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家就像是中世纪的宫殿,恢弘且大气,建在楼顶上的塔楼以前是家族护卫驻留的地方。 只要站在塔楼里,他们就能够把宫殿四周的景物尽收眼底。 如果有人想要闯入这座宫殿,驻守在塔楼的护卫们就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以零的家世,现在依然能够请得起保镖在塔楼驻守,但她却并不需要。 以往夜幕下的宫殿,会显得格外的寂静和冷清。 但此刻,却因为路明非等人的到来而显得闹热起来。 楼顶,这样俨然已经成为了他们烧烤的场所。 “芬里厄,康斯坦丁!”
“你们是猪八戒转世吗?还没熟你们就往嘴里塞!”
“饿死鬼都没你们这么馋啊!”
夏弥才下楼拿了水上来,就发现她刚刚烤的羊腿已经被芬里厄和康斯坦丁分着吃了起来。 “没事姐姐,我烧熟啦!”
康斯坦丁满嘴流油,含糊的说着话,说话的同时还给夏弥演示了一遍,张口朝着手里抓着的羊腿呵出一口气。 于是,火焰从康斯坦丁的嘴里喷出,把羊腿烧得滋滋作响,满空气的肉香味。 “看!没骗你吧?!”
康斯坦丁骄傲的想着夏弥询问道,似乎在等待夏弥的夸奖。 “我也要,我也要,给我也来一下!”
芬里厄连忙把羊腿递到康斯坦丁面前,“烤焦一点点,皮也要烤脆一点,这样更好吃。”
“好的!”
康斯坦丁说完,又呵出一口气给芬里厄把羊腿烤了一遍。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夏弥只觉心口有点痛。 “你们还有没有作为龙王的觉悟了?言灵就是这样用的吗?”
“烧烤要的是仪式感,是过程!”
“仪式感懂不懂?”
“言灵这样用有什么问题吗?挺方便的啊?姐姐你烤的太慢啦。”
康斯坦丁弱弱的说道。 夏弥气急,转头看向诺顿,“作为火焰的君王,你不觉得......” 夏弥的话说到一半,看到诺顿正用言灵烘烤着一头乳猪,顿时被噎住了话语。 “什么?这有什么不对吗?”
诺顿莫名的看了一眼夏弥,“我觉得挺方便的啊,而且在我的控制下,烤起来很均匀,火候刚刚好。”
“不信你尝尝。”
说着,诺顿给夏弥递过去一块。 “你以为你是中华小当家啊,我才不要吃你的口水!”
夏弥嫌弃的说道。 只要想到康斯坦丁烤肉的画面,夏弥就根本不敢吃他们烤的东西。 “没事,不吃他们烤的,这些是绘梨衣烤的,你要不要吃?我特地留给你的,就怕康斯坦丁他们吃完了去。”
路明非见状,从旁边端起盛放着烤串的盘子递给夏弥, “喏,都给你吧。”
夏弥有些意外的看了路明非一眼,接过盘子拿起一串咬下来一块,“哇,师兄,我终于感受到你的关心了,真是难......得......” 夏弥咀嚼了两口,嘴上咀嚼的动作便变得生硬了下来,清澈的眼眸不由的放大起来,显得震惊无比。 这烤肉,明明看起来卖相挺好,可为什么那么咸啊? 这是把烤肉当成配料了吗? 她盯着路明非,脸上充满了杀气,飞起一脚朝着路明非踹去,“你特么......姓路的,我跟你没完!”
怪不得这些人都留下了这盘烤肉没吃,他们根本就不说给她留的,而是没法下口! 她就不应该相信路明非会突发善心,这个狗东西,就只会坑她! 咔。 塔楼上,绘梨衣拿着相机,正好拍下路明非狼狈躲开夏弥的那一幕。 自从她把自己烤好的烤串递给众人后,众人一致拒绝了让她烤肉这件事,甚至极力的要求她担任摄影师这一重要职责。 现在外出,绘梨衣基本都会带着相机。 或许是对于外面世界的渴望,或许是曾经看过世上最绚烂的烟花,所以她总想要把美好的画面都给保留下来。 因为里面的每一长照片,都证明着她来过,她见证过,她也参与过。 因为那个男孩,她与这个曾经陌生的世界慢慢熟悉。 今晚她拍了好多的照片。 里面有诺诺和零坐在碳炉前,两人偶尔搭一下话。 但她们似乎都有着心事。 康斯坦丁和芬里厄玩着火,端着羊腿可劲儿啃。 诺顿,路明非,夏弥最是闹腾。 绘梨衣翻看着这些照片,有些满意。 她的摄影技术越来越会了。 夜幕下的风吹过塔楼,让这里格外的清凉。 从塔楼往外看,外面已经铺上了一层月色。 耳边的一缕秀发被风吹起,拂过额前,绘梨衣下意识的朝着诺诺的方向看去。 也许是因为她和诺诺很像,也许是因为那个梦,她总会不时的把视线落在诺诺的身上。 “在看什么?”
路明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的塔楼。 他帮着绘梨衣把那缕被风吹起的秀发撩起的同时,顺着绘梨衣的目光看了过去。 “你和......那个叫诺诺的女孩是什么关系?”
绘梨衣看着路明非问道。 “来,给你牛奶。”
路明非把手里的饮料递给绘梨衣。 “哼!”
绘梨衣接过牛奶,眉头皱了一下,轻轻哼了一声,“哥哥说你花心,不是好人,让我离你远点。”
“也没什么关系啦,她是我师姐嘛。”
路明非尴尬的挠了挠头,同时心里把象龟问候了一遍。 “真的?”
绘梨衣明显不信。 这来源于女人的直觉。 其实在日本第一次见到诺诺的那一刻,她就有这种感觉。 路明非和诺诺,总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 绘梨衣虽然心思比较单纯,但她不傻。 她也不是以前那个被困在笼子里,什么也不懂的女孩了。 有时候吧,她总感觉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 “真的,只是关系比一般的师姐师弟好一些。”
路明非说道。 “是这样吗?”
绘梨衣看着路明非,她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
看着绘梨衣这个样子,路明非的心像是被触碰了一下。 他要做的事情很多,而且迫在眉睫,在很多时候,难免会忽略绘梨衣的感受。 对于这个单纯的女孩来说,她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甚至,他每次计划,为了保护绘梨衣,不让绘梨衣牵涉进来,他都会下意识的把绘梨衣排除在外。 毕竟,绘梨衣才从赫尔佐格的阴影中脱离,他并不想让这个女孩牵涉进更危险的事件中。 就连这一次的西伯利亚,他都没有考虑告诉绘梨衣,但是绘梨衣却自己跑来了。 “没什么啦,我就随便问问。”
见路明非久久不说话,绘梨衣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只是眼神难免有些失落。 路明非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路明非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发,看着外面皎洁的丛林,瞳孔里倒映着月下的宁静,显得格外孤独,那股孤独,连绘梨衣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诺诺啊,她曾经救过我的命。”
所以,他不能不管呀。 只是,这些事,谁又能懂呢? 孤独,或许就是全世界那么大,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能够理解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