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要务!”
王玄谟天生性冷孤傲,但即使这样,听完冯乐儿的话后也不禁动容,嘴微微张开,手一动,一把握紧面前的栏撸,道:“此前只是听说,此刻亲眼得见,果然名不虚传!贵人真乃人中真凤也!”
冯乐儿但笑不语,心道,这也是他的夙愿。西郊军营内,拓跋濬一身戎装加身,看着身前的将士们在大喊:必胜!必胜!必胜!拓跋濬看了看身侧的拓跋子推,示意他可以了,拓跋子推马上举起双手,对着台下的几万将士道:“今日,你们将随我和陛下远赴南宋边界警示示威,尔等都是我大魏的勇士,可有胆怯者?”
“没有!”
台下气势恢宏,且个个英气威武。拓跋濬满意点头。这些都是拓跋子推从边关带回来的精良奇兵,此次远赴南宋与北魏的边界,一为震慑南朝,更是为了让他们送回冯乐儿!可是……拓跋濬黯然转身,看着拓跋子推道:“此行寡人不能同行,乐儿,就拜托你了!”
拓跋子推重重点头。自从他收到拓跋濬的书信后便急忙赶了回来。源贺的部队不可妄动,乙浑又因为乙穑之事长久不做事了,如今拓跋濬能指望的便只有他一人了!自然,不单单是为了拓跋濬,更是……为了她!拓跋子推看着远方,心急如焚,冯乐儿,你给我好好保护着自己,千万,千万不可以出事!正在这时,德宝急匆匆跑过来,附在拓跋濬耳畔,低声道:“萧赜派人来报,说冯贵人此刻与他在一起,一切安然,请陛下不必担心!”
拓跋濬一听,脸色顿然一沉,手用力握起,心中早已醋意翻滚!她,竟然跟那个小白脸在一起?德宝一看拓跋濬这表情,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下一乐,手不自觉地掩住嘴,对拓跋濬道:“陛下,如今只要娘娘安全便可,其他的,且放一放吧!”
拓跋濬一看连德宝也看出自己的异样了,马上正色道:“好,让萧赜的人回去告诉他的主子,好好保护冯贵人,如果冯贵人有个三长两短,寡人必定踏平南朝!”
“是!”
德宝恭敬点头,麻利退下。待德宝下去,拓跋濬便又回头对拓跋子推道:“据我在南朝细作来报,现如今南朝正是大乱之际。刘义宣起叛,刘峻派出沈庆之等人在长江要按附近阻拦截杀,且刘义宣派出的第一要员鲁爽刚出来便早已马鞍山拦截,又听说在被劝降,导致刘义宣疑心重重。想来这刘义宣是遇上强敌命不久矣!你速速到长江附近,派人分开打听冯乐儿的去处,我猜,此次鲁爽如此失利,恐怕与她,分不开干系……!”
拓跋子推顿时愣住,呆问:“陛下是说此次鲁秀与沈庆之一战竟与冯贵人有关?”
拓跋濬嘴角禁不住一笑,答:“不是她还能有谁?这每一步算计的如此准确,将伤亡降到最低,百姓伤害降到最少,多智斗,少武拼,这世上恐怕也就是只有她会如此了!”
说完,悻悻然下了送将台,形单影只的离开。早在当年反宫乱之时,拓跋濬便知道冯乐儿并非池中之物,而后她的种种惊人之举便更加证实了他的判断!冯乐儿乃是人中龙凤,甚至于,智谋远在他之上!对他来说,她并非仅仅是爱人那般简单,更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所以,他才苦心周旋,保她性命!当然,也重重的伤了她!一个人活着,可以有很多种角色,可以是女儿儿子,可以是妻子丈夫,也可以是母亲父亲,所以,对于每一个活着的人来讲,每一种角色所需要他们付出的都完全不同,甚至,还有截然相反的要求!如若当初他为了她,真的废除了祖制,不但天下大乱,连群臣恐怕也会群起而攻之!到时候,她于天下百姓心中,就绝非如今这贤妃謀士的好名声了!乐儿,原谅我吧!对于你来说,只是心里的煎熬,失子的痛苦,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真正失去过!我、孩子、江山、百姓,所有人都在惦记着你!你可听见?长江岸边,冯乐儿踩着血淋淋的尸体一步步走到江边的一处角落,站定,看着江内暗涛翻滚,浑浊的长江水汹涌澎湃,她看着那混混江水,不知不觉间,仿佛看见了拓跋濬正拂袖向自己走来,他的额发间依旧戴着那束冠玉发带,白衣习习,长发飘飘,面若满玉,一双朗目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她缓缓伸出手,身体微微前倾,想要抓住他,却忽然一个失手,脚下一滑,差点掉下江去!“贵人小心!”
就在她险些掉进去的时候,身体忽然被一个温软的身体裹住,她急忙稳定身形,回头一看,却原来又是故人!“蔡渊?”
冯乐儿的脸上马上露出笑颜看他,他依旧还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只不过,一别数月,他明显长成了许多,模样比之前更加俊朗了一些!“贵人!”
蔡渊毕恭毕敬地拱手行礼,抬眼间,阴柔的双眼尽显笑意。“听哥哥说,当今南宋皇帝刘峻对你甚为器重,短短几个月已经封你为光禄大夫,赐爵安邑侯,如此来看,他日,你必定与你父亲一般,威震天下!”
冯乐儿此言一出,蔡渊顿时羞赧低头,继而拱手道:“道次只是薄庸之才,哪敢承受贵人如此夸赞!倒是贵人,所到之处,皆是曲锁皆开,所向披靡,着实让道次佩服!”
冯乐儿冷然一笑,道:“蔡大人也莫过谦了,乐儿在你眼里也不过是一颗棋子,所以,不论大人如何谦卑,乐儿看在眼里也不过是做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