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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清有些难以置信。仙尧对自己这心思向来嗤之以鼻,不想今日怎的突然松了口?
“真的?呜呜…不怕我让你倒洗脚水了?”“你便是嫁给他我也不会给你倒洗脚水。”
仙尧撇了撇嘴。 “但撮合归撮合,我师傅是有喜欢的人的。”
“不管是琴儿还是烟罗,反正我就是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的。”
“那如果是你的朋友呢?比例方凌。”
“不可能。”
“我是说如果。”
“那我就更要从中作梗了。”
仙尧一脸震惊地望着妙清道: “你的嫉妒心就那么强吗?朋友都不放过?”
“正因为是朋友,我才更不能让她跳了这火坑。”
“什么意思?”
“你师傅左一个琴儿右一个烟罗,旁边还守着个妙音。就方凌那脑子,既未在内宅待过,又下不去重手,能斗得过哪一个? 我不一样,我从小就与妙音母女斗惯了的。他们那些装腔作势暗中下黑手的招数我一眼便能看穿。 况且方凌连个拿得出手的娘家人都没有。 长亭君又心硬刻薄,之前将她欺负成什么样咱们有目共睹。往后万一新鲜劲儿过了又被欺负便连个撑腰的都没有。”
仙尧倒从未以这个角度来看待过这件事,只觉得十分新奇,不禁问道: “所以你也觉得他们不相配?”
“那是自然。方凌这样的姑娘最好找个没有婆家管束但却家境殷实的。 反正贺涟风那样的一准儿也是不行的。他们家各房旁系太过复杂,且又是用蛊,万一被人下了黑手连个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妙清还在喋喋不休的分析着利弊,丝毫没发现仙尧早已走了神。 仙尧自打听到家境殷实的条件便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口袋,便是连一个字儿也拿不出。 想想这些年多多少少倒也存了些钱的,但总是隔三差五的被他师傅借去。 于是颇有些沮丧地问道:“没钱的话就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妙清皱着眉头认真想了想,勉强道: “倒也不是不行。 家境殷实内宅定当不会简单了去,但若是实在没钱的话也不是完全不行。 谁让她认识我呢? 日后她出嫁,像我这等身份的少不得要包个十分丰厚的红包。她自己置得几处田产铺子,一家几口世外田园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总好过一辈子困在宅子里整日想着如何争宠惶惶不可终日的强。”
“那你就不怕过这样的日子吗?况且我师傅还不喜欢你。”
“那有什么关系,刚好我也不喜欢他呀” “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听到这里仙尧简直都要惊呆了,直觉妙清这脑子似乎缺筋少弦的。 妙清望着如此反应的仙尧只觉好笑,方才的委屈早就抛之脑后。 她也不多做解释,说了仙尧也不会明白。于是自顾自收了碗筷便回了房间。 其实,妙清没说的是,她的婚事注定由不得自己。虽然她现在任性妄为怎样都由着性子。 但若真涉及到婚嫁大事,只能全凭爷爷和父亲做主。 如此看来,长亭君确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既得爷爷和父亲满意,又在一个山头,便是日后过得不如意大不了就回去自己院子待着。 以长亭君的性子,她便是一辈子不回去,他恐怕也不会来找。岂不逍遥自在? 但方凌不一样,她是自由的,她虽没有自己这样的名门出身,但同样也不必担心会被家族束缚。 但方凌自己却不觉得,尤其是打从罗屏山回来之后的这几日。 整天便只能在长亭房里待着,想要出门透口气都不行。 长亭仿佛摇身一变成了个离不开人的孩子。同样都是眼睛看不见,在那地洞里便是危险重重也没见他行动受太大影响,这偏偏住店了反倒还离不开人了。 往往是方凌前脚刚刚出了房门,他后脚不是把茶杯碰碎便是把凳子踢倒。更离谱的是有一次竟连床榻在哪一边都找不到了。 总之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左不过要人时时在身边伺候着。 原本方凌还指望着仙越和肖仲宇。可自从黎宗出了这样的大事,身为揭穿此事的云虚宫门人哪有时候闲着? 玄门百家都已结了盟,誓要将此事来龙去脉事无巨细地查个清楚明白,也好肃清玄门败类给全天下一个交待。 是以,仙越忙得脚不沾地,既要召集窑工取证又要监督着严长老自查自纠。 这一查可谓是拔出萝卜带出泥。黎宗内里叛逃的,告发的,暗杀的比比皆是,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仙越还得分出人手保护个中人证物证不被破坏。 依照方凌对长亭的了解,她甚至有时候觉得这厮莫不是故意借伤病在这客栈躲清闲呢。 事实也的确有些令人费解。 那厢周放前几日就派人将斑蛾的解药送了过来。 店里小二也总算是勤快了一回,立刻便将药拿去煎了,谁知这一副又一副的药是下去了,长亭的眼睛却总也不见好转。 总之见天儿的得要人陪着守着。 贺钊临走时虽说将这店里的人手又补了新的,但那小二却是老相识。加上自从出了这样的事之后,那小二干活明显长了眼色。 方凌腿瘸,小二便主动替他接了照顾长亭和仙瑜的差事。 谁知仙瑜倒是好说话得很,只要按时吃饭上药便可,但长亭那边的事儿却是一桩赶着一桩得多。 一会儿茶沏得不好,一会儿药煎得不对,总之便没有一件事是入得了他的眼的。 这会儿方凌适才刚刚用完早饭,便听得长亭房里咚的一声,转眼便瞧见那店小二瞥了瞥嘴十分不情愿地掩上房门。 正待抱怨几句,抬头却看见方凌上来了,于是立刻满脸堆笑喊道: “少夫人早!少夫人您自回房歇着便是,道爷这儿有小的伺候就成。”
那声如洪钟,只喊得上下三层楼都听得清楚。 方凌也不知这小二是怎么了,总之自从她们再次住进这店里,这小二便像是患了耳疾一般,对着别人便还罢了,一旦对着自己说话那是尤其的大声。 那“少夫人”三个字是咬得字正腔圆,比那台子上唱戏的还洪亮。 方凌一再告诉他自己并非什么少夫人,往后也不必这么叫。 但这小二却是固执得很,方凌越是提醒,他叫得倒是越欢实。一回两回的时间长了,方凌也就懒得再理他。 只是叫得别扭也就罢了,偏偏他对自己这“少夫人”整日便像防贼一般。倒也不防着别的,就单单防着自己进长亭的屋子。 往往是前脚进去,他便后脚跟了进来。 不是打扫抹桌子,便是左一句要不要水,右一句用不用饭,甚至这大热天的还问过要不要加炉子。 长亭素来是个喜欢清静的人,故而尤其的厌烦这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