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啸天的事已尘埃落定,贺永路打算顺着这个苗头,将东煦的墨官污吏的老底全部揭开。“娘娘,临行前,皇上捎来的口谕:若事已成,暂待在东煦,待三日后和朕同回紫禁城”阮艾爱跪谢。从口谕来看,皇帝默认了她同贺永路一道办差,三日,也正是皇帝给予方巡抚调查行刺案的期限。虽说是能同贺永路同进同出,但她仍不能主管,毕竟后宫不能干政,只能在一旁静观事态,这已是莫大的恩泽了。起身,行若扶柳般靠近贺永路,道:“多谢贺大人出手相助”贺永路不以为意,道:“皇后要谢就谢皇上吧,是皇上派下官处理此事”阮艾爱颔首,特派贺永路来此,皇帝的用意不言而喻。“皇兄派你来,用意不善那”穆遮婪一边把玩着玉骨扇,一边狎昵的看着贺永路。贺永路看着这个难缠的主儿,毕恭毕敬道:“五王爷那里话,在商言商,在官言官,都是臣分内的事”掠过贺永路,穆遮婪直接渡步到阮艾爱身边,手里拿着糖人,像挑逗小女孩般,对阮艾爱说道:“这玩意好吃又好玩,不尝个?”
说罢,便将糖人递给她。阮艾爱眸仁一边盯着糖人,一边扫过穆遮婪脸庞,那灿烂到人畜无害的笑容,配上眼角琳琅的媚痣,温柔中带着邪魅,邪魅中带着三分天真,怎地生出这一副面孔,当真叫人欲罢不能。想拒绝,却无法抵抗。阮艾爱愠怒,不满道:“你对我使摄魂术了?”
穆遮婪似笑非笑的点头,:“菊儿果然聪颖过人,本王若是不用,你定然会拒绝本王”果真阮艾爱没接过糖人,穆遮婪也收回内力。穆遮婪并未因被拂了面,而觉得扫兴,他依旧像糖一样粘着阮艾爱:“每每都是政事,烦得紧。东煦是皮影戏故乡,还有绍兴陈酒,都是出了名的,那酒香可谓十里飘香,不去一趟,枉来”阮艾爱被说得有些心猿意马,心下思量:晚间去,既不当误正事,也可好好玩乐一番。可陪同她去的,最佳人选并非是五王爷,贺永路更谈不上,他可是非常板正的人,定没有心情游玩,一心只想国家大事。阮艾爱瞅着穆遮婪,又瞅着贺永路,紧抿着嘴,微蹙眉,一时拿不定主意。未等阮艾爱下定决心,穆遮婪慢悠悠说道:“皇兄大后日归来,皇后大可不必劳心劳力帮衬,一切皆有贺学士兜底”话里有话,若皇后有什么闪失,贺永路难逃其咎。他就是拿皇上来压他,贺永路又能如何。贺永路自是听出五王爷的话意,启口:“若皇后想游览东煦,臣可陪同皇后左右,一切下官已做好安排,娘娘勿挂在心上”阮艾爱另眼相看穆遮婪,没想过他懂女子的心思这么深。木兰围场“咻咻咻”三箭齐发穆浮生扯着缰绳,追赶一只花豹。嗤~,箭射中花豹的腹部,花豹应声倒地。“恭喜陛下,这已是第四只野豹了”穆浮生接过黄色手帕,擦了擦手,对周围的官员说:“南宫怀瑾不仅射杀三熊五鹿,还捅了白虎的窝?”
仁公公回答道:“是的,陛下”“带朕去看看那个老虎窝”南宫怀瑾不仅射死一只母老虎,还有逮住四五只嗷嗷待哺的小白虎。见皇帝来,南宫怀瑾跪下叩拜皇帝:“陛下”而穆浮生迟迟未回应他,并让他起身。似乎撄怒了龙的胡须。正当南宫怀瑾纳闷时,皇帝说出缘由:“你知道,朕为何不让你起身”“臣不知”“你知道朕为何生擒白虎,而不射杀?”
南宫怀瑾一脸惭愧道:“臣不知”“时当春天,正是万物繁衍,那白虎刚生下小崽。如果杀虎,那小白虎岂不饿死。天道轮回,生死交替,万物都遵循一个理字,这理参不透,谈何调和鼎鼐,谈何处理国事?”
惭愧的脸色倏忽变红,羞赧之色溢于言表:“臣惭愧,皇上仁明英睿,内政修明,臣万分惭愧,不懂皇上其中之意,罪该万死。”
“罢也,朕看看你是否真能在武科举拔得头筹,这不仅要精通武学,还需精通道学,你在这方面欠缺些火候”“臣不忘皇上忠言教诲,定十足把握摘得武状元”“还有些日,朕和阮钦(左镇将军)亲测殿试,若你能比得过阮钦,朕当场封你为甲等武状元郎”南宫怀瑾明白阮钦在朝堂不可撼动的地位,能打赢他,几乎微乎其微,但皇帝想看到得是新生小儿的志气。“能与左镇将军比试,臣荣幸之至,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臣不甘居于左镇将军之下”皇帝拍手称好:“好,朕拭目以待”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南宫怀瑾是体验到了,字字斟酌,句句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