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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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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丫头豆蔻年华,粉白的小脸蛋,苗条的身形,穿红着绿,嘻嘻笑着把两对玛瑙纹饰金宝葫芦耳坠子拿出来。两个人都凑到屋内的铜镜旁,把原来的银坠子换下,把金坠子戴上。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房中,屋内瞬间充满了欢乐的气息。看着两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赵小潭这个前世今生加起来二十多岁的大女生,咽下了口中的水晶糕,满意的长吁一口气,这才是人过的日子。他问走过来收碟子的落雪:“九小姐在三奶奶的厨房里做的水晶糕?”

落雪一边动作麻利的收起碟子,一边叽叽喳喳的说道:“小六爷,您不知道,三奶奶说,日后九小姐出了门子,不会厨艺怎么行,就把咱们三房里的小厨房收拾了出来,专门请人教九小姐厨艺呢。”

小香凑过来,八卦的说道:“春浅姨娘还哭啼啼的来求三奶奶,要三奶奶也让十小姐跟着学呢。”

春浅姨娘是赵小潭死了的渣爹生前最宠爱的小妾,生了一儿三女,两个女儿已经嫁了出去,目前还在身边的是小大爷赵田,十小姐赵雪。赵小潭不太感兴趣的问:“我娘答应了吗?”

落雪撇撇嘴,对春浅姨娘十分不屑:“十小姐才十岁,学厨艺早着呢。三奶奶说让她过两年再学。三奶奶就是太和善了。”

小香接着落雪的话:“春浅姨娘总想出幺蛾子,嬷嬷说,她就是欠教训。”

赵小潭呵呵一笑,无聊!其实,在大庆朝,大宅院里的死了男人的女人真是蹦跶不起来,春浅姨娘这是总想刷刷存在感。有什么必要呢?好了坏了的,都没人在意。别说她一个姨娘,就整个三房的死活,恐怕偌大的侯府,没人真的在意。他娘三奶奶估计是想明白了,根本不想花力气理这些姨娘们。赵小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小香:“我大哥今年十六了吧,他还没成亲?”

小香嗨了一声:“小六爷,您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小大爷倒是想成亲离了这里呢,就是没人给他保媒。再说,虽是小爷,他毕竟是庶出,咱们侯府的规矩,庶子成亲就要从侯府里分出去。没成亲就不用分出去,吃的用的都用官中的,自有份例。若是分出去,他文不能武不就的,拿什么养家糊口呢。”

好有道理。不过,他大哥也不能总赖在侯府里不走吧?还能赖一辈子?他的几个庶出哥哥,除了赵峰,都被各自的姨娘拢的死死的,和他交集不多。在学里大家见了面,也都淡淡的。估计是渣爹在世时,几个姨娘仗着渣爹的势,让自己亲娘受了不少气,如今渣爹死了,担心被自己亲娘报复,基本不太敢让儿子在正房露面,自然也就谈不上与赵小潭有什么交情。赵小潭拿出二百两银票叠成一朵花的模样放到锦盒里,笑嘻嘻吩咐小香:“一会送碟子回去时,把这个交给九姐,就说是我亲手做的送她的花。”

小香拿着锦盒和碟子出去了。一会,小香美滋滋的回来,手里托着一个一两的银锞子给赵小潭看,说:“我说您亲手给九小姐做的花,九小姐很诧异,还说您什么时候长本事了,打开盒子就笑了,说您最爱做这种促狭事。后来,又叹息着说,幸好有您这样一个亲弟弟。”

赵小潭心说,这才哪到哪啊,赚大钱的日子在后头呢。洗漱过后,他躺到床上,迷迷糊糊中,想着,现在多少有了些启动资金,为了将来,他该按计划着手布置一些事了。对于大庆朝,有些规则他还弄不清楚,他只能去找他天然的盟友——亲娘刘氏。第二日,下学后,他去刘氏房里。刘氏心情不错,正指挥着丫头们在房中插花,见他来了,刘氏命丫头们下去,只留奶娘王嬷嬷。赵小潭先问了安,然后问刘氏:“娘,我自己能买庄子或是房子吗?会不会被府里收走?”

刘氏惊讶:“你哪来的银子买庄子?”

赵小潭满不在乎:“我就白问问,等以后多赚些银子了再买。”

刘氏沉吟一下说:“按理,你没分家,不该有私产。但是,你可以把自己的资产放在奴才名下。”

想了想,刘氏对奶娘说道:“嬷嬷,把墨雨和小香、小王嬷嬷一家的身契给小爷。”

刘氏和儿子赵小潭的奶娘都被人叫做王嬷嬷,为了区分,刘氏奶娘被称为大王嬷嬷,赵小潭的奶娘被称作小王嬷嬷。这是刘氏把伺候儿子的下人的身契都交给了儿子,就是说,从此后,儿子对他们掌握着生杀大权。这些人不用再有任何顾忌,只一心一意的对赵小潭效忠就好。可见,娘绝对是亲娘。赵小潭明白,只把感激藏在心里,口中只说着:“谢谢娘。”

大王嬷嬷拿过一只上了锁的小匣子,刘氏从腰上拿出一只小巧玲珑的钥匙,两样东西都交给了赵小潭。每日里,除了念书,赵小潭把时间分成两块,一块时间用来继续写话本,把《仙途》的第四部、第五部、第六部都写完;一块时间用来去找田宅牙人,买下合适的庄子、宅子。话本写的顺畅,毕竟故事都是现成的,用大庆朝的语言写出来就行。每一部写完,都去找赵峰画人物画像,赵峰看在银子的份上,挺有耐心,三个月后,七月末,这三部全都完成。而此时,《仙途》这个话本已是风靡京都,听说皇宫里的皇子公主们都在看。第二部和第三部一共卖出了将近两万本,还有一千本的珍藏版。王庆亲自送过来小六爷朋友的六成利:两万七千两的银票,书铺获利一万八千两。赵小潭随手赏了王庆一百两银子,王庆推辞,赵小潭:“庆叔何必推辞,虽然这回我在书铺没投本钱,没赚到书铺的红利,可是,我朋友给了我一成的利。”

王庆心算,一成利也有四千五百两银子,小六爷也是财主了呢,他不再推辞。王庆脚底下踩着棉花一样走了出去,怀中揣着《仙途》的第四部和人物画像。这段时间,他就像做梦一样,每天,机械的卖话本,收银子——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家奶奶的书铺,会因为卖了一套话本发了大财。当赵峰收到赵小潭送来的四千五百两银子的银票时,懵逼了——还要考科举吗?有的穷官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些银子呢。答案当然是要考,只不过,他不用逼自己太紧,他完全可以放缓节奏,气定神闲的考个秀才回来。从前没日没夜苦读的赵峰也能偶尔和赵小潭作伴出去逛逛了,看看,银子的威力,就这样大!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盛夏,赵小潭有了这回的一万多两银子入袋,心情十分愉悦。他同样给六太太和刘氏送了礼物,这回刘氏没要他的银票:“潭儿,你那朋友为书铺赚了不少银子,娘如今不缺钱用。你不是要买宅子和庄子吗?你的银子都留着自己用吧。”

赵小潭点头收好银票。他只是没想到,他这个无中生友,竟然给亲娘刘氏提供了新的思路:“潭儿,你这个写话本的朋友多大年纪?成亲没有?家世如何?你看,你九姐的亲事——”赵小潭支支吾吾的挤出一句:“我那朋友都娶妻纳妾了。”

然后,落荒而逃。刘氏嗔怪:“这孩子,跑什么,说清楚再走啊。”

王嬷嬷还笑呢,对刘氏说:“小六爷还小呢,您和他说这个,他还有不害羞的?”

接着说道:“奶奶,刚才六太太打发人来说,官中这个月的月例还没放,菜钱都没了,让咱们几房都孝敬些银子。我打发她去了,要她明儿再来。”

刘氏嗤笑:“几房都孝敬?只怕针对咱们三房来的,那几房,都穷的要卖女儿了。这是知道我的书铺子卖话本赚了银子,来要钱了。”

王嬷嬷看着刘氏的脸色,小心说道:“也真是穷的太厉害了,六老爷想出去一趟,叫马车,没叫来,说是马车坏了有半月了,没钱去修,叫六老爷去外头租马车呢。听说六老爷脸色颓丧,下人都不忍心看。”

叹了一口气,刘氏心软了:“算了,到底是长辈,当初三爷活着那时候,不着调,他给姨娘们脸面,让姨娘们要我的强,让我受了不少气。两个老的为我出过头,他们才不敢太过磋磨我。我也都记着的。”

拿了一千两的银票,要王嬷嬷送去给六太太:“嬷嬷,你回老太太话,就说这是三房孝敬的,今年就这些了,省着些花。若是书铺子话本一直卖的好,明年还是这个数。”

却说赵小潭回房后,拿出三千两银票,用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叠成一朵花的模样,把其他的一叠银票放在花的下面,装在一个锦盒中,派小香送去给九姐赵小婷。赵小婷在房中,接到了锦盒,打开看到那些银票,不由抚着锦盒,落下泪来,轻声自言自语:“赵小婷啊,赵小婷,有潭儿在,还愁什么呢。”

把锦盒交给贴身丫头:“收好了。日后,咱们要靠着这个安身立命。”

贴身丫头小心接过锦盒,密密藏好。而此时,皇宫内院中,六皇子正与来探望自己的亲妹十八公主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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