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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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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内,游轮时而靠岸,让游客下船浏览景点,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过的,总之牧野是直接在船上窝了五天。她除了自己的房间和书店,就没有出现在任何其他地方。为了避免熟人,牧野连餐厅都没有去过。虽说是欧阳咲硬拉着他上的船,但毕竟欧阳咲作为学生群体的主心骨,安排好的活动必须出席,这五天除了第一天还与牧野一起逛了游轮,之后俩人也没再见面。所以嘛,欧阳咲原本计划的让牧野与梁司他们四人见面熟悉的目标也没有达成。这是游轮第五天,按照计划,下午就下船了。一大早,欧阳咲决定今天要去找牧野,不然牧野的游轮旅行就算是废了。书店里,牧野已经坐了一个上午了,欧阳咲直接坐在牧野对面:“旅行无聊么?”

牧野指着桌子上放着的《时间简史》和《物种起源》说:“不会,我都看完两本书了。”

欧阳咲依稀记得十几年前的那场聚餐,是她唯一一次见到牧野,也是这样,不说话,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捧着一本书:“你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呢。”

牧野抬起头看着她:“你不也一样么,之前那时候你就喜欢忙本不属于你的事情,现在不还依旧被周围的人和事操劳么。”

话题就这样被牧野聊死了。欧阳咲只能转移话题:“最后一天了,你也去给朋友带点纪念品。去商店吧。”

牧野这才起身,走出书店。俩人直接来到商店门口,这天店里人很多,原本在逛街的小孩子们见到牧野便兴奋地冲出商店,直接往牧野身上扑,亲切地称呼牧野为“弹钢琴的大姐姐”。而牧野见到这个架势,被吓的连连后退,身为魔族,她排斥有人与她挨得这么近。欧阳咲看出牧野的抵触,便上前把一个孩子抱起,耐心劝说:“不能这样打招呼的哦,会吓到别人的。”

孩子们的父母也走过来,向牧野道歉,将自家孩子带离。等他们都走远了,欧阳咲才将坐在地上的牧野扶起,还在纳闷为什么牧野会怕小孩子。牧野随便买了些纪念品之后就打算离开,却依旧是被欧阳咲硬拉着牧野去了餐厅,牧野更多的是不好意思拒绝欧阳咲的热情,最后也只能跟着去了。欧阳咲的热心肠在牧野的眼里永远都是被强加的社交任务,所以这餐饭牧野打算速战速决,免得碰到认识的人再生尴尬。梁司一行人来到餐厅,这也是他们继舞会之后第一次见到刘牧野。梁司坐在牧野后面的位置上,也无心点单。在向东呼唤梁司多次都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向东终于发现梁司正看着刘牧野。向东抬起手,在梁司眼前晃了晃,也没有让梁司回过神。只见向东直接上双手猛地拍在梁司的脸上,这才让梁司惊醒。听到如此大动静,费珂赶紧问向东发生什么事情了。“梁司这是看上刘牧野了”向东的语气里多少带点嘲笑。“我没有!”

梁司否认得很坚决。“天底下好女孩千千万,你没必要盯着刘牧野,她与世隔绝的状态很难追。”

向东解释得很随意,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这只不过是他的好言相劝,没人注意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醋意。“我真的没有喜欢她。”

梁司依旧在竭尽全力地用他那根本没有说服力的语言为自己辩解。“你再否认就没有必要了啊,我们都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向东边向梁司解释,边把食物往自己嘴巴里送,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适。没有谈过恋爱的梁司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他当下只是在好奇刘牧野为什么要隐瞒身份,要是说自己喜欢刘牧野,倒还是真没到这个份上。另一边,欧阳咲对牧野说:“你就没想过多几个朋友,让自己的生活热闹一点吗?”

牧野倒不是对孤寂的生活丝毫不介意,只是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欧阳咲指着梁司他们,示意牧野也看一眼,看看他们的日常热闹。牧野猛然回头,梁司四人似乎是受到了教导主任的凝视,瞬间安静下来了。梁司与牧野瞬间眼神对视,便低下头自顾自吃饭。饭后,游轮返回码头。牧野收拾行李,自顾自下船。欧阳咲与梁司四人都上了各自的车,只是梁司看着牧野独自走向公交车站。司机反复地问梁司能不能走了,梁司一直等到牧野上了公交车才离开。之后,牧野直接来到亓官面馆,叫了一大碗面,立刻开始嗦。亓官文见牧野一副饿死鬼模样,好奇地问:“游轮上的伙食这么差吗?”

“你是不知道……梁司那个家伙也在船上,我这几天……都没有去过餐厅,生啃了……五天的面包!”

牧野边吃边说,吐字都不清楚了。亓官文见牧野狼吞虎咽的样子,看得出来她是经历了五天的紧张,现在终于放松了,笑着问:“梁司没把你说出去吧?”

“还算他有诚信,应该是没有。”

牧野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面,摸了摸委屈了五天的肚子,总算是满足了。“那你还是要感谢欧阳咲学姐,要不是她在中间调和,估计凭梁司的性格,他还有得闹。”

亓官文说的很中肯。“是啊,不过她也快出国了,以后再说吧。”

牧野也吃饱了,说完就离开面馆回了庄园。夜晚,月亮宝宝再次出现,牧野不像亓官文那样喜欢与它贴贴互动,月亮宝宝停在牧野的手心。牧野思考着梁司的一举一动,他除了体质强壮,其他方面都是弱鸡。虽然牧野知道母亲李艾滢,还有奈西娅,都是魔族的弃子,导致她们四人现在在人类社会艰难地隐藏自己的身份生活,所以对人类社会或多或少没啥好印象,但同时牧野身体里偶尔躁动的魔族能力,也使得她对魔族也没啥好感觉。但要说就梁司的祖辈凭借一己之力战胜整个魔族,牧野的心里打着一个大大的问号。牧野问月亮宝宝:“当年的人魔战争,梁家真的是靠自己打败魔族了吗?”

月亮宝宝圆圆的身子,只有一对扑棱扑棱的大眼睛,没有嘴巴,不能回答。牧野见月亮宝宝也不能给她更多的答案,便直接倒在了床上。月亮宝宝见牧野没啥精气神,便跳进牧野的衣服,牧野感到一阵瘙痒,止不住的大笑。牧野艰难地把月亮宝宝从衣服里抓出来,却看到它头顶着平安扣。这是卡尔当年用亓官文的血液和魔族的矿物制作而成,可以抑制牧野的魔族能力。经过这几年的佩戴,上面已经显得斑驳,还伴有两条大裂,都是自己魔族能力暴走的时候裂开的。当时卡尔就提醒过牧野,平安扣不是万无一失的,如果能力暴动太严重,平安扣就会碎裂,而且卡尔离开魔族之后,没有更多的矿物来制作第二个平安扣,所以,卡尔再三强调,让牧野平时生活注意情绪。牧野比任何人都害怕平安扣彻底碎裂的那一天,月亮宝宝头顶着平安扣大概就是想劝牧野去接受训练吧,但牧野丝毫没有理解月亮宝宝的意思,只是观察了一会儿平安扣上的裂痕,又照原样把平安扣放回了衣服里。月亮宝宝见牧野没有任何反应,有些失望,便消失不见了。不得不说,这几天,梁司为她守口如瓶,在同一艘游轮上,也没有来打扰她,牧野对梁司的感觉有些许的提升。回到家的梁司,再次拿出那张照片,看着照片上只有五岁的自己和刘牧野。“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是BellaHall呢。”

梁司依旧在内心思考着他从来都不相信的事情。在照片里的刘牧野没有笑容,手里拿着一本书。梁司盯着照片看了良久,也没有发现刘牧野的左手臂露出了六芒星的一个尖角。回家的向东应该算得到了盛情款待,父亲满脸笑意地问他都游玩了哪些景点,又耐心地听着向东说自己在邮轮上经历的趣事。父亲见向东一如既往的开朗,也就放心了。但冷静下来的向东却独自思索着梁司看着牧野的眼神,仔细想想看,牧野那冰冷的社交态度,是不会和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有联系,就算梁司也喜欢她又如何,他们最后的结局还不是一样的。想到这里,向东冷笑一声,便不再心烦。回家独处的费珂开始担心许多事情,他仔细回想着十多年前,自己和亓官文一家还是邻居,他在亓官文和她母亲的手臂上都看见了月牙的印记,虽然现在媒体都解释魔族的印记是六芒星,但人类目前对魔族的了解太少了,所以他早就怀疑亓官文一家与魔族有关。怀疑归怀疑,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而亓官文和刘牧野的关系这么近乎,很可能,刘牧野也是魔族。而现在梁司和向东似乎都有些喜欢刘牧野的苗头,万一事情真的如同他预测的那样,恐怕很难收场。另一边,依靠灵石力量隐居的魔族,突然感到一阵地动山摇,灵石出现裂缝,空间开始塌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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