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崩溃了,痽坐在地,失声痛哭,望着皇帝远去的背影,心像是受到鞭笞,痛的无以复加,铿锵呼声:“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不要让他们离开我,不要啊!如果他们活不成,我也不想活了。”
说完便晕倒在地。皇帝闻言,放缓了脚步。金銮殿满目堂皇,黄彩琉璃瓦雕缀着仙人和形象各异的走兽装饰物,显得格外辉煌。殿檐斗拱、额枋、梁柱,装饰着青蓝点金和贴金彩画。正面是12根红色大圆柱,金琐窗,朱漆门,同台基相互衬映,色彩鲜朗,雄伟壮丽。大殿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屏。方台两旁有6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中央藻井有一条巨大的雕金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大圆珠,周围环绕着6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宝座。梁枋间彩画绚丽。有双龙戏珠、单龙翔舞,有行龙、升龙、降龙,多态多姿,龙身周围还衬托着流云火焰。(外摘) 皇帝穆浮生高坐龙椅,尊其瞻视,百官望而畏之,不敢言语。“刘爱卿,期限已至,如何?”
皇帝浑厚苍劲的声音贯穿整个殿堂。刘少阳作朝觐礼,“回皇上,臣已将阮嵘贪污的罪证查明,已找到人证物证。”
“宣~~~~,证人觐见”见两人俯首,步态紧促,颤颤巍巍的进来。“臣革县当地知府马青叩见皇上”“民女曹江花叩见皇上”两人神色拘谨。马青二十有余,四方脸,双眼昂然迵亮,一副刚正不阿之气;曹江花三十刚出头,素服贴身,面色憔悴,紧抿嘴唇,义愤填膺之情难以抑制。“平身”“谢皇上”阮嵘身着囚服,蓬头垢面,双膝跪地,双手被绑在身后,动弹不得,狼狈不堪。他低垂的头,抬起,死寂的眼眸,看向身旁两个人,又转移到刘少阳身上,闪过一丝忿恨,随即,望向那高高在上的皇上,眼神复杂几分,随即又低下头。曹江花未起身,五体伏地,高亢悲愤道:“皇上,请替民女作主”“民邦为本,本固邦宁。百姓乃朕子民,你有何冤屈?朕自会秉公办理”“谢皇上”曹江花重重一磕,抬起头,疮痍弥目,疮痍蜿蜒盘绕,无一点完好之处,尽显狰狞恐怖。女为悦己者容,让人不禁为她哀怜。她哀启:“民女乃‘灭门案’林府林国良(二品巡抚)的姬妾。那日,正巧民女回亲,免遭残害。”
讲到此,她目露凶光,恨怒得瞪着阮嵘:“阮嵘,他是杀人凶手,是他,是他派杀手灭了林府,他还想杀民女。请皇上为民女主持公道,还林府全上下人一个安息”(注:曹江花为极乐门人,这是后话)“你有何证据?”
皇帝转向阮嵘,见他低头不语。“官人曾一直追察阮嵘贪赃的证物,不幸残遭杀害。之后,民女为复仇,寻阮嵘罪迹时,阮嵘派杀手追杀,险些丧命,民女为保命将自己的脸画花。民女虽无证物,但刘大人已找到”刘少阳恭敬答道:“回皇上,灭林府的正是江湖上名震一时的[极乐门],此派素来行事离经叛道,[正]乃此派标徽,杀手领巾统一锈有[正]字,但此派有个不成文的章约。契约完成,契约者要么脸上被刺以[正]字,要么会收到追杀令,不知阮嵘如何逃脱?但臣在阮府找到追杀令,请皇上过目”皇帝端过追杀令,竟是一只精美银雕獬豸(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兽,它似羊非羊,似鹿非鹿,头上长着一只角,一向被视为公平正义的象征,它怒目圆睁,能够辨善恶忠奸,发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常用在法律上比作正义的化身),兽面额顶刻狂潦的正字,嘴衔阮嵘二字,皇帝渊沉冥思,似笑非笑,眼闪一缕异光,随后目光扫向马良:“你有何证物?”
马青瞅了瞅狼狈的阮嵘,语:“启禀皇上,阮嵘曾用三十万两银子和金玉蟾蜍聚宝盆行赂张知县,后,张知县贪迹败露,服刑之际,他将此事告知微臣,故让臣将阮嵘绳之以法” 马良从袖中掏出金玉蟾蜍聚宝盆:“这还有几封张知县与阮嵘通信的信笺,请皇上明察” “嗯”皇帝将眼神瞟向阮嵘: “阮嵘,可有话要说?”
阮嵘低垂脑袋说:“罪臣无话可说”“皇上,右镇将军求觐见”阮嵘低垂的头终于抬起头,不可置信,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殿门,想到什么,了然一笑。“准”“宣~~~~,右镇将军觐见”右镇将军(阮嵘长子——阮钦)风尘仆仆踏入,刚毅俊脸,星目剑眉,削薄嘴片,立挺鼻梁,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冠顶上衔红宝石,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雄姿英发,气宇轩昴。“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谢皇上”右镇将军阮钦星目一沉,眉宇紧锁,开口道“皇上,臣请求皇上对家父从轻落”皇帝幽深的看着阮钦,气势骇人,反问道:“右镇将军,你可知阮嵘罪行?”
阮钦挢首高视,义正言辞道:“臣知晓,臣不仅是一国之将,更是为人子女,不能置家父于不顾。臣不爱家,遑论爱国?”
这般磅礴大气的将军,也铁骨柔情,非一般人能比拟的。阮嵘眉目一皱,不言。“阮嵘倒是养出一个好儿子,但阮嵘不知收敛,罪恶累累,死不足惜。右镇将军,朕念你为国立下不少功劳,且不置罪于你”“父债子偿,臣愿计功赎罪,还清家父的罪孽,求皇上饶阮府不死”曹江花怨念不平,凄切道:“皇上,阮贼作恶多端,草菅人命,皇上要为苍生黎民讨个公道啊” 裴剑辉听此,有些按耐不住,迫切道:“皇上,不可,阮嵘罪恶滔天,致灾情加重,百姓怨天尤人,对皇上的威信有损”“臣亦认同左臣相,臣进谏皇上将阮嵘之子罢免。唯恐,阮嵘之子为父报仇,对皇上是个隐患”“堂堂一国将军,包庇犯人,纵容犯人作孽。皇上,他根本就是目无法纪”阮钦怫然作色,瞪着他们,三人毛发倒竖。战场杀敌的将军,眼神果然不是他们文官所能承受的。皇帝渊微望向众臣,疾言厉色道:“如今背腹受敌,你们可有谁胜任右镇之位”群臣哑然失色,俯首,一个个不敢吭声。“臣有事禀明”说话正是翰林学士贺永路“奏”“臣也彻查阮嵘之案,臣在阮府找到账本,里面详细记述着阮府每日的收账,请皇上过目”刘少阳心里惊涛骇浪,张口结舌,自语:“怎么可能”。他疑迷瞪向贺永路,企图在他身上找出疑点,见他面色如常。他悬着的心转眸望向皇帝,惴惴不安,犹如背驮巨石,他知道自己要大难临头了。(皇帝的相貌之后会写到。女主老晕倒,是她体质本柔弱,再加上得了病,不好好休息,又遭到家里的变故,敏感脆弱的神经,接受不住打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