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下,两道身影朝着杏花酒楼而去,两人共乘一把伞,仔细打量,是一男一女。男的穿着黑色大衣,手拿红色宝剑,孔武有力,俊俏非凡。女的一身青色,打着雨伞,身段修长,臀儿极大。没过一会,两人到了杏花酒楼。叶传玄从雨伞中走出,推开酒楼门,纳兰阮竹收起雨伞,抖落几下雨水,而后放在了门口。酒楼里,点着两盏蜡烛,被门口的风一吹,昏黄的火苗摇摇晃晃。叶传玄朝屋里看了一眼,并没有客人,掌柜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在柜台算账。看到两人回来,掌柜舒了口气,停下手中的账本,道,“需要热水吗”叶传玄点点头,道,“需要。”
说罢,叶传玄朝着二楼而去,浑身湿答答的,每走一步都留下许多的水痕。“也给我来一桶。”
纳兰阮竹对着老头道。她虽然打着伞,但是雨太大了,身上也淋了不少的水。最为关键的是,这两天烦心事太多了,几度陷入绝望,她想在这下雨天,洗个热水澡,好好舒缓一下身心。说罢,纳兰阮竹便跟了上去,青色高跟靴踩在楼梯的木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没过一会,她上了二楼?推开房门,刚准备进自己的房间,突然,叶传玄的声音从隔壁响起,“来我屋,有事问你。”
纳兰阮竹微微皱眉,但也停住脚步,转身推开隔壁门。“嘎吱……”房门被推开,纳兰阮竹往里面看去,却见烛火盈盈,叶传玄已经脱去了黑色外套,坐在椅子上,光着个脊背。不由得,纳兰阮竹心里升起一丝紧张,但表面仍旧一副冷傲模样。站在门口,纳兰阮竹朱唇微启,道,“干嘛?”
叶传玄扭过头,看向纳兰阮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青色旗袍下,那双滚圆而又白皙的大长腿。往上,是臀,被他打得肿了一圈的臀。再然后,则是刚刚发育起来的胸脯,有些鼓囊囊,但并不太鼓。最后,是那张嘟着嘴,假装冷漠的脸,一脸警惕之色看着他。“进来说话。”
叶传玄道。纳兰阮竹心脏跳的更快了。刚才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了一圈,现在又让自己进去,这是要干嘛……不由得,纳兰阮竹有些怂了,道,“我…警告你啊,男女授受不亲,我不是我姐,你不能对我动什么心思。”
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副防御架势,叶传玄也没再坚持,道,“那你就站在门口,告诉我,你姐是不是曾经吃过忘情蛊?”
闻言,纳兰阮竹一愣。忘情蛊?他怎么知道?纳兰阮竹点头道,“没错,吃过,怎么了?”
叶传玄沉默,而后道,“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白天杀孙昊时,孙昊说纳兰芝对他并没有情。吃了忘情蛊,依旧要坚持嫁给他,说明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现在看来,是真的了。其实叶传玄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知道纳兰芝并不喜欢他,但还是心存一丝侥幸,所以当真正确认时,心里难免有一些失落。这是个为他舍弃生命的女人,然而她却并不喜欢他,看着手中的“吾夫”两个字,叶传玄陷入更深的疑惑。既然不喜欢他,她为什么这么做?而且还做到了这种地步?他迫切地想知道。但是却始终想不通。他无法理解那个女人的想法。门口,纳兰阮竹看叶传玄久久不语,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几下,而后冷笑着道,“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姐喜欢你吧?”
叶传玄沉默。纳兰阮竹心里咯噔一下,还真是!这个混蛋,就这么在乎姐姐?不知为何,此刻她有了一些嫉妒,走进来,纳兰阮竹站在叶传玄面前,冷言嘲讽道,“别自作多情了叶传玄,我姐根本不喜欢你!!”
嘲讽的话音刚落,突然,纳兰阮竹的眼角一跳。低下头,她看到了叶传玄手上的那两个字。“吾夫”……瞬间,纳兰阮竹的脑袋变得空白。原本的冷笑,僵硬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姐姐…姐姐竟然…竟然把仙芝体质,寄存在了他的身体里!纳兰阮竹眼睛瞪大,不敢相信。身为纳兰芝最亲近的妹妹,她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纳兰芝的仙芝体质。仙芝体质,顾名思义,是芝,既然是芝,就能生、能长、还能被采摘。纳兰芝的肉身,就相当于土壤,负责培育、生长仙芝,而此刻,她竟然看到了这两个字,用姐姐本源仙芝所写的两个字!将这两个字烙印在别人身上,也就意味着,姐姐将自己的所有,都寄存在了被烙印者的身体!这样的话,即便姐姐日后复活、修炼成仙、甚至成为仙帝,都不能改变!她也不能选择其他男人!要终其一生被这个人控制,受到这个人的摆布!说好听点,是妻子,说难听点,如果叶传玄是个人渣,那姐姐就相当于是他的奴隶!想死都不能的奴隶!为什么……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和这个混蛋一面都没有见过,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纳兰阮竹不敢相信,然而,“吾夫”两个字是那么显眼,就在他的手心里,上面隐隐还散发着仙芝的本源波动,让她又不得不信。纳兰阮竹沉默了,不再说话。叶传玄也在沉默。房间里陷入了寂静之中。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出来一道声音,“公子,您的水。”
抬头去看,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端着个水桶走了进来,朝着叶传玄盈盈施了一礼。叶传玄点了点头,道,“有劳了。”
女子微微一笑,将水桶放在门边,道,“公子淋得这么湿,赶紧洗吧,免得着凉了。”
叶传玄应了一声。女子转头就要离去,可就在这时,她感觉了一丝不对。看了旁边站着的纳兰阮竹一眼,而后又看向叶传玄,随后,女子有些疑惑。这两个住户她是知道的。一起进来开房间,但是却开两个,语气之中,尽是针锋相对,但是却又举止颇为亲密。白天的时候,女人一瘸一拐,被男人搀扶着进来。男人出去后,没有带伞,女人又打着把伞跟了出去,而后两人又同撑一把伞回来。据她多年的经验推测,这两人应该是一对欢喜冤家,谁也不服谁的那种,而且应该还没有挑明关系。这种人,一般来说,平日里吵吵闹闹,看着斗的厉害,但是其实心里都知道是喜欢对方的,就是嘴上不服输。现在看这情况,两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尤其是这女人,像是受了什么天大委屈,小脸拉着,眼睛里雾气朦胧的,这又是闹别扭了?眼睛转了转,女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决定帮这对小冤家一把。扭着细腰,挪动莲步,女子凑近叶传玄,弯下身子,故意将身段埋的很低,沟露出。贴着叶传玄耳朵,女子吐气如兰,媚声道,“对了公子,要奴家伺候吗?很舒服的哦,只要一两银子。”
此话一出,房间里沉闷的气氛被打破。纳兰阮竹原本心情很低落,姐姐不顾一切,倒贴叶传玄,将仙芝体质都寄存在他的身体里,这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与压力。正在郁闷间,听到这话,顿时,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瞪着一双大眼睛,纳兰阮竹怒气冲冲看着女子,怒斥道,“出去!”
女子似乎不怕,朝她挑衅一笑,而后装作柔弱,一下歪倒在叶传玄怀里,娇滴滴道,“公子,这女人好凶啊,奴家好怕。”
女人一边说,还一边用小手,挠着叶传玄坚实的胸膛,一副骚浪贱的模样,让得纳兰阮竹面颊不断抽搐!姐姐也就罢了,毕竟人家夫妻俩是有婚约的,她就是再羡慕,也没办法。现在一个酒楼里的小贱人,都敢当着面挑衅她,这是闲的命长了?!“噌!”
纳兰阮竹拔起青剑,指着女子,冷着脸道,“我让你出去!”
纳兰阮竹动了真火了,叶传玄无动于衷的模样,让她的心里更是生气!剑尖所指方向,女子身体一抖,可怜兮兮地看着叶传玄,道,“公子~”叶传玄低头看了女子一眼,淡淡发香涌入他的鼻腔,女子的臀甚至都在有意无意磨着他的身体,很是魅惑。但是他却没有兴趣。此刻,他心情也很低落。不知为何,今天杀了这么多人,而且还得到纳兰芝的剑,应该来说,是令人兴奋的。但是他却没有感到快乐,反而感觉给自己上了一层枷锁。以往,他一人一剑,随心所欲,纵横天下,了无牵挂,一心只想着变强,很是自由与舒畅。可自从知道纳兰芝为他所做的一切,今天又为她杀了那么多人,叶传玄感觉自己仿佛变了。像是坚硬似铁的心,突然被撬开了一个裂缝,他有了一丝牵挂的感觉……这让他有些异样的情绪。他虽然冷血无情,杀过数不清的人,但他并不是木偶,也有感情。而且还是十八九岁,正值热血少年,这突然出来,为他做了那么多事的未婚妻,让他不知道怎么办了,他以往,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所以,他的心里,很是纠结,既有些期待,又有些莫名的恐惧,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即将拥有另一半的恐惧……叹了口气,将女人身体从怀中抱开,叶传玄不再胡思乱想,道,“出去吧,我不需要。”
“公子~”女子又叫了一声,见叶传玄什么话也不说,旁边纳兰阮竹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无奈,只能连忙起身,而后走了出去。“嘎吱……”房门被女子关上,女子原本无奈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身为酒楼里的女人,这种小冤家闹脾气她见得多了,有时候心情好,就会撮合一下双方。女人最爱吃醋,她这么一躺一卧,让女方知道男方的重要性,往往就能够顺利解决了。不过今天那个女人,却让她有些不悦,脾气也太爆了吧,自己只是稍稍勾引男人,她就动手杀人,什么人啊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心不知驴肝肺!女子暗骂几声,撅着嘴转身离去。“狐媚子!”
屋中,纳兰阮竹将剑收起,暗骂女人一句。随后,冷着脸,她看向叶传玄,嘲讽道,“看你刚刚挺享受的,不如再把她叫进来,让她伺候伺候你?”
刚才女人的小动作,被她全都看在眼里,那贱人不光是坐在叶传玄怀里,屁股还不老实,来回摩擦,而这混蛋,竟然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让她很是生气!抬起头,叶传玄看向纳兰阮竹,见她小脸紧绷,眼睛里尽是鄙视,不由得道,“一会不打,怎么,屁股又痒了?”
听到这话,纳兰阮竹一愣,随后小脸微微发烫,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一丝羞愤道,“叶传玄,你!你混蛋!”
本来叶传玄心情就不好,又被骂混蛋,也有些恼火了,“话说清楚,我怎么混蛋了?我是你姐夫,教训你不是天经地义?再无端骂我,小心我连你的心口也打!”
听到这话,纳兰阮竹并不惧怕,反驳道,“姐姐为你舍弃了生命,你现在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还这样欺负我,你不是混蛋谁是混蛋!”
看着纳兰阮竹一副要纠缠到底的模样,叶传玄揉了揉太阳穴,不想和她扯闲篇了,道,“你有事没事,没事出去,我要洗澡了。”
“叶传玄!”
纳兰阮竹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架势,不由气急败坏,指着自己的臀,道,“你把我打成这样,你就装看不见?!”
这是她很早就想说的!这个混蛋把她打成这样,消不掉肿,今后恐怕都要这副鬼样子,关键是,他的脸上还没有一丝愧疚之色!什么人啊这是!微微撇头,叶传玄看向纳兰阮竹的臀部。嗯…确实比之前大很多。不过屁股大能生娃,这样不是更好吗?这女人不感谢自己,反倒指责?叶传玄掏出了戒尺,“我看你是屁股又痒了,出不出去,不出去我扒掉你的裤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