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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进行首次彩排了,老苗子的嘴角又起了泡。
老苗子这边着急,赵钢那边也上着火呢。要不是帮龙头儿“破案”,他也不致于遇到这些个麻烦。不过,他无怨无悔。 龙头儿拿来一本近乎“天书”的塑料皮笔记本,请赵钢帮他认认上面的字,主要是涉及人名和地名的,实在难以辨认。 人名地名和一般的常用词语不一样的一点,就是它上下文之间几乎毫无规律可言,都是名称嘛,按咱们汉语的规则来说,字与字组合搭配成名字,它的数量可以近乎无限。 比如,咱们随便选个字,就选“马”吧,这个字可以组成的词语就是那么些,马上,马路,马车,马年……即使伸出十个指头数不过来,你顶多只要再脱一只鞋,加上五个趾头一起算,也就差不多了。 但这个“马”字如果当了姓,可以组成多少名字,或者,把这个“马”字用在地名路名校名……上,那谁也不知道会组成个啥名字。 这你就好理解吧,看着那本据说是龙头儿的老爸留下的笔记本上,勉强认出了一个“高”字,后面的字模糊不清,这就非常难猜了。 龙头儿文化不高,在他眼里,赵钢尽管文化水平跟自己差不多,但他是个精细人,有文化人的那股子劲儿,尤其重要的是,他愿意帮助别人,而且没有一点功利心在其中。不是那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人。 他相信,即使这事赵钢帮不到自己,至少也会给自己提供些启发,总比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的强。 他是应老苗子之托找那个方子,说是给一名小演员治病,老苗子这个神通广大的家伙,能有事求到自己这儿,龙头儿当然觉得荣幸,同时他也知道,这也说明老苗子已经近乎“苗牛技穷”了。 老苗子托他龙头儿,不管人家内心是怎么想的,究竟寄予了多大希望,他龙头儿都要使出十二分的气力,不辜负人家苗导的希望。 就在前不久,在苗导的撮合之下,苗妙喵答应支持龙头儿的业务,到底是大老板,即使也遇困境,毕竟还是手段高超,一套组合拳打出去,龙头儿惊奇地发现,不但债务全解,还稳赚了一笔,如果光是这,还不足以称奇,这趟拳耍起来,愣是把龙头儿的这摊业务给推到一个风口产业的产业链中去了。 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今后相当一段时间里,只要龙头儿保持稳健运营,那么他的业务不但每年都会有良好收益,还会获得稳步发展。 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都赶上点了,而其中最为重要的,还是龙头儿忠厚诚实的性格,让大家愿意信赖他,支持他,帮助他。 在职场上,在社会上,谁会比谁傻多少?真正精明的人,未必是那种锱铢必较的,而往往是肯于主动分享的;真正有实力的人,不见得是那种事事都要拔尖的,而很可能是平时凡事乐于礼让三分的;真正被信任的人,肯定不是那种善于把各种责任巧妙一推六二五的,而恰恰会是敢于承认错误、主动担当责任的人。 龙头儿是这样的人,赵钢当然也是。 赵钢根本想不到,当然也不会过多去问,龙头儿请他帮这个忙究竟是为什么。既然是朋友,人家提出要求了,去帮把手就是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高”字后面的名字着实看不清,不过后面的地址倒是断续有几个字还勉强能辨得出。 李浩宁放学回来,一张口,让赵钢忽然心里一动。 “爸,高佳庄现在可太厉害了,这次又要代表学校出去参加学科竞赛呢。”“高佳庄”这个名字,似乎给了赵钢一个提醒。
高佳庄这个名字咱不陌生吧?不就是庄庄嘛,算是李浩宁的发小了吧。 这小子刚入学的时候学习怎么也不上道,他爸老高认定这孩子跟自己一样,就不是块读书的料。 不过,后来事实还是打了老高的脸,随着年龄的增长,庄庄慢慢找到了学习的感觉,加上有好友李浩宁给予的各种帮助,人家从一个啥也学不会的末等生,逐渐进步成为中等生,再进一步成了中上生。这会儿照李浩宁这么一说,能够代表学校出去参加学科竞赛,那显然是优等生的水平啦。 赵钢当下可顾不上替庄庄高兴,他的心里惦记着别的事呢。李浩宁提起庄庄的大名“高佳庄”,赵钢马上想到了他爸爸老高。 老高姓啥?这不废话嘛,当然姓高啦。这几天赵钢苦思冥想的一个事,恰恰对到了老高那里。 怎么回事呢? 其实你也是知道的,老高他们家是拆迁户,他家早先住的村子离这边不算近,赵钢并不熟悉,但那个村名,他听老高讲过,而且听了一遍,就留下奇特印象了。 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那个村的名字实在是怪。 怎么个怪法? 那个村就叫怪村。你说这名字怪不怪? 而那个塑料皮笔记本里,姓高的那个模糊不清的名字后面,地址里勉强能认出来的一个字,就是“怪”,而后面的那个极其不清晰的字,如果认读成“村”,似乎也说得过去。 “宁儿,赶紧赶紧,你让那个庄庄跟他爸说一下,为庆祝庄庄获得的这个机会和荣誉,咱们一块聚聚。我和你高叔叔俩人,加上你和庄庄,看要不要叫你妈妈和他妈妈……” 赵钢话音未落,李浩宁接茬道:“嗨,爸你是又馋酒了吧?不过我告诉您,要是两家的妈妈在场,就怕您和我高叔喝不痛快啦。”赵钢一想也是,便说:“那就咱们四个人,不带她们俩,反正她们去了都不自在,她们不自在,咱们也不自在。她们还是不去的好。”
李浩宁扑哧一声笑了,带着淘气问:“那,妈妈要问我您喝了多少,我怎么回答呢?”
赵钢一本正经地答道:“这算什么问题,咱家的规矩,有一说一,实话实说,就告诉她实情嘛,谁还敢说假话哩。”
李浩宁摇了摇头:“那也不行啊,跟别人喝酒您还能勉强坚持原则,守住底线,跟我高叔喝,那可就不好说了,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他那个馋酒的劲,他自己齁不住,他劝您酒的那劲,您也齁不住。回头我怎么跟妈妈交代呢?”
赵钢不得不承认,李浩宁说的是实情。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说,李浩宁又开腔了:“我估计,妈妈肯定会主动要求参加,好现场监督你。也许,她怕您和我高叔喝多,干脆不让你们聚。听我妈说,高叔那身体还不比您的,他喝多了麻烦更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