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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公府嫡孙齐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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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潭也不紧张了,也不怕遇到野兽了,拿着火折子在篮球场空间里转了一圈。金手指的光一直存在,正对着洞口的整面洞壁上都散发着淡淡的黄白光。只要够得着的洞壁,他都敲了敲,感觉洞壁只是薄薄的一层,那边似乎是空心的,只是似乎,他也拿不准。不管如何,今天的洞穴探险到此结束。只能等他想办法,能把洞壁凿开之后再来。回到山脊那头,墨雨正围着两匹马绕圈,如热锅上的蚂蚁。看到赵小潭,墨雨放松下来,指着天空,对赵小潭说:“我的小六爷,您可算回来了,您看,天要下雨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淋了雨生病可不是好玩的。”

还好,直到他们跑马回到城里,这雨也没下起来。先到书铺里问话本刊印情况,王庆说还要几天才能全部印完,拿出一本已经印完的话本给赵小潭看,赵小潭接过来,薄薄的一册,纸张质量、排版只能说差强人意,唯一的亮点在于赵峰画的人物图像。当初为了营造噱头,与王庆说好,这刊印人物图像的要质地好、纸纹细腻、硬挺的纸张,果然,草草翻了一遍,印着人物图像的纸张让人眼前一亮。还有五十本,所有纸张都用的质量好的纸张,里面人物图像夹页干脆就用的赵峰的原图画像,定价每本十两。王庆挺有魄力,这五十本话本的成本一本也有二两银子。王庆对赵小潭说:“小六爷,我琢磨着,这个话本能行,我家的几个小的,看的爱不释手,还说也要到山里寻仙缘呢。故而,我印了五十本珍藏版。”

赵小潭点头。每个人看小说,都有自己的心头好。修仙文一定会骚到某些人的痒处,进而沉迷于此。离开书铺,迎头遇到骑在几匹高头大马上的王孙公子。其中一人,热情的喊道:“小潭,今儿怎么有空出来,一起去酒楼吃酒,我家兄长请客。”

赵小潭望过去,一看,认识,原主的记忆中,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中的一个,国公府的孙辈中的一个。大庆朝只有一个国公府,镇国公府,第一代国公与当时的皇上一母同胞,因为年纪小了皇帝哥哥二十多岁,颇受宠爱。公府爵位世袭罔替。如今公府传到第三代,当代国公名讳,齐天彻,齐天彻独宠正室生了三子一女,俱是嫡出。大儿子已经请封世子,因国公夫人已经去世,公府由世子夫人管家。三个嫡子除了世子专情于夫人,只生了两个嫡子三个嫡女,其他的二子三子姨娘通房一大堆,生了一堆嫡子庶子嫡女庶女的。眼前这个和赵小潭打招呼的是国公府二公子的第六个嫡子齐恒,比赵小潭大两岁,两人曾在书铺相遇后一见如故,成了好友。赵小潭忙在马上抱拳:“齐恒兄弟,好久不见了。”

又向齐恒一旁的年纪稍长的年轻人行礼:“见过齐二哥。”

年纪稍长的年轻人微微点头示意,没有说话。赵小潭不以为意。这人是公府世子的嫡二子,照以前的旧例,他亲兄长将接公府爵位,他自己也会至少被封个候爵爵位。赵小潭在他眼中,不过是二房兄弟的普通小友而已,何况还出身破落户忠勇侯府,他没有勒令兄弟与赵小潭断交,就已经算是对赵小潭十二分的友好。另外几人,赵小潭不认识。这几个人,明显以齐二哥为首,他根本没有邀请赵小潭一起去酒楼的意思,赵小潭自然不会自找没趣。虽然好友齐恒很热情,他也只能辜负了。他对齐恒笑着说:“今儿我出来大半天了,赶着回家,明儿有空闲,咱们再聚。”

齐恒有些失望,和他告辞,跟着那几个人走了。不过打马走了十几米,齐恒竟然又折返回来,追上了赵小潭主仆,眼睛亮晶晶的:“小潭,过几日我家世子大伯在万梅园请客,邀请了京中一些知交好友喝酒赏梅,世子大伯说了,只要是家中子侄都可以邀请自己的二三好友来,你和小九能来吗?若是能来,我下帖子给三奶奶,请你们一家子来。”

赵小潭沉吟了一下,点头答应。两人再次告辞。看着齐恒远去的身影,赵小潭脑子高速运转——自己的这个小友齐恒与自家九姐同岁,在自家偶然见了一面后,对九姐念念不忘。只是,齐恒的亲事自己做不得主。他们公府威风赫赫,就算齐恒只是普通的孙辈,他的嫡夫人也绝不可能从名声臭大街的忠勇侯府选。墨雨催促他:“小六爷,回吧,齐六爷已经走远了。”

赵小潭和墨雨回府,伺候赵小潭回梧桐院后,墨雨去还马。对自己的亲娘,晨昏定省不能轻忽。赵小潭换了衣裳,让奶娘看家,带着小香,去母亲刘氏处请安。问了安,刘氏叫赵小潭起身,温柔问他:“听王庆说,你如今替朋友奔波刊印话本的事,可别耽误念书才好。”

按前世年纪,刘氏也就比她大个几岁罢了,赵小潭对刘氏,孺慕之情谈不上。不过,因为刘氏对赵小潭一片慈母之情,天长日久的,赵小潭对刘氏确实有一份情谊。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会承担起供养刘氏的责任。听了刘氏的话,他笑嘻嘻回道:“娘,您消息挺灵通的,是有这么个事,举手之劳,您的书铺子也能赚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然后,他说起刚才公府孙辈齐恒的邀约,问刘氏:“娘,您看,去还是不去?”

齐恒之意,刘氏了解。想起大女儿的亲事,她揉了揉太阳穴,头疼道:“阿恒是个好孩子,可是,咱们高攀不起国公府。前儿大太太原想订给你九姐的人家丁忧,儿女亲事就此不提。可到哪寻合适的人家呢?”

她娘家如今也已败落,父母去世后,只剩一个哥哥。当初哥哥考了举人后,数次考进士落榜,后来,心灰意冷,只谋了江南府淇县的官家办的一所学院的督学,娶了当地县令的女儿,生儿育女,扎根在那,与刘氏这个亲妹子已经多年未见。两家只在年节互送节礼。哥哥妹妹都过的不太如意,节礼都是勉力而为。故而,虽隔远地,于此倒是惺惺相惜,自有一番骨肉亲情。娘家相隔太远,对于小九的亲事上自然没有助益。而侯府出去应酬,老太爷都托付给世子夫人——大太太。大太太有一堆的庶子庶女嫡孙庶孙、嫡孙女庶孙女还摆弄不清,哪里想起六太太这房的儿孙呢。前儿看中小九的那桩亲事,还是大太太自己房头的儿孙不屑一顾,才想起常去巴结她的六房的三奶奶家还有一个适婚女儿。赵小潭见母亲刘氏如此头痛,不由建议:“娘,阿恒这回的邀约不如让九姐去。咱们不高攀阿恒家,多见见人总没有错处。九姐人才这样好,藏在深闺,谁会知晓呢。这回听说去的人家不少,兴许九姐就能遇到良人呢。”

刘氏想了想,拿不定主意。旁边的奶娘王嬷嬷劝刘氏:“奶奶,小爷说的有理,您就带着小爷小姐去吧。正好,前几日刚给您和小姐裁制了如今京中时兴的新衣裳,打了新首饰,出门也不愁什么。”

刘氏见奶嬷嬷也如此说,终是打定了主意:“也好。只是,公府邀约,应约的都是公侯王孙贵人及家眷。小潭他爹是个白身,我也没个诰命,恐怕要受人白眼。唉,拼着脸皮不要,小九的亲事要紧。”

回到梧桐院,赵小潭换了衣裳,进了书房,坐在桌案旁。书房和卧室,他一向不用人伺候,是梧桐院内唯二他可以自由活动、任意思考的地方。拿起剪刀,剪了剪灯芯,看着摇曳的烛火亮起来,赵小潭陷入沉思。不可避免的,随着年龄增长,总要考虑婚事,如今是九姐,过一二年就轮到自己。自己好说,这辈子是男人,不着急,慢慢找,总能找到合适的妻子。小九这个小美女已经虚岁十五,在大庆朝,再不定亲,在婚姻市场上,行情就会急转直下,要么去做填房,要么招赘。她还有自己这个亲弟弟,招赘没有道理,别说侯府答不答应,刘氏先就不答应。填房?那是好女孩做的嘛?红楼梦里面的邢夫人就是填房,一辈子过的尴尴尬尬。他的亲姐绝不能落到那个境地里去,他不忍心。其实,齐恒在他眼中,是个良配,亲娘已经去世,亲爹没有再续弦。照他们公府旧例,二房三房都是分支,这两个房头的子孙,成家就从公府分出去。分出去多好啊,没有婆婆,自己当家作主。只要他多赚些钱,给小九多些压箱银子,日子自然会过的不错。阿恒是二房的第六子,二房的嫡太太去世,没有正经女眷主事,婚事除了父亲,就是当家的大房的世子夫人做主。怎么能让小九入了世子夫人的眼呢?难!公府正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忠勇侯府却是有名的破落户,相差太多!赵小潭转过念头,刘氏带着儿女去赴宴,一定会见很多没见过的贵人亲眷,见了晚辈,难免要给个见面礼什么的。那包宝石戒指可以派上用场——他留着暂时也没用。从书房装书画卷轴的瓷瓮里拿出那一包镶宝石的金戒指,派小香送去给三奶奶刘氏,要她留着打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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