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轨从东京最高的标志性建筑天空树外绕过,在轻轨内可以沿途看到风景,特别是夜里,各色的灯光绘画出童话般的色彩。 绘梨衣双手搭在窗上,静静的看着外面斑斓的各色灯光,那些美丽的色彩映在她的瞳孔内,勾勒出她存在于想象中,却没有真实见过的世界。 她手掌贴在玻璃上,像是把去触摸,去握住这个世界。 每一样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她珍惜看到的每一幅画卷。 路明非悄然的拿起相机,把一切都拍了下来。 天空树越来越近,在这里仰头就可以看到天空树那绚丽的色彩,高耸的塔身直入云霄。 “绘梨衣,到了哦。”
路明非看着看得出神的女孩说道。 绘梨衣回过头,安静的跟在路明非身边,拿出本子写道,“绘梨衣第一次坐轻轨,很开心。”
路明非发现绘梨衣如果不再安静的看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会开始不停的在本子上记录着。 比如,“绘梨衣第一次吃很多口味的冰淇淋,很开心。”
“绘梨衣第一次去宠物店,很开心。”
“绘梨衣第一次看到好多好多的人,第一次离家这么远。”
诸如此类的记了满满一页,后面还要加上很开心三个字,好像是以此证明她来过,她看过,她触摸过。 路明非只是轻轻的拍了拍绘梨衣的头发,出了站台。 看见路明非走进人流之中,绘梨衣连忙把笔和本子放进口袋,拉着路明非的衣角跟上去。 站台上的人很多,她生怕等会看不见路明非,然后把自己走丢了。 其实路明非也只是离她两步,但她还是害怕突然一个人。 路明非回头,他看到女孩眼里带着些怯意。 那并不是害怕他,而是害怕在这汹涌的人海中,突然失去了他的踪迹。 对于一个从来没离过家的人,害怕迷路太过正常了。 “走吧。”
路明非拉着绘梨衣的手腕,“这样你就不用害怕了。”
两人出了站台,朝着天空树走去。 天空树高达六百多米,路明非带着绘梨衣上到了顶层。 圆环形的顶层上,已经有了很多的游客。 在这里,能够看到全东京的城市群。 霓虹灯把下方的世界都点亮,好似一座不夜城。 如果早晨过来,还可以看到太阳升起时,照亮城市的第一缕光。 那缕光划破天际而来,整个城市就鲜活了起来。 这里是东京最高的地方,绘梨衣双手握着围栏,看着夜色下繁荣的东京都市群。 路明非举起相机,叫道,“绘梨衣,我给你拍张照片吧。”
绘梨衣回头,眼神疑惑的看向举着相机的路明非。 “来个表情。”
路明非说道。 绘梨衣神情茫然,路明非只好自己做个示范,做了个最简单的剪刀手。 绘梨衣见状,下意识的跟着比了个剪刀手,两根白皙的手指贴在额头边上,神情依旧有些茫然。 下一刻,咔,画面定格。 路明非看着照片,满意的点了点头。 绘梨衣好奇的走过来,指了指路明非手里的相机。 路明非把相机递过去,绘梨衣凑近,看到了定格的画面,眼睫毛眨了眨,拿出本子写道,“照片,好看!”
绘梨衣像是发现了新奇好玩的东西,拿起相机摆弄着,摆弄不明白,才眼巴巴的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才发现绘梨衣居然对摄影这么喜欢,便简单的教了她用法。 然后,绘梨衣就像是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拿着相机拍着各种认为好看的景色。 路明非看了一下,因为是刚刚上手,拍照技术有点一言难尽,但绘梨衣依旧乐此不疲。 “绘梨衣,绘梨衣!”
绘梨衣拿着相机拍照,路明非手里的笼子,鹦鹉在里面欢叫,引得周围的人都凑了过来,看着这只鹦鹉满心欢喜。 绘梨衣听到叫声,把相机递给路明非,然后接过笼子。 她静静的看着笼子里的鹦鹉,又看了看夜色下的世界,然后把笼子打开,鹦鹉扑拎着翅膀从笼子飞了出来,然后一边叫着绘梨衣的名字,一边飞入了夜色中。 路明非见状,挠了挠头。 他并不意外绘梨衣会放了这只鹦鹉,只是,这城市群中,这只鹦鹉可能不太好活吧。 “前辈,你们是一起的吗?我帮你们拍张照片吧,你女朋友这么好看,今晚月色也很美,你不打算记录一下吗?”
一名女孩上前说道。 “并不是我女朋友啦。”
路明非说道。 “没关系啦,快点快点。”
女孩很热心,把路明非推到绘梨衣身边,说道,“看这里,准备哦,三,二,一!”
绘梨衣见状,一时有些茫然,歪着头看着相机,又想起路明非教她的,下意识的比起了剪刀手。 那只飞出去的鹦鹉叫着绘梨衣的名字又飞了回来,落在了路明非的头上。 路明非抬手要抓,女孩就按下了快门。 咔嚓。 画面定格。 ... ... 夜已深,路明非带着绘梨衣找了一间酒店入住。 开的是三室一厅,把绘梨衣安排好后,路明非回到房间就倒在了床上。 看着天花板,路明非心想蛇岐八家现在可能已经急疯了吧,而他们坐轻轨和去天空树的画面可能已经传回了蛇岐八家总部。 路明非想着,打开手机,发现苏恩曦发来了消息。 看着消息,路明非陷入了沉默。 苏恩曦来了,证明已经要到释放康斯坦丁的时候了。 而他的任务,就是制服康斯坦丁,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控制住这头龙王。 路明非心里叹了口气,看来美国之行迫在眉睫了。 也不知道,到时候老唐会不会发疯。 他们这行人真的是行走在刀尖上啊。 但,老唐是最关键的一环,是不能出错的。 心里想着事情,路明非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女孩。 绘梨衣走进了他的房间,而且看起来才刚过洗完澡,头发都还没有吹干。 看着绘梨衣的样子,路明非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很危险的知道吗?”
“为什么?”
绘梨衣跑回房间拿来本子写道。 “因为......”路明非一开口,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算了,回去问你哥哥,我先帮你把头发弄干,不然会感冒。”
路明非把绘梨衣按到梳妆镜前,拿起吹风筒帮她把头发烘干,然后推着绘梨衣回到她的房间,叮嘱道,“要以后洗完澡要把头发吹干知道吗?”
绘梨衣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点着头,盯着路明非。 路明非点了点头,帮绘梨衣关上了房门,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孩子。 这样的人,很难适应外面的社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