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454年,刘义隆书信一封致于刘义宣,以桓玄与殷仲堪的故事暗指臧质包藏祸心,成功离间刘义宣与臧质的关系。臧质针对朝廷的军力部署,建议刘义宣分兵进攻姑孰、梁山,以牵制柳元景与王玄谟,自己则亲率水军沿着外江直趋石头,进逼建康。但刘谌之却认为应先集中兵力攻取梁山,再长驱直取建康,并建议刘义宣提防臧质。刘义宣本就对臧质起了猜忌之心,因此没有采纳他的建议。臧质只得出兵攻打梁山洲,并成功攻陷西垒,随后又对东垒发起攻击。当时,刘义宣也已进抵梁山,正屯兵于西岸。他听信颜乐之的进言,担心臧质攻下东垒会抢去所有功劳,便派遣刘谌之与臧质同行。西岸军营内,众多军师齐聚主帅大营,且辩驳的面红耳赤。主要分为两派,一派是听信臧质的进言,让臧质带领兵马直逼建康,切勿耽误了好时机!而另一派,则是同意暂时集中兵力攻打梁山,然后再一起直取建康!最后其中一名参军颜乐之道:“将军,属下以为,臧质刚刚夺取西垒,现在又开始对东垒发起攻击,如果大获全胜,必定会认为自己功高盖主,日后便再难听从将军的指令!属下认为,不妨让刘谌之跟随上,以防他自立为王!”
刘义宣一听觉得甚对,便道:“好!众将听令!命刘谌之带领一万兵马跟随臧质攻打东垒,便由本王我亲自对垒王玄谟!”
此时东岸,凛冽的江风吹打在人脸上,冰冷而生硬,可这凛冽的寒风在那簌簌飘扬的红色披风下却显得无力而软落,那陡起的红裙和飞扬的披风在此刻面对着江面,仿佛如同一把极艳丽的火焰一般,熊熊的燃烧!王玄谟和沈庆之站在不远处,萧赜立于冯乐儿的身侧,而燕君则远远的跟着。冯乐儿的眼看向对岸的气势恢宏的战船,战船与战船间因为风大而密集的靠在了一起,此刻正值西北风,冯乐儿看了看天象,忽然道:“萧赜,马上告诉王大人和沈大人,准备十大罐火油和火把,今日子时,我们攻打刘义宣的船队!”
萧赜一听,不解道:“乐儿,此时这风……”冯乐儿看了看燕君,燕君上前道:“贵人说得没错,燕君看此天象也觉得,今夜这风向,必转!”
“好!我马上跟他们去说!”
萧赜快速离开,走到沈庆之和王玄谟处低声密语,二人一听,均抬头看向冯乐儿这边,冯乐儿冲二人点头,二人均领会,急忙退下去准备今夜密攻之事!众人一走,燕君便三两步走到冯乐儿面前,道:“贵人真的打算祝刘峻平定刘义宣之乱?您就不怕刘峻江山一定,就琢磨着攻打北魏?”
冯乐儿嘴角微弧,道:“怕,自然是怕。所以我要亲自见见这个刘峻!不过以现在刘宋江山的状况,要想开战,至少需要五年的休养生息,如果他们不怕国破家亡,尽可以攻打北魏试试!”
说完,冷笑一声,转身离去。她的身后,江面浊浪翻滚,犹如千军万马奔腾呜咽,让人一听,便心生寒意……深夜,却月阁的阁楼的廊道上,冯乐儿依旧披着那红颜的披风,迎风立于桥上,看着江面上,西南风大作,火光滔天!那江面上的火油带着一串串的火迅速窜入敌方的船上,瞬间,凄厉声大作,那一声声惨叫灌入冯乐儿的耳中,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紧紧握起的手中,全是冷汗……她知道,所有的胜利都将伴随着死亡和杀戮,所有通往幸福的路上也都是血腥满地,尸横遍野。可是,她依旧很伤心,很无奈,很沮丧,哪怕这一切都是她的布局,都是她亲自送的那些人上路,依旧是极其的难以接受!她的身子在颤抖,腿微微曲着,那惨叫声如同魔咒一般灌入耳中,让她忍不住打抖!燕君从屋内出来,待看见冯乐儿屈着身子躬立于桥头时,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急忙上前道:“娘娘,您受不了这些,干嘛要过来看呢!”
冯乐儿干呕着摇头,空气中的火油和血腥和起来的味道让她胸口一阵干涩难受,让她几欲要讲五脏六腑都呕出来!好不容易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冯乐儿这才缓缓抬头道:“不,我要亲眼看着这一切,这样,才能更加激励我去实现那和煦万里的和平江山!”
燕君重重叹了一口气,只好扶着她,一直到周遭万籁俱寂,萧赜、蔡渊、沈庆之等人大笑着从桥下经过,三人待看见桥上的冯乐儿时,都静了下来,四目相对后,萧赜三两步上了桥,从燕君怀里接过萎顿身软的冯乐儿,一打横,将她抱起,然后大步将她送回阁楼的床上!进了屋,他们才发现,冯乐儿脸色苍白至极,额头上满是冷汗。萧赜伸手一摸,急忙回头道:“快!让侍卫去请大夫过来!她发烧了!”
燕君急忙离去。萧赜则继续坐在床前看顾她,她躺在床上便已沉沉睡去,而他则不时的拿温水为她擦拭额头,待大夫来了又走了,他依旧是不肯走,坚持等他吃完药又帮她用水降温,如此一折腾,一直到了清晨方才离去!待冯乐儿悠悠转醒已经是正午时分,一睁眼,她便看见燕君坐在一旁蹙着眉头一脸的愁容满面。“怎么了燕君?”
冯乐儿疑惑问。“娘娘,您可醒了,您可知道,您晕了一宿,那萧赜也陪侍了一宿,连我都插不上手,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便是您的良人呢!”
燕君说得苦哈哈,冯乐儿一听笑开,缓缓起身道:“多一个人帮你照顾我还不好?难道光累你一个人,我不会心疼?”
燕君白了她一眼,答:“娘娘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再这样下去,娘娘还回得了北魏吗?”
冯乐儿低头但笑不语,就在这时,忽然外面蔡渊的声音传来:“娘娘,陛下派使臣觐见。”
冯乐儿从旁边拿起一件衣裳穿上,缓缓走到门口,开门,便看见蔡渊旁边的一个身着褐色长衫,一头墨发散开,眉眼浓重,风度翩翩,俊美非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