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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危机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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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基本和向东预想得一样,梁司转头就去校长面前告状。但他也不知道要先让自己平复,组织好语言,再去指控刘牧野和亓官文。再加上自己的表达能力本身就欠佳,脾气一上来,说的话就变成牛头不对马嘴了,只是不停地在重复要求母亲开除刘牧野和亓官文。不过校长正忙着准备毕业典礼的安排,没空听梁司东一句西一句的描述。再加上校长比任何人都看重学生的升学情况,尤其是学校里几个可以撑门面的尖子生,这些学生的成绩可以说是直接影响着斯兰高中来年的招生情况。校长现在也正是满脑子想着怎么更好地利用欧阳咲拿到斯坦福大学录取通知书这件事,来扩大学校本身的社会影响力。所以,她根本没听明白梁司给她讲的故事,只是简单地回了句:“我们办学需要像她们这样的优秀学生,反而是你在学校里做事情要低调一点。”

梁司听着母亲这样的教育,更生气了,冲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就大喊:“你儿子我在学校受欺负了,你就这个处理态度的吗?”

谁知校长根本不信:“就你这平时做事情横冲直撞的个性,谁敢欺负你啊?”

无地撒气的梁司只能干杵在原地,心想:再怎么宠优等生,也不能到这个地步吧,优等生都快比自己儿子重要了。亓官文一路上心神不宁,糟糕的状态让她不敢回家,她怕父母为她担心,只能先跟着牧野回庄园。庄园很大,人却不多,连牧野自己都觉得到了晚上有点阴森恐怖的感觉。曾经的庄园还是很热闹的,牧野的父母都在,有五十多名佣人服侍这一家子。他们经常办商业聚会,那时候有句传说,只要踏进庄园门一步,人生就算成功了一半。但后来随着父亲Abe Hall对牧野彻底失望,他在没有告知牧野的情况下,就带着妻子李艾滢离开去美国发展,只留着十几名佣人照顾牧野。但在初中一年级的暑假,牧野的魔族能力完全暴走,将自己之前使用的书房烧为灰烬。之后,佣人们开始害怕,忌惮牧野,纷纷提出离职。原本牧野可以借助卡尔的能力,把他们的记忆清除。但牧野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下一次会在什么时候爆发,又会不会比这次更危险。而且与朝夕相处的人之间还需要隐瞒什么秘密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所以,牧野思考再三,最后只是请卡尔清除了他们所看见的魔族之火,作了简单的告别,便让他们离开了。最后只有一直陪着牧野长大的保姆章枫桦,还有皓智,皓轩留下了。牧野知道他们能留下都是因为钱,皓智,皓轩是因为家里有一个病重的父亲,他俩需要凑医药费;而章枫桦是因为自己的丈夫英年早逝,她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儿子,还有年事已高的公婆。但不管是不是为了多赚钱,在知道牧野的魔族身份,也了解到魔族能力的恐怖之后,还愿意留在庄园,牧野已经很感激他们了。今天的庄园与往常的差不多,三位佣人早就认识亓官文了,也习惯了她来庄园。远远地看到她俩进入庄园,也没有去打扰。晚饭时间,章枫桦终于注意到了心不在焉的亓官文,好心地问她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一开始亓官文还觉得这事情挺丢脸的,不愿意说。而消气了的牧野回想起亓官文摔下楼梯,还把梁司压身下了,瞬间觉得这个场景笑点满满,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开始,亓官文还拽了拽牧野的衣角,让她别说了,但牧野还是把今天的搞笑场景一股脑儿全部讲了出来。这引得章枫桦与皓智,皓轩哄然大笑。皓智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斯兰的头号混小子今天就被你这样的一个弱女子给制服了,你这不是应该感到骄傲嘛?”

亓官文却还是开心不起来:“我都担心死了,你们还在这里调侃我。”

章枫桦却不以为意:“怕什么,他们四人的老板不就是在你身边的牧野嘛,要是真的出事情了,就让牧野给你挡刀呗。”

亓官文知道,按照这几家人的资产关系来说,牧野的确是他们的老板没错,但牧野自己现在在学校里还是隐瞒着身份,做事情也不方便。牧野见亓官文还是一脸忧愁,便解释道:“要是真要出事,现在我们应该接到通知了。梁司那小子心里藏不住事,该告的状也早就告了,都已经过去俩小时了,还没有任何消息,就说明他告状没有成功,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应该是过去了。”

晚饭后,牧野和亓官文如同往常一样在后花园里走走。天色渐暗,牧野只点亮了一些地灯,让光在交叠的树叶中穿梭。庄园坐落在一座山的南坡,方圆几里,只有高速公路,其余便是连绵不断的山坡和密林。夜晚的庄园就是这样幽暗而静谧。这样的环境也适合让人恢复平和。牧野看亓官文明显放松下来,面带微笑地单手绕过她的肩膀:“现在舒心了?”

亓官文只是简单地回了一个“嗯。”

俩人便安静地一起眺望月亮缓缓从后山坡上升起。直到月亮挂上夜空,俩人的安静被亓官文父亲的电话打破。牧野听到电话里的亓官书大致的意思是,让亓官文向牧野转告一声,他今年挣到一些钱了,可以先还牧野十万。一向乖乖女的亓官文挂了电话就想一五一十地传达父亲的意思,却被牧野拦住了。去年暑假,亓官文家的面馆突然被房东要求撤离。都已经苦心经营了近二十年,有了稳定的客源,亓官文一家肯定不愿意另寻店面。再三询问下才得知,房东赌桌上欠债,着急用钱,当时已经有意向买家,并谈好了价格。父亲亓官书之前是有些存款,但这是他留着准备重建住宅的,而在当时,就算全部拿出,也不够对方的出价。最后是牧野拿出自己的全部存款,以高于对方十万元的价格谈妥交易,保住了亓官文家的面店。虽然这件事情算亓官文家欠了牧野一个大人情。但是牧野与亓官文相处的这十年,牧野已经接受她以及她母亲奈西娅多次的救助,才能成功地将自己的魔族身份一直隐瞒,她们也一次次地帮助牧野避免了魔族能力爆发的风险。在牧野心里,亓官文对她的恩情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现在她家还没缓过来,这钱就更不能收了。牧野用手指轻轻点着亓官文的唇,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了:“你们有钱就先留着吧,自己家的房子早就成危房了,先攒钱造房子。”

亓官文却还在担心牧野会不会出现钱不够用的尴尬:“那你的钢琴课费用会不会断供?”

牧野故作轻松:“没事的,去年一整年我这不是用奖学金撑下来了么,再坚持两年就毕业了。”

“毕业”这两个字在牧野口中说得轻松,实际上对于她来说,虽然现在待在斯兰高中有很多不便。但毕业之后牧野就会去美国留学,到时候可能就和自己父母抬头不见低头见,先不说钢琴是肯定要停了,就她三天两头地和自己父母闹矛盾的性格,日子过得很可能会比现在还难受。父亲Abe Hall不希望牧野把时间花在对日后管理公司无用的钢琴上,所以早就断供她的钢琴课时费。之前牧野自己有积蓄,还不需要担心费用问题,而自从牧野帮亓官文家买下店面之后,自己也是口袋空空。这也就是牧野要去争取奖学金的原因,她用奖学金去付课时费了。亓官文在牧野的语气中听到一丝抖动,所以她才不会相信牧野的话。牧野是一个不到万不得已,所有事情都会选择自己硬抗的人。牧野见亓官文还想接着说些什么,就立即接话:“现在,我要去练琴了。你呢,就去地下室健个身,运动过后,你就会忘记所有的烦心事了。”

说着牧野就回房间了。牧野在练琴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亓官文也就没有再追上去。说起来这已经是牧野学钢琴的第十二个年头了,老师从幼儿园任课老师换到小学音乐老师,再换到现在的音乐学院教授。亓官文曾经问过牧野练琴辛苦吗?牧野大方承认,很辛苦。但问她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牧野自己的解释是音乐能让她放松,会让她时而有那么一瞬间感受不到自己的魔族能力。今日的练琴,琴还是那架琴,曲子依旧是没有练完的奏鸣曲。但在钢琴旁边多了一个发着微弱黄色光芒的小家伙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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