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烟雾缭绕中口吐脏话，她的创作似乎到了瓶颈期，烦躁地砸着键盘，司徒煜进来都没有察觉。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司徒煜做梦都不会想到，那个曾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

此刻的寒冰，不在是人前那个浅浅微笑腼腆的艺人，而是游离在情绪边缘的小野兽。

“我靠，妈的！”

“乒乒乓乓”

“我…妈的，怎么会这样？”

女孩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

“怎么啦？”

男人沙哑磁性的声音响起，一股熟悉的男人味道席卷而来，寒冰猛地抬头，红唇轻轻滑过男人的脸颊。

“哥，你怎么来啦？”

男人身体一热，尴尬地捂嘴咳嗽着，“咳咳，你不去看哥哥，我只好自己来看你了！”

“哦，我在创作新歌，可以说闭关！”

女孩调皮地吐吐舌头。

“啪啪，过来坐！”

男人拍拍身边的位置。

“好，哥你喝咖啡吗？”

“好啊！”

司徒煜明显感觉女孩的抗拒和疏远，他一把拉着女孩在身边坐下，温柔地抚摸着她光洁的脸颊。

“九儿，我是你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我知道啊！”

女孩微微一笑。

“去他妈的，是哥哥也好，是男人也好，只要能够留着你，不管什么身份都好！”

男人在心里骂道。

“九儿，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嗯！挺好的，我知道哥哥很辛苦！”

“你怎么知道？”

“电视上经常看见你啊，娱乐圈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所以你很辛苦！”

“那你呢，为什么要进娱乐圈？”

“嗯，喜欢啊，我喜欢唱歌！”

“就这样？”

“对啊，不然呢？”

“哥哥，以为你是为了哥哥进入这个大染缸的！”

女孩眼光幽深，喃喃自语，“帮助哥哥的办法有很多种，我是真的喜欢唱歌，而且也为了生活啊！”

“对不起，这些年没有联系你们，我以为你和妈妈过得多很好！”

“哥，我们都挺好的！”

“九儿，和哥哥说说，我走了以后的事情！”

司徒煜温柔的拥着女孩，她似乎有一种魔力，能让自己浮躁的心，得到一片安宁。

“嗯，和你走之前差不多的，我们上学，妈妈照顾家里！”

女孩一语带过，在男人眼里，她应该是在怪自己的吧！

“九儿，你怎么认识马天煞的？”

“嗯，很早了！”

男人不明白女孩的抗拒，可是他不准，他要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些年她在哪里，做了什么。

“九儿，你曾经到过东南亚？”

女孩猛地抬头，似乎在男人的眼里看到了什么，有些慌乱地笑了。

“哥，说什么呢？”

“你说呢？”

男人鹰眼一动不动地望着，他浩瀚星空一样的眼神，让寒冰无路可退。

“哦，那年心情不好，出去玩！阴差阳错到了东南亚，也就认识了马老师。”

女孩咬咬红唇。

“你撒谎！”

女孩咬咬红唇，她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今天如此执着，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哥，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我需要听说什么，你的一个眼神，下意识咬着嘴唇的动作，就知道你在撒谎！”

“哥，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情何必当真！”

女孩讥讽一笑。

她的笑容让司徒煜心痛，他一脸受伤的表情，自嘲的摇摇头，“原来在你心里，早就没有了哥哥的位置，我连一个外人都比不了！”

“哥，这些年我过得很好，不要担心！”

“程九儿，你到底去东南亚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散心！”

“程九儿，你觉得当时的情况，你有能力出国？”

男人阴沉着脸，一身的戾气，女孩也杏目微含怒意。

“哥，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意思？你扪心自问，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去了东南亚，认识了马天煞。可是你怎么认识梁杜的？”

“梁杜”这个名字是女孩的不可触碰的大忌，她猛地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哥，你调查我？”

“你是我妹妹！”

“就算是你妹妹，我应该有隐私吧，你这样堂而皇之的调查，然后赤裸裸的质问我，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是你妹妹？”

女孩吼道。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全身颤抖，马天煞冲进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的她摇摇欲坠。

“寒冰，没事的，坐下！”

“马老师，我没事！”

女孩大口大口的喘气，似乎随时要晕过去的错觉。

“司徒煜，不相信，为什么还要问，还是说寒冰说的凄惨些，你就信了？”

马天煞讥讽地质问。

“关你什么事情？”

“司徒煜，哼！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没有你，寒冰一样过得很好，你不就是想让她承认，没有你的日子过得很差吗？”

“马天煞，你找死！”

男人额头暴筋。

“司徒煜，不是说谁离了谁，就会死。寒冰是成年人，她有自己的隐私，你不觉得自己过分了吗？”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剑拔弩张，寒冰烦躁地摆摆手。

“我还要创作，你们走吧！”

“九儿，你应该认识梁杜吧！”

“梁杜”两个字，是女孩心中永远的刺，刺的她痛不欲生，连他的盔甲都保护不了。

男人再次提起，女孩痛苦的闭上眼睛，嘴唇颤抖，不再言喻。

“梁杜？禁毒大队大队长梁杜？”

马天煞惊诧地看着寒冰，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认识，我只是认识姜兵！”

女孩的脸色苍白，在忽明忽暗的房间里，男人们有些看不清了。

“那天在军区医院，难道他不是你要看的老朋友？”

“不是！”

女孩回答的干脆利落，半晌后寒冰抬起头，眼睛是一片清明，让人迷惑刚刚是不是错觉。

“听说他醒啦！”

司徒煜继续试探着，女孩心里明白这样的结局早在她的意料之中，“醒啦？什么意思？”

“五年前他在东南亚执行任务受伤，一直躺了五年，难道妹妹不知道？”

“哥，我为什么要知道，还有他是谁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承认呢？”

女孩的质问戳伤了男人，自嘲一笑，“好了，我走啦！”

“哥哥，再见！”

“你好好休息，今天的事情是我冒昧了，改天一起吃饭！”

“哥，等事情忙完了，我们一起回家看看妈妈！”

“好！”

男人微微一笑，溺爱的摸摸女孩的头，在情绪失控前离开了寒冰的公寓。

“他醒啦”，他真的醒啦，上天真的很会开玩笑，让一个以为死了的人，竟然活着。爱情的毒药终究已经侵入五脏六腑，让她生不如死。

“寒冰，是他，对吗？”

“嗯！”

“傻丫头，这是好事情，他活着，你就不用太痛苦！”

马天煞心疼地把女孩拥入怀里。

“不是的，马老师，可是他结婚生子了！呜呜呜…”

“什么？”

“马老师，我是不是很坏，三心二意！”

“傻丫头，你想说什么？”

“我以为自己一直爱的是哥哥，那时候想想都很很幸福，可是现在发现原来那不是爱情！”

“司徒煜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但是他绝非良人，梁杜也不是！”

‘你认识他？’

“嗯，年少轻狂的时候，还打过架，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他结婚了！”

男人轻笑。

“那我哥哥也认识他？”

“不知道，他们没有交集，不过都在军营待过，也说不定！”

“马老师，说说那个时候的梁杜！”

女孩浅然一笑。

“嗯，怎么说呢？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也是个良人，只是可惜了！”

“马老师，你很少对人有这样高的评价！”

寒冰诧异。

马天煞推推金丝眼镜，一脸的笑意，“我和他不打不相识啊，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讨教一二！”

“呵呵，马老师，看不出你那么粗犷！”

“寒冰，你是歌手，娱乐圈的人！”

“我明白，可是！”

“没有可是！”

“马老师，对不起！”

“寒冰，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更何况你真的明白自己对司徒煜的感情吗？”

马天煞炯炯有神地望着。

“我以为会和哥哥生活一辈子！如果妈妈活着话，如果我没有去东南亚，没有发生那些事情。”

“可是事情发生了，我们不能一味的逃避，今天司徒煜，明天又会是谁呢？”

“马老师，我可以退出娱乐圈吗？”

“可以啊，如果你此刻的钱，够赔黑岩的话！”

“资本家，丑陋的嘴脸！”

女孩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寒冰，一辈子很长，很多人都难以做到从一而终！”

女孩惨淡一笑摇摇头，“马老师，你错了，如果哥哥没有走，妈妈没有死！”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寒冰！”

“我明白了！”

男人望着女孩孤单的身影，眼睛红红的，“你终究会明白，这个世界上唯一依靠的就是自己，和国强我强一个道理！”

“谢谢！”

“寒冰，只有自己足够强大，你才可以保护你要保护的人！”

女孩倾国倾城的脸，有些煞白，微微带着痛色，“马老师，如果哥哥查得到，是不是是人都可以的！”

“寒冰，当年的事情就是个阴谋，这颗定时炸弹，总有爆炸的一天！”

“哼！不管是粉身碎骨，还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我都忍了”

“放心，就算那天到来，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