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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下山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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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大同王朝建国的第五年。本来皇帝还算个明君,这几年百姓安居乐业,各地也不再有起义军。老天爷也给面子,没有大范围的天灾,整个大同国说得上是国泰民安。但是今年不知为何,朝堂之中的气氛有些诡异,表面君明臣贤,但其实派系之争越演愈烈,许多官员裹挟其中。这对于治理国家来说不是个好事,但好在大同国的各项政务要事已经走上正轨。以当今大将军唐龙为首老派武将一众人,在朝堂之上总是倚老卖老,参与自己压根不懂的治国之事。皇帝碍于昔日并肩作战的生死情分,也不好多说什么。以国师、丞相为首的文臣一派则是有苦说不出。跟这些没念过几本书的粗人无法讲道理,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朝堂之上有派系纷争,江湖之中更是激烈,现如今不再是战乱年代,江湖之上的各大门派也都派遣弟子下山,或是做些押镖送人的活计,或是与商户合作,总之是要赚银子送给山上,毕竟几年的战火,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大同国西部有座秃子山,因为这山上居民多是秃子,因此得名。秃子山上有一个小小门派,老师傅加上徒弟和那个只知道砍柴烧火的残疾一共四人。当然也都是秃子。春分刚过,万物复苏,这天大师兄走到老二房间。“二师弟啊,醒了没啊,这都午时了嗷,师傅叫你去竹林小小楼找他。”

“啊。。。好,我拉个屎就去”老二还没完全醒过来。起床拉屎,洗脸换衣服上竹林。小小楼 就立在竹林深处,这个竹林也不大,老二走过来很快,师傅刚刚煮好一壶茶。竹楼二楼,三人围着茶炉席地而坐。师傅的背后摆着他的宝贝佩剑。剑长两尺八,宽一指半,剑身狭长无锋,这是一把文人君子的佩剑,装饰性远远大于实用性。许多文人都佩剑,可实际上连个剑花都挽不出来。师傅本来是有一身内力的,十几年前与人比武,倾力一剑刺向对手,没想到对手竟然完全挡不住,那把剑与对手的长枪擦过,直奔对手的胸膛。但是比武不是死斗,师傅拼命收剑,内力反噬,无法分心防御,正当身体里内力紊乱之时,对手的长枪在空中抡了一个半圆扫了过来,势大力沉,重重的拍在了师傅的后背。按照以前,顶多修养几个月就好了,可是这次阴差阳错差点给师傅打死。习武之人最忌讳将无法防守的后背暴露给对方,何况当时师傅正遭到内力反噬,这一枪拍下来师傅直接晕倒地上吐血不止。事后修养了大半年,人是无碍了,但是多年的武学修为彻底废了。是对手也是老友的那人愧疚万分。这件事师傅反复讲过好几次,老二听的耳朵起茧,倒是大师兄一直笑眯眯的,似乎是永远也听不腻。只是不知道今日师傅特别把他们俩人喊来是为何事,总不能来专门听师傅讲老故事吧。“师父啊,今天喊我来什么事啊,我今天还得去打木桩呢”“你下山吧“师傅低头看了看茶杯,淡淡的说道。看到师父看茶杯,大师兄赶紧给师父斟茶。“啊!为什么啊?山上又不缺我这碗饭,山下打仗凶得很”老二有点委屈有点懵。“山下的乱世都结束了五年了,现在正是下山游历的好时候,说不定你下山能谋个一官半职,或者去个门派当个小头头什么的,再娶个媳妇多美啊,嗨吖,你们不知道,我当年屁股后面有多少小姑娘追我啊,当年万花宗那个代掌门那叫一个倾国倾城,嘿,那小娘子长得哟,美得很啊,我当年差点就得手了,要不是她师傅那个老妖婆阻拦我俩,现在我孩子说不定都当上武林盟主了,到时候我左手一个小娘子给我捶背,右手一个小娘子给我倒茶,诶呀,哈哈哈哈哈“师傅抚着山羊胡子笑的脸上褶子都挤到一起了。“师傅啊,我不想去当官啊,而且我也不想女人”“放屁,你小子就是十几年没去外面见见世界,只能见到山上山下几个村的村姑,当然是不好看,你知道那同安城里的风景多美啊。何况你也到了该出去看看的年纪了,我和你师兄都是在江湖中看够了才来这山上躲着,图个清静。你不一样,外面有美人有美酒有故事,出去看看吧,师傅不图你混出个天下第一,你就下山看看成长成长。”

“美人美酒就那么好?”

老二有些动摇“美人我不知,美酒确实是好东西”大师兄缓缓地说。这大师兄以前是个大和尚,喜欢喝酒吃肉,后面好像犯了些事,躲仇家,才跑到这秃子山。“而且师傅你是不是在吹牛逼啊,就你教给我的武功能天下第一?要当个天下第一怎么也是个无量境界吧,我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个脉开境,你要我下山看看,那你教我几招啊”老二有些期待。“脉开、半山、水断、无量,天下习武之人习惯将武学境界分为这四个档次。其实没必要如此,以前见山境打水断境也很正常,内力深厚与否,招式高明与否,招式是否合适自己,自己参悟的程度都有很大影响,仅仅凭借内力深厚与否就划分档次,以档次见人高下,很不江湖。你下山我有三件事嘱咐你,第一,不准提我和你师兄。第二,同安城穆王爷是我的故交,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实在过不去了,可以去找他。除此之外不准提我。第三,你若要去寻你身世,别太钻牛角尖。这么多年了我把你捡回来,我知道你表面洒脱无拘无束,但其实内心一直都有这个心结,乱世年间,抛妻弃子的事时有发生,别再纠结于此了,你停滞脉开境这么多年,总要过去的。”

“好”“那我就下山,看看美酒醇不醇,看看美人香不香。”

次日,老二先去找了李叔,李叔就是那个残废,只有一条胳膊,天天没事就是在山上砍树,一条胳膊一把斧子倒是耍的有模有样。老二估摸着李叔是能打的,但是又不知道有多能打。前几年李叔的内力有些外溢,不是习武之人也能看出这家伙肯定是个练家子,这两年斧子耍的越来越好,但是内力从外面看起来越来越收敛了,与常人无异了。对于老二下山,李叔没有什么要交代的。李叔算是老二的半个师傅,因为自己的师傅内力全无,对于武学都是些理论上的讲述,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砍树的李叔在教老二一些武功招式。“你下山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师傅说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我轻功还可以。”

“闯江湖要讲究一个门户,讲究背景的”“师傅不准我提这里”“我给你一个玉牌子,你跪下接,接了你就是我徒弟,出门就可以报我的名号,我是红叶谷的人,丰字单传。”

说罢掏出了一块叶子形状的小玉牌。老二见状二话不说扑通跪地,接过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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