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佛大典在紧张进行之中,拓跋濬和一众大臣也环绕在众嫔妃之间,看着每个人的步骤和做法。尤其是冯乐儿和保太后,几位大臣专注地盯着冯乐儿和保太后的制作步骤,最后竟然发现,二人的配比和调制方法竟然完全不同!几位大臣一看分分互相使了使眼色,然后回到其他大臣身边,窃窃私语起来:“看起来,冯贵人是真的没有偷窃秘方,保太后的用量用法于冯贵人截然不同!下面我们就且看最后的定型效果了!”
“是啊!不过,倒是那个乙夫人,用法用量和手法竟然与保太后如出一辙!实在是奇怪……”冯乐儿将所有的材料调制配比完毕,忽然将手指在调配碗破碎的地方一拉,几滴血瞬间掉落在了碗中!“哎呀,娘娘您的手划破了!”
她身后服侍的小侍女吓得急忙上前查看。冯乐儿笑了笑,又让几滴血滴进那调配好的材料中,这才笑道:“无妨,你去拿一些纱布给我包扎一下。”
小侍女急忙下去拿了纱布过来,给冯乐儿细细包扎好这才继续进行灌模一步。灌模,其实就是将做好的模型里面注入冶金材料,然后封号好放入冶金炉内进行烧制。冯乐儿将血细细调配入调好的材料后,张庸竟直接就将模具递了过来!冯乐儿略略吃惊,抬起头,见张庸浅笑着看着自己,道:“加油!你很棒!”
说完,将模具递到她的面前。她轻轻接过,模具外面可以略略看出内里的样子,她看着上面的雕刻的样子,细致之余又雕刻繁复,极其的精致。她感激地冲着张庸颔首。张庸摇了摇头,又拿着剩下的模具往乙穑那里而去。乙穑也调配好了材料,正好保太后就在她身侧,她看了看保太后那边,心里一阵狂躁,她不是没听到大臣们的议论,可是此刻她和保太后都被冯乐儿架到了明面上,再想反转已然不可能了!正好张庸走了过来,她一把拉住张庸的衣袖,无礼地说:“张庸,你给我做的模具呢?”
张庸看了看乙穑拉住自己衣袖的手,反感地将衣袖从她手中挣脱,然后从怀中的模具中找到乙穑的模具递过去。乙穑接过,看见上面果然是如自己所愿带着各色珠钗,极其美丽,于是心情也好了不少,将模具倒置,将材料系数灌入。而冯乐儿则并没有将材料立马放入熔炉,而是让侍女用铁夹将模具放入熔炉烘烤片刻后这才拿出,直接将材料倒入!冯乐儿与乙穑几乎同时将模具放入熔炉,二人放完,互相对视了片刻,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静候金像的铸成!其他嫔妃们也陆续將模具放入熔炉之内,最后整个场内静悄悄一片,都直直看着整个大殿中央的熔炉。不知过了多久,铸金师缓缓走到大殿中,道:“陛下,所有金像均已取出,请各位娘娘分别拿走自己的磨具,开启取像大典!”
“好!”
拓跋濬点头。铸金师示意手下的弟子將模具分别放到各位娘娘的面前,每个人都紧张万分的看着眼前这被烧得红彤彤的模具,有的人浑身紧张得甚至都颤抖了起来……“跪!”
铸金师一声令下,除了拓跋濬,所有人都悉数匍匐在地。各位娘娘则分别带上厚厚的棉质手套,双手握住模具,纵向向外掰开!冯乐儿认真的轻轻将烧红的模具向外掰开,还没打开,就感觉里面一阵金色流离,结果,在打开的瞬间,忽然金色冲天,眨眼睛,整个宫殿,甚至连外面的天空也仿佛被染成了金色!众目睽睽之下,一身金衣的冯乐儿端着一个流光溢彩金色佛像缓缓站起,那头顶顶着金凤的金像仿佛有了某种魔力,金彩焕发,映射在冯乐儿的身上,就如同天神降世一般!铸金师一看,立马跪拜在地,大喊:“天佑我大魏,金凤降世,降福于民啊!”
众大臣也被这奇景惊呆了,傻了一会儿,也纷纷大喊:“金凤降世,降福于民!金凤降世,降福于民!”
流光溢彩中,冯乐儿端着那持久不散的金光佛像缓缓向拓跋濬走去。拓跋濬缓缓站起,看着宛若天神一般的冯乐儿,眉眼温柔,唇边含笑,伸出手,轻轻道:“乐儿,来!到寡人这里来!”
这情形在很多很多年之后,都牢牢记在她的心里,在这样惊天动地的场景之下,连她都无法自抑的激动的情形之下,拓跋濬依旧淡定地笑着,看着自己,眉眼如画,浅笑如春,如琴音般的声音对着自己,唤:“乐儿,来,到寡人这里来……”冯乐儿款款上前,金佛在碰到拓跋濬的那一刻,金光消失,露出一个极为精致的金光闪闪的金佛,那金佛的模样与冯乐儿一般无二,却又似乎有所不同,只是眉眼间的那抹英气却让人无法忽视!“乐儿,你真的很棒!”
拓跋濬端详着金佛,忍不住不由得赞叹。众大臣也纷纷站起,看着冯乐儿和拓跋濬的方向。而另一侧,座位上的乙穑看着自己模具打开的那一刻那黑漆漆的一片的碎渣,气得几乎要发疯。直到过了很久,当其中一个大臣提议过来看其他嫔妃的时候,她才急忙想起要收起来,结果被李苒忽然拉住手臂,对着拓跋濬道:“陛下,好奇怪呀,乙夫人铸像铸成了黑渣,而保太后竟然如出一辙!陛下,这是不是说明,乙夫人的铸金秘方便是保太后给的呢?”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纷纷看向乙穑的方向,而保太后则早在众人被冯乐儿吸引的同时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