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没想到冯乐儿会如此,都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冯乐儿见二人终于停了,马上拉着拓跋濬的手臂道:“濬,不必如此,我是不会跟武王走的。”
一句话分出了里外亲疏,赫连昌的手瞬间松开,痛苦地看她:“乐儿,你可知,我此生最大的错,便是弄丢了你!”
冯乐儿蹙眉,她实在没想到,赫连昌对自己的感情竟然到了如此深的地步,可叹自己早就钟情于拓跋濬,与他,她只能当作哥哥一般来敬重!“可是,赫连昌,我并不爱你,怎么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并不爱你!所以,你从未得到过我,又何来失去我一说呢?”
赫连昌摇头,不断地摇头,看着冯乐儿,深深的眷恋与不舍,带着一丝丝的恨意与痛苦,最后,他终于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笑道:“那好,那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了吧!可是,乐儿,你不可以死,你答应我,不可以为了他去死!好不好?”
冯乐儿蹙眉,眼看向拓跋濬,拓跋濬则怒目圆睁道:“你给我滚!我告诉你,此生,就算是我死,也绝对不会让乐儿损伤分毫!滚!”
赫连昌离开了,殿内重新恢复了平静。拓跋濬的头微微转向冯乐儿,他那面贯如玉的脸上还有尚未消退的怒意。冯乐儿一看,腿马上一曲,跪在地上,咬住下唇。“陛,陛下,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与他……”话未落音,她的身子便被一把捞起离地,三两步间,便被拓跋濬放到了床上,而他也随身上床,冯乐儿吓得急忙挣扎,却被他从身后紧紧团住。他将整张脸埋在她的脖颈处,深深地埋入,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他的喃喃声:“乐儿,不要离开我,永远也不要离开我……若是没有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此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冯乐儿缓缓转过身,将拓跋濬轻轻揽在怀里,轻启红唇道:“嗯,乐儿永远也不会离开陛下,永远也不会……”话刚落音,拓跋濬的手臂便更用紧了些,脸向她的怀中凑的更紧了些……一夜清眠。一觉醒来,冯乐儿动了动手臂,发现拓跋濬竟然还保持着昨夜的姿势躺在自己的怀里。她这样一动,拓跋濬也醒了。当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她怀里睡了一夜,不免尴尬了一下,看着冯乐儿道:“被我压了一夜,累了吧?过来,我帮你疏解一下。”
说这,拉过她,从身后帮她从肩膀到手臂一一按压疏解。冯乐儿羞赧,回头看他,轻轻道:“陛下,我没事……”她的话音刚落,顿觉肩头一痛,她回望,却看见拓跋濬一脸微怒地看着她,而她肩头的手也被他用力钳住!冯乐儿蹙眉,却听见拓跋濬低沉着声音道:“为何总是与我如此生分?难道,在你心中,我与倾慕你的那些登徒子们,都是一类人吗?”
冯乐儿浑身一震,轻轻回头,蹙眉看他,却看他更加恼怒地说:“还有,你明知大魏有子贵母死的旧例,也有此纠结,为何不跟我说?为何就确定,我不会帮你讲一切安排好?冯乐儿,在你心目中,我到底算什么?你今日,必须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在你心目中,到底算什么?”
一淌热泪从脸颊上猝不及防的滑下,她的手几乎就要接住那两行泪,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他看着她假装坚强却身体远比心更忠诚的样子,眉心紧锁,眸底深深。算什么?拓跋濬,你说,在我心中,你算什么?时至今日,在我为你做了种种非常人所为的事情了之后,你竟然还问我这种话?她的眼好不掩饰地怨怼着看他,仿佛要将心里所有的不满和怨气悉数撒到他的身上!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冯乐儿终于哽咽地开口:“那陛下认为,乐儿把陛下当作了什么?”
“我是问你!”
拓跋濬不死不休,几欲将她逼入绝境。“好!那乐儿就告诉陛下,陛下到底算什么!陛下是我从儿时起就不知不觉心系牵挂之人,是我宁愿用自己的血制成药丸治疗咳疾之人,是我背叛大燕背叛姑母也要维护之人!更是,甘愿牺牲自己性命,也要成全其家国大治之梦的人!更是,我心心念念,每日每夜都希望躺在他怀中之人!陛下,乐儿这样说,您可满意?”
“满意。今日亲耳听见你说了,我对你,便此生不再生疑。”
被人吃干抹净还被怀疑,给谁也不会心情好到哪去,借着此机会,冯乐儿也不甚客气,直接香拳砸在他的胸口,一咬牙,将他压在身下,恶狠狠道:“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如果再犯,我便带着孩子远走他乡,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们娘俩!”
拓跋濬无语,捂住脸,任由她压在自己身下,呜咽道:“我这辈子算是被你这个女人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