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怒,起身,转向背后的阮艾爱,与她对视,将阮艾爱围困在狭小的空间里,其势可畏,动如雷如风。阮艾爱瞠愕,畏缩地退了几步,贴在墙上,睖睁着。他要干什么?生气了?皇帝眯眼,抿唇,抬起阮艾爱的下巴,直勾勾的盯锁着她,冷言:“皇后如此以身作则,不如就从皇后开始吧”阮艾爱伈伈睍睍,不由冷颤,怯意道“臣妾不该自作主张,望陛下恕罪”皇帝嗤笑一声,诡算道“何罪之有?皇后乃后宫之首,一国之母,不妒不怨,谦恭识礼,在家则可为众女师范,在国则可为母后表仪。朕该如何赏你?”
语落,玩狎端视阮艾爱,似无却有的笑皇帝表里不一的话,反更让人胆寒,阮艾爱面容抽搦,不禁凉意窜骨,竟无言以对,心里暗叹:好可怕的人!!!辞色讪笑道“陛下,臣妾实不敢当”皇帝玩狎道“朕说你当得你便当得”阮艾爱理屈词穷“这..这......”,与皇帝僵视数秒,她坦下眉头,摊开小手,微耸了下肩,妥洽道“好吧,陛下说当得的便当得的”皇帝莞尔,俯首,欲一亲芳泽,思虑到什么,便顿了顿。阮艾爱杏目圆睁,结舌,木愣愣,窘厄得已不知作何反应。哪知皇帝会这么突然。忽得一尖声:“贤贵妃娘娘驾到~~”闻此,皇帝收回动作,梳理衣冠,一派从容地做回圈椅上。贤贵妃进来,甚感奇诧,原本保持笑容的脸颊,瞬间坍塌。她瞅了瞅阮艾爱,瞅了瞅皇帝,又瞅着了案桌上的食盒,强作欢颜:“妾身没想到姐姐怎底来了?”
阮艾爱恢复常色,道“本宫见陛下疲于日理,特意熬粥为陛下增补膂力”贤贵妃低首拎着食盒,一脸惭色,失意的呫嗫道“那妾身冠上加冠了” ,好不楚楚可怜。皇帝柔声劝抚道“朕还未饱食,桑儿来得及时”贤贵妃痴痴娇笑,憨声道“陛下还未吃饱,那来尝尝臣妾亲手做得燕窝银耳鱼肉粥”皇帝溢誉,言谈温和“新鲜甘甜,肉质脆嫩入口即化,香溢满口,桑儿手艺不凡。”
贤贵妃笑逐颜开,道“陛下喜欢,臣妾日后天天给陛下送来”遂,又瞥向阮艾爱,几分矜骄,自炫其能道“姐姐也来尝尝妾身的粥吧,定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阮艾爱推辞,含笑道“谢妹妹好意了,本宫另有事,失陪了”遂,又转向皇帝,定睛,婉言“陛下允诺臣妾的事,臣妾允诺陛下的事,臣妾一直铭记在心”皇帝觑视,目含锐利,浅笑:“皇后不知朕是何许人也?皇后还是对自己多上些心吧”阮艾爱眼眸流慧,含蓄道“陛下自是爱民勤政的一代明君,为祈求天下百姓福泽,也是臣妾分内的事”皇帝朗笑,眈眈相向,践诺道“皇后莫让朕失望”阮艾爱铿锵道“臣妾不敢口出大言,多谢陛下厚爱,臣妾先行告退”待阮艾爱走后,贤贵妃贴伏在皇帝的胸膛上,好奇寻问“陛下允诺皇后什么?”
皇帝一转温雅,冷清道“桑儿莫忘了自己的职分”贤贵妃顿寒,细语道“臣妾不敢”阮黛镜翘足跂踵,一见阮艾爱便大步流星赶过来,急不可耐,期盼道“怎样?”
阮艾爱不忍伤了她,作喜道“皇上对姐姐是赞赏有加”阮黛镜深感幸甚,喜腔笑韵,道“当真如此吗?”
阮艾爱颔首微笑。阮黛镜抑止不住笑颜,一遍又一遍向阮艾爱寻求肯定答案。这女人真是爱惨了皇帝啊!!她若发现我说了谎,不知道会是什么样,我都不敢想象。真有一个人阴魂不散,阮艾爱出门老碰见他。五王爷穆遮婪从树上飘落下来,接着勾起一抹夺人心魄的笑靥。“两位美人,这是要去哪里?”
阮黛镜藐视,疏离道“本小主正欲回去”阮艾爱赶忙付和,道“本宫同姐姐一道回去”穆遮婪眉宇间卷起了忧愁,七分惘然,三分祈求,道:“本王可耽搁皇后稍许”阮艾爱心一抖,见他言情意切的,不忍弗了他。语“五王爷可有什么事?”
阮黛镜不由分说,一把托走了阮艾爱。劝诫道“妹妹莫再与五王爷往来了,于他远而避之”“为何?”
“妹妹莫不是忘了?五王爷曾多次染指后宫妃子,这败坏常纲,大逆不道的行径也只有五王爷所为,而这些不贞的妃子皆被处死”“那为何皇上对五王爷肆意恣行,置之不理?”
“这是先皇遗诏,自太子谋反处决,先皇悲痛欲绝,各为皇子封了地,并下旨不得手足相残厮杀,之后,便撒手人寰了”阮艾爱豁然贯通,随即麋惑不解,思付:这五王爷有病吧,天下美女何处多,为啥要在宫中找?阮黛镜忠言“妹妹不要被他迷惑了,这五王爷可会迷魂术,妹妹提防着点”“迷魂术?”
“嗯,这五王爷花名天下,天下女子莫不识君,一诗有吟:一缕惊红掠浮城,百蝶乍起竟相逐。皇上是容不得半粒沙子,妹妹莫再与五王爷有纠葛”阮艾爱感慨万端:还有女粉丝一说?魏晋时期,看杀卫玠,这五王爷和卫玠相较起来,不算甚。什么迷魂术,根本是这五王爷个人魅力所在,像他这样一个男人,有样貌,有学识,有金钱,懂浪漫,且彬彬有礼,又懂得夸赞女人,不受追捧,那才怪了,这美男效应倒不比美女差,说好听点是情圣,说难听点就是玩女人的渣男。阮艾爱慎重的点了点头。凤栖宫阮艾爱合上卷册,随手将《田赋法》放置一旁。穆国征税和管理制度上都处于中国唐朝时期的《租庸调法》相差无几,是以人丁为本,按丁交纳同等数量的绢粟,这就致使了农民有地却种不出粮,荒地闲置,农民与土地占有情况不相正比,大抵都沦为地主佃户,加使贫富分化差距。还有高官不纳税,富商收税少,税收督察力度不敷,管理模式不健全...这古代的弊端和陋习太多了吧,就把中国的税收经营管理的模式搬过来,这肯定是要改变政体的,算了,我稍做修改。首先,废除均田,其次每人都必须纳税,除天子以外,根据个人财产收入情况,按比例纳税,不足500文不用纳税,500文~2000文(2贯)以上纳百分之五,2000文~4500文纳百分之十,4500文~8000文纳百分之二十,8000文~12500文纳百分之三十,12500文纳百分之三十五,其余的罗、禄米等按此推算。服务业(酒楼、茶馆、当铺之类)一律按缴纳分之二十的税收,农业(种植之类)一律按百分之十五,工业(制纸厂之类)一律缴百分之十,月月纳税,永不增税。废除钱谷师世袭制,再增二个官衔,以达到互相监督,互相扶持。徭役减至18岁~50岁。以卒为职,退役后可获国家养老补贴......阮艾爱在宣纸上秉笔翰墨,将想法一一缕述出来,辍笔,少间思量,遂,在纸的右下角,写出自己的署名。后,吩咐鹊儿将信纸送过去。皇帝披卷,目光灼炙,誉不绝口“妙!!”
皇帝低吟喃喃“阮馥菊,朕要看看你究竟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