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的焦耳一脸温柔的笑容，也许活着才是真正的痛苦，如果没有那一夜，也许他们的命运就不是这样子了。这么多年，那天的情景犹如刀刻般，深深的刻在她的心尖上。每每午夜梦回，妈妈浑身是血的站在九儿面前，目光幽怨愤怒。“九儿，你看这雨下的这么大，你还是等一下再回去吧！”

“班长，不行啊，就是因为雨大，我才要回去的！”

小小九儿一脸的焦急。“为什么？”

“哦，我哥哥走了，家里只有妈妈，我要回去陪妈妈！”

九儿望着天空雷鸣闪电，雨像刀子一样直接倒下来。“你哥哥走了，不是还有其他的人吗？”

“他们都忙，哎呀，好了，罗里吧嗦的像个女人！”

“我！”

“班长，再见！”

说完不顾一切地冲进雨里。“九儿，我可以陪你一起回去的！”

“不用了，班长你还是早点回家吧，你家里人会担心的！”

狂风暴雨中传来九儿断断续续的回应，如果回来就是眼前这触目惊心的一幕，程九儿宁愿从来没有回来过，至少妈妈在她心里还是活着的。“妈妈，妈妈你怎么啦，不要吓九儿！”

妈妈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程九儿颤颤抖抖地爬过去。“轰隆隆…”“啊…”程九儿哭的撕心裂肺。“程九儿，你终于回来啦？”

突然沙哑地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程九儿扭过头去，不远处是浑身发抖衣服破烂不堪的杨莉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莉莉姐，你怎么啦？还有发生了什么事情，妈妈怎么啦？”

程九儿泪流满面地问道。“我怎么啦，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

“哈哈哈…她该死，你也该死，你们会遭报应的！”

杨莉莉像是疯了一样，面部狰狞地吼道。外面依旧是雷雨交加，杨莉莉像个幽灵一样，凌乱不堪地冲进雨里，程九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这里是哪里？”

九儿再次醒来，眼前一片白茫茫。“孩子，你醒啦？”

程九儿认识是居委会的大妈，“刘妈妈，我在哪里，他们是谁啊？”

“九儿啊，你现在在医院里，这些是公安局的同志们！”

刘妈妈心疼地叹息道。“公安局？我妈妈呢，我妈妈呢，我要去找妈妈！”

脑海里中出现了妈妈浑身是血的样子，费力地坐起来。“哎呀，这孩子，你听话！”

“我妈妈呢？”

程九儿泪流满面。“傻孩子，你不要这个样子，如果让你妈妈看见了，会难过的！”

刘妈妈难过地搽使着眼泪。“我不要，我要妈妈！”

“九儿，你妈妈走了，送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你胡说，我妈妈在家里，她在家里等着我回去！”

程九儿疯了一样地拔掉手上的针管。“快叫医生！”

程九儿呆呆地坐在床上，怀里抱着妈妈的遗像，自从墓地回来她就没有哭过，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九儿，要不刘妈妈通知你的哥哥姐姐们！”

“不用了，刘妈妈我没事的，您先回去吧！”

程九儿挤出一点点笑容。“这孩子，那好吧，我走啦！”

刘大妈摇摇头惋惜地叹口气。程九儿轻轻地把妈妈的遗像摆放在爸爸的身边，“爸爸妈妈，你们终于在一起了，是不是很开心啊？”

“咚咚咚…”“王叔叔，你怎么来了？”

“九儿，你的事情叔叔听说了，你和叔叔回去吧！”

小王抿抿嘴，一副欲言又止。“不用了，王叔叔，我很好！”

“九儿今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叔叔都会供你上学，直到大学毕业！”

“王叔叔，不用了，我很好！”

“好吧，那我走啦，有事情联系王叔叔！”

“嗯！”

小王似乎心事重重，就连小小的九儿，他都来不及照顾，匆匆忙忙出了院子。“妈妈，为什么我不能去找哥哥，可是我真的很想他。有哥哥在，九儿什么都不怕了！”

九儿扑通跪在地上，掩面大哭，瘦弱的身体不停的抽搐，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一片漆黑，九儿依旧一动不动的跪着。迷迷糊糊中，耳边是妈妈急促的叮嘱，还有司徒煜阴沉的脸。“妹妹，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

“九儿，你不能找哥哥，哥哥是司徒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你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妈妈，妈妈，啊…”程九儿从梦魇中惊醒，满头大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窗外春光明媚，不管你多伤心难过，清晨依旧不期到来。女孩心里明白，这个世界上唯一依靠的只有自己，就算想哥哥快要疯了。“咚咚咚…”“九儿，醒了吗？”

“刘妈妈早！”

“哎，早！”

门外是居委会的一些人，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九儿不知所措地望着，“刘妈妈，他们是？”

“哦，这些都是热心人士，他们听说了你的事情，所以都想来帮帮你！”

刘妈妈热心地介绍道。“谢谢你们，我不需要帮助，爸爸妈妈留给我的东西够用了！”

程九儿点点头。“孩子，没事的，叔叔阿姨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地想要帮帮你！”

“真的不用了，谢谢你们！”

九儿说完转身进了卧室。“好了，我们先走吧，过几天再来！”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程九儿靠在门框上，哭的泣不成声，刚刚的一幕让她想起曾经送司徒煜的一幕。“哥哥，哥哥你在哪里，我该怎么办？”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程九儿知道居委会是好心的，可是她受不了同情的目光。在关上生活了十几年的家门，她还是泪奔了，因为唯一的念想没了。“九儿，九儿你终于回来啦？”

“嗯！”

程九儿努力挤出笑容。“这些天你去哪里了，是不是生病了？”

“班长，谢谢你，我没事！”

“那就好，这些天你不在，我都担心死了！”

班长关切地说道。“九儿，你没事吧！”

死党乔甜甜风风火火地跑来。“甜甜，我没事，对了你们假期过得怎么样？”

程九儿暧昧地眨眨眼。“程九儿，你的思想太龌龊了，我们只是单纯的去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