动,本想歇一会喘口气,却是一不小心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王祉博是被痛醒的,三个人都被严重晒伤了,两个女生身上关公一样红中透黑像被火燎过一样,王祉博则更严重,被晒出了一身燎泡,看着像个变异了的怪物。太阳出来之后沙滩上的温度开始上升,几个人身上的晒伤最是怕热,很快就感觉在沙滩上呆不住了,不得不挣扎着爬起来往内陆走,从几个人上岸的地方没走出多远就出现了建筑物,看样子是个海景酒店,瓶瓶姐学历比之其他两人高,外语考到八级,在这酒店里转了几圈得出结论,这酒店离他们目的地那个港口不远,历尽千辛万苦几个人终于站在了心中的无核净土澳洲大陆的土地上。三个人欣喜若狂、欢呼雀跃,手舞足蹈间王祉博身上的水泡破了好几个都没能发现。几个人一路上虽经历种种波折,也算是有惊无险,由其是最后一段的海上行船,虽然被那潜在水中不知什么东西的巨大阴影吓得不轻却也安然脱身了,更是幸运赶上了好天气在海上一直晴空万里,没经历一点风浪,也算是上天眷顾了。当时的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看错了天气资料,这个季节正是这片海域多风暴的季节,他们能一路平安过来比他们自己以为的不知幸运了多少倍。也许是一路奔波加上惊吓紧绷的精神突然放松,也许是在沙滩上睡了一夜着了凉,也许是水土不服,两个女生刚一踏上澳洲的土地就病倒了,阿蕾倒还强点,挣扎着多少还能自理,瓶瓶姐却是病的凶猛,上吐下泻,高烧不退,一天迷迷糊糊的要睡二十多个小时,一开始还强自挣扎着自己去厕所,后来实在爬不起来了,被王祉博搀着去厕所却只走到半路裤子就脏了,好在目的地没变,去浴池里强撑着把自己冲洗干净,满地的污秽却是顾不得了,只好扔给王祉博处理。那之后她不得不接受了便盆,默认了自己的炕拉炕尿,第一次把自己的尿递给王祉博的时候瓶瓶姐本就被晒成黑红色的脸上更加红了,王祉博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接过便盆,脑子一抽说了句:“你这尿不黄了,这是见好了呀!”
瓶瓶姐不知如何应对,急忙闭上了眼睛,差点直接晕过去。几个人携带的装备除了一直贴身带着的辐射检测仪其他东西全都扔在海上了,为了给瓶瓶姐找药,考完四级就把外语还给学校的王祉博不得不照着字典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猜药瓶上的说明书,即使猜到了药的功效也不敢贸然给两个本已病得发虚的女生吃,而是自己先试吃,吃了没事,才敢喂给两个女生,结果被药弄得每天胃里不是酸就是胀气。因怕瓶瓶姐烧坏了身体没日没夜的给她擦拭降温,尽力做了自己所有能做的事情,有时候看着昏睡中这个面目俊秀的女生,真怕自己会失去一路以来相依为命的她,不知道这空无一人的世界上若再没了瓶瓶姐自己是否还撑得下去。等到瓶瓶姐病情稳定下来的时候殚精竭虑的王祉博自己差点没病倒了。以至于后来阿蕾总是酸溜溜的说:“瓶瓶姐呀!小王哥哥可是把你当成他的神仙姐姐了,对你照顾的那叫一个上心呀!白瞎他之前得病的时候我对他那么好,真有事他那点心思全都在你身上,把你当祖宗那么伺候,一点苦都不让你受!”
休养了几天两个女生身体才逐渐恢复,几个人的最终目的地是这片大陆的东南端,按他们查到的资料上来看,那里是最不易被携带着辐射尘的大气环流波及的地方,从他们上岸的港口到达那里还需要穿过几乎整片大陆,不过既然已经登上了这方净土,他们心里踏实多了,已经不用像之前一样急着赶路了。踏足这片大陆之前王祉博一直以为这里除了四周环海的一圈,内陆全是荒漠,吸取之前的教训上路之前几人准备了能把自己完全包裹起来的厚衣服,带上了充足的食物和水。等行车到想象中的荒漠才发现这里原来并非不毛之地,道路两旁多有野草和低矮灌木,有点像家乡附近的油田市和北方草原的感觉,独有一番开阔壮丽的美,身处期间,人心也不由得随之开阔,不过路上人烟稀少,往往要开上很久的车才能经过一个小镇。行车的后半程车开上了环澳公路,这条路沿海而建,澳洲的海大概是世界上被爱护的最好的海,虽然几人之前在海上经历了诸多凶险,可这时候脚踏实地,车行在沿海公路上,看着时隐时现的大海,心里不免多出一丝舒爽。这一日车行路上,前面一个小镇已遥遥可见了,三人正商量着要在小镇上休整一番,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车前方的路中间,正在驾车的王祉博看得清楚,那人顶着一头红发,长了一张白人面孔,一身休闲装,正在迈步横穿马路,他似乎也被突然出现的汽车吓了一跳,一脸惊恐的看着向他冲过去的汽车。王祉博下意识的猛踩刹车却已经来不及了,两个女生和四个轮胎一起发出刺耳的尖叫,汽车在惯性的作用下向着这突然出现在路中间的人撞了过去。然而这看似不可避免的碰撞并没有发生,等车停稳,王祉博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完全没有了刚刚那个人的踪影,就好像刚刚出现在车前的人是三个人的集体幻觉,就和在国内的那个盘山路上时一样。王祉博只觉得再也无法忍受了,随手抄起车上的灭火器就下车了,车上车下踅摸了一圈依然不见那人踪影,压不住情绪破口大骂起来:“***!藏头露尾的!有种***出来呀!出来我弄死你!”
然而骂了半晌回应他的只有海风,两个女生在车上一个劲的催促王祉博快走,最后他也只能不情不愿的继续开车上路,到了不远处的小镇情绪无处发泄的王祉博扔石头敲碎了数块玻璃窗,踢倒了好几家门前的花盆饰物,然而鬼城一样的小镇回应他的只有寂静,终于王祉博被这寂静弄的自己也发起怵来,上车逃也似的离开了。之后的路途中倒是再也没遇到什么意外,一路平安到达了目的地,不过三人因为如画的海景而稍微缓和的心情却因为这又一次出现的鬼影变得压抑起来,他们似乎明白了无论他们逃到天崖海角,类似的鬼影都会如影随形的一直缠着他们,就像这个空无一人的世界一样,变成他们之后不得不面对的困难之一。到了目的地三个人找了个农庄安顿下来,从城市运各种生活物资囤积到农庄里,农庄之前种植的有蔬菜,一路上瓶瓶姐也用自己还不错的外语底子收集了不少蔬菜种子,三个人短时间内的生活质量还能保证,瓶瓶姐又恢复了清水煮万物的健康饮食,并且劝说另两人在这缺医少药的环境下更应该保持健康,让两人和她一起健康饮食,瓶瓶姐的劝说起了一定作用,更主要的原因是不懂当地食材和调料的使用,最终两人只得妥协,和瓶瓶姐一起吃起了清水煮系列。最让人惊喜的是农庄里居然有太阳能发电设备,虽然不足以驱动所有现代化设备稳定运行,保证基本生活供水和照明却是不成问题,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另一个种植有水果的农庄离的比较远,几个人又没有保存水果的方法,想吃水果只能赶很远的路,且没了蜜蜂等受粉的虫子不知道这一茬水果之后还会不会有水果吃。去水果农庄的路上会路过一个小溪积成的水潭,其实在海上经历过那个巨大阴影之后几个人对水多少有点畏惧,不过这个水潭不深,且清澈见底,让人见之心中顿生清凉之感,第一次经过的时候因没准备泳衣,只站在浅水处洗了洗手脚,潭水清凉,沁人心脾,让身处潮热的澳洲又因没有电而多时享受不到空调的几人顿觉神清气爽,一至决定下次一定要带好泳衣,下水畅游一番。第二次再路过水潭的时候,两个女生着急忙慌的把王祉博赶下车,在车里换好了泳衣直奔水潭,澳洲这边民风开放,泳衣的样式也都大胆热辣,两个女生能找得到的泳衣都是上下两节分体的,这一下把王祉博眼睛都看直了,瓶瓶姐腹肌不再如刀刻一般清晰,腹肌这种奢侈品需要精确的控制饮食和针对性的训练,三个人一路上辗转奔波,加之饮食不周,对瓶瓶姐的腹肌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不过腹肌虽然模糊,人鱼线却还清晰可见,腰身依然诱惑,加上刚刚被晒成小麦色的皮肤和大长腿,让她比之前更加性感了几分,阿蕾就更不用说了,这种泳衣把她的好身材完美的展现出来,真的很难想象她这么幼态的面孔怎么会有如此夸张的身材,两个女生在水中笑闹间王祉博发现她们腋下光洁平整,明显是各自处理过,看起来女生们无论何时都不会放弃对美的追求,而她们泳裤周围看着也很工整,难道是她们把全身的毛发都处理过了吗?两个在水中嬉戏的身影直把王祉博看得浮想联翩,小腹下边又痛又胀,这一下尴尬了,换上泳裤他这个状态该遮的地方根本遮不住,就算直接穿着裤子下水,他那裤子上支起的那个一目了然的帐篷也没法跟两个女生解释。两个女生在水中玩的高兴,几次招呼他下水,王祉博支支吾吾的在车里不动地方,被阿蕾调笑说:“怎么了?小王哥哥!赶上你每个月那几天不舒服的日子了吗?”
王祉博被她说的大囧,讷讷的答不出话,瓶瓶姐被她这一句逗得憋不住笑,伸手去打她,两个女生嬉闹间把王祉博忘在了一边。那之后每次的潭边戏水就成了王祉博最期盼的日子,不过每次他都鬼鬼祟祟的不下水,很快就被阿蕾发现了他的秘密,毫不客气的嘲笑他道:“小王哥哥!你可真变态!你怎么心里想的总是这些坏事呀?”
说完就下水和瓶瓶姐耳语起来,瓶瓶姐听了阿蕾的话立时红了脸,出水扯了浴巾围在身上,半途结束了那一次的戏水,那之后她找了一套类似瑜伽服质感的紧身长衣长裤,再下水的时候总是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防备的是谁不言而喻。王祉博被人撞破了心思不敢造次,之后每次到了水边他都远远的躲开以避嫌,倒是阿蕾依然我行我素的穿着分体泳衣下水,用行动贯彻她曾经说过的:“光腚不流氓!谁看谁流氓!”
的豪言壮语。王祉博心中感叹,他和瓶瓶姐之间的关系真是稍微缓和一点就会又因为出点什么事变得疏远起来。安顿好之后生活平静了下来,每天生活的主要内容变成了照顾农庄里的菜地。大型农机因燃料不足全都无法使用了,几个人的菜只能手动耕种,虽然王祉博承担了大多数最消耗体力的工作,瓶瓶姐主要负责翻译种植相关的书籍,阿蕾打下手,两个女生也被耕作累得每日魂不附体死去活来。这一天三人吃着饭,阿蕾像每天一样抱怨着:”累死了!累死了!这么折腾非减寿不可,照这样老娘可活不了几天了,你们说到时候谁来给咱们养老呀?“王祉博说:“我的小说都出书了,瓶瓶姐以后更是了不得的科学家,咱们不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回去吗?”
阿蕾说:“可要是回不去那!”
王祉博一愣,问她:“你什么意思?”
阿蕾说:“万一!嗯!万一穿越不是单项的那?就像什么平行宇宙一类的,那些书是从别的宇宙穿越到这的,咱们也是从咱们的宇宙穿越到这来的!又或者什么量子不确定,什么多重时空一类的,哎呀!我也说不明白!你们能听明白吗?”
她自己都说不明白,王祉博却大概知道了她想表达的意思,一直以为自己三人早晚能像莫名奇妙来到这个无人世界一样再莫名奇妙的回到正常世界,从没想过或者说是逃避主动往这个方向考虑过的他,听阿蕾说出这种可能性心直往下沉。却听阿蕾仍然自顾自的说着:“养老的事真得认真考虑了!”
说着看了看王祉博和瓶瓶姐笑着说道:“要不然你俩结婚吧!多生几个孩子给咱们养老?”
正在焦虑未来的王祉博听了她这一句,心思立时被拉了回来,心里不由一动,转头去看瓶瓶姐,正巧瓶瓶姐这时也向他看来,四目相对只一瞬瓶瓶姐就红着脸移开了目光,转头对着阿蕾啐道:“呸!你才给他生孩子!要嫁你自己怎么不嫁?”
阿蕾说:“要说小王哥哥也挺帅的!可我和老周都领证了,这要是再找一个,算重婚还是算出轨?”
说着又一脸戏谑的看着瓶瓶姐继续说:“瓶瓶姐你长的这么漂亮,生的儿子肯定也是个小帅哥,要不然等你俩儿子长大了,我给你当儿媳妇吧?”
瓶瓶姐再次啐道:“呸!臭不要脸!还想老牛吃嫩草!”
说完却沉默了,低头沉思,不知想些什么,想了一会抬头看向王祉博,问他:“你怎么想?”
王祉博“啊!”
了一声顿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瓶瓶姐这一问是什么意思,她居然真的考虑了这个事情,若是在以往的正常世界,无论是瓶瓶姐还是阿蕾都是王祉博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一路上偶有肢体接触都能让他飘飘然乐不思蜀,有时候甚至觉得被困在这个无人的世界也挺好的,若不然以他在正常世界的身份地位哪有机会和两个如此级别的女生这般亲近。反应过来的王祉博赶紧表白:“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咱俩要是能在一起我肯定对你好,你想要什么我就干什么…”王祉博的话瓶瓶姐不知听进了多少,她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让我再想想!”
之后就没了动静。王祉博觉得刚刚自己有些话换个说法应该更能表明心迹,只恨自己拙嘴笨腮没能把心意说的更明白,不免心中懊悔,又觉得以瓶瓶姐的脾气若不同意必然一口回绝,听她刚才所说,却是似乎还有余地,又不免心中期盼,只觉患得患失,不敢打扰瓶瓶姐,一时没了声音,而最初提起话头的阿蕾也不知为什么没了动静,三个人一时陷入了沉默。吃了饭,三人各自回房休息,也许是因为安定了下来,两个女生心里也不再惊惶无措,也是因为三个人同寝而诸多不便,不再要求和王祉博睡在一起,而是分出了各自的卧室。入夜,王祉博躺在自己的床上,因为觉得有可能和瓶瓶姐共结连理,忍不住一遍遍想象着和瓶瓶姐同床共枕共赴云雨的情景,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只觉得腰酸腿软,全身乏力,一点精神头都没有。阿蕾见他如此关切道:“小王哥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说完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一脸戏谑的笑着说道:“小王哥哥你不是想瓶瓶姐想的睡不着觉吧?”
王祉博被她说中心事,囧的讷讷着说不出话,瓶瓶姐也有点脸上发烧,一声不出。一日无话,当天夜里,也许是泌尿系统使用过度,王祉博半夜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爬起来摸索着要去放水,刚走出卧室就见客厅里有个人影在晃悠。无人的世界极静,两个女生卧室里各自轻微的鼻息声清晰可闻,说明两个女生都在各自的卧室里好好的睡着觉,那这个人影又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