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芳若一回到府中,宸王夜辰宇就受到了消息。他神色匆匆走进她寝室,豆蔻刚帮她解了披风置于木架上,看见宸王进来,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芳若忙迎了上去:“殿下怎的过来了?”
宸王一眼便瞧见她发间插着的寻梅簪,暗道:把她带回府,总算没有白白失望!他拉着她坐下,笑了笑:“半天没有看到你,突然怪想你的,所以就过来看看!你和徐姑娘相谈还好?”
“徐姐姐平易近人,我们都谈得很高兴!”
宸王抬手取下寻梅簪,一脸赞美道:“这簪子很是别致?以前也没见你戴过。”
芳若微微一笑,站起来倒了一杯水,放在宸王面前,眸光闪了闪,道:“这是徐姐姐送给我的见面礼!我也觉得这簪子甚是好看!”
宸王点了点头,一边欣赏着簪子一边站了起来,走到敞开的窗户边。“本王让人给你做了几件冬衣,你试试看是否合适,如果不合适让人给你改改!”
“是,谢王爷!”
芳若说完转身进了里间。宸王看她确实已经进去了,忙两指捏着珍珠,慢慢转动着,很快珍珠被转了出来。他把簪身提起,打开的口子朝着手掌抖了几下,没看到任何东西掉下来。他皱了下眉头,眯眼朝那缺口细看,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为何会没有,藏宝图到底去了哪里?是还在澜依手中,还是被那个婢女发现并偷走了?亦或是,在芳若手里?他暗暗否定了后面两个答案,如果她们两人发现簪子有秘密,绝不会把它亮与别人眼前!再说,除了他和澜依,根本没有人知道簪子的秘密!所以,藏宝图很有可能还在澜依的手上!他冷冷一笑,狠狠眯了眯眼,现在她随大军回来了,他就不信她还能藏得住!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宸王马上把簪子弄好,看到芳若出来,忙笑着问:“怎么样,还合适吗?”
芳若羞涩垂首:“谢王爷,冬衣都做得很贴身,甚是合适!”
“如此就好!”
宸王说着把寻梅簪插回她发间,“那本王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不用送了!”
芳若屈膝行礼:“谢王爷!”
她抬眸盯着他的背影,眸光变得冷然狠厉!……山顶上,放眼望去一片萧条,天色蒙蒙,估计是快要下雪了。夜慕离和徐念悦背靠着背坐在一起,屁股下是夜慕离的外衣,两匹马栓在大树旁,尾巴摇摇,低头嗅着泥土的气息。“夜慕离,你不认输,是不是就是不想兑现你说的那个彩头?”
夜慕离音色慵懒,却也很是坚持:“是你偷跑,所以我没输!”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徐念悦转身看着他,双手拉着他的手臂,撅起嘴撒娇道:“夜慕离,英俊潇洒的离王殿下,兑现你的彩头好不好?我保证不提过分的要求。”
夜慕离看了她一眼,“那可是你说的,先说来听听吧!”
徐念悦马上纠正道:“不是听听就算的,还要无条件答应!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呀!”
夜慕离有种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没想到她骑马的技术这么好!当然也有他退让的成分,只是……他无奈点了点头。徐念悦高兴的笑了,忙说:“我要一个人!”
“谁?”
“聂图!”
夜慕离一听,瞬间醋意大发,横眉竖眼坚决道:“不行!他是个大男人你要他干嘛?你有我就可以了,换一个。”
“你先听我说,不是我要他!”
徐念悦顿了顿继续道:“我是看映雪对他似乎有些情意,如果聂图愿意娶映雪的话,希望你能答应,仅此而已!”
“就这样?”
徐念悦好笑:“不然还能怎样?你放我回大邺?”
夜慕离一怔,伸手把她按倒在地上,他覆了上去,紧紧盯着她的眼眸,情意浓浓道:“你别想离开我,我要你在我身边,一辈子!”
他低头,吻上那片永远都亲不够的柔软!徐念悦看着眼前放大的脸,缓缓闭上了眼眸。一辈子,很长!不过如果是他,她愿意一试!两人气息交融,抵死缠绵……夜色浓浓,不见一丝光亮,到处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一个黑色身影从宸王府窜出,一闪而过,消失于暗夜里。大军等待重新分配,现仍然驻扎在城外十里处。几个火盆烧的旺盛,可地方太大,光被分得稀薄斑斑,整个军营陷入一片暖暖的迷蒙黄色中。在最偏僻的两三个营帐里,依稀还透着亮光,不时传出几声暧昧的声音,让人脸红心跳。一个满脸餍足的士兵提着裤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边走还边轻声哼着曲子。澜依浑身青紫一片,像个死人一样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青色的棉被把那赤裸的耻辱痕迹严严实实盖住了。营帐里还弥留着一股让她作呕的气息,可是她已经麻木了,不但身体麻了,连心也木了。她脸庞瘦削得只剩下一张皮,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美感,双眼一动不动盯着帐顶,看得让人心酸!黑色身影闯了进来,走到床边,看着毫无反应的她,眸子里吃了一惊,一丝心疼不经意划过眸底。澜依仍然一动不动,反正她已是将死之人,谁来了,对她都无所谓。黑衣人扫了眼地上散落一地的衣裳,眸光黯了黯,他扯下蒙面巾冷笑道:“被千人枕万人骑的滋味如何?”
显然是宸王的声音。澜依听着那熟悉得恨不能杀了他的声音,眼珠子终于动了。她看着风采依旧的他,眼里恨意迸发,声音却绵软无力:“如何?宸王殿下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顿了顿,冷嘲一笑道:“也是,这么肮脏的身子,宸王殿下岂会碰?不知宸王殿下来,有何贵干?不会是想亲眼看看我如何堕落吧?”
宸王俯身,伸手覆上她的脸,手心大大颤了颤。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点多余的肉,整个脸就是皮包骨。无论是逢场作戏,还是真心相爱,他心底承认,他确确实实喜欢过她,她是他心里的一道坎,一道越不过的坎。“一个妓子的脸没什么好欣赏的,宸王殿下还是快拿开你高贵的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