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害怕?那种即将失去的害怕。如果让她在她的性命与冯溪之间加以选择,那她宁愿,死的人是她!她被激怒了,拿起地上的一把被冯溪打落的剑,直指那些杀手,咬牙道:“来呀!不就是一死吗?我奉陪!”
刘楚玉几乎是闭着眼冲了上去!可是,就在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身首异处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所有的人顷刻之间全都倒了下去!刘楚玉呆住了,傻傻地看着一地的尸体。她的身后,冯溪在昏迷的最后一刻,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这才任由自己的眼缓缓的闭上……当冯溪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已然是一个古朴典雅的内室,清风明月中,床榻旁,一个依旧明媚的女孩拖着腮正在打着盹。“楚玉。”
冯溪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缠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刘楚玉本就睡得极浅,冯溪这一动她马上也醒了过来,急忙站起来,检查了一下他手臂上的伤后,问:“怎么样?还痛不痛?”
冯溪脸色苍白,但是看见刘楚玉的那一刻还是笑了,她还是当年那个急性子又单纯的模样。想当年自己为了乐儿回了大魏,她与自己置气,竟然对自己闭门不见,连分别都没有。可这一次再回来,他发现她竟然还一直住在他当年的房间等着自己,还遣走了所有的面首!这一点,倒是在他意料之外……“问你痛不痛,你笑什么笑?”
刘楚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冯溪痴痴笑了笑,道:“只是觉得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有点不适应……”刘楚玉翻了翻白眼,嘟起嘴,道:“我现在只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如果有朝一日回到公主府,一定招个百八十个面首回来!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冯溪也不恼,暖目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样子,手缓缓握住她的手,刚刚睡醒的声音竟多了一丝的磁性:“嗯嗯,不管你招多少回来,我都不管,我只要你心里最爱的人是我就可以了。”
这话她倒信,想当年她最疼爱他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因为争宠这样的“小事”而让她烦扰。只是她如今已经落魄如此,他还能从北魏专程跑回来救自己,实在也是让她始料未及的!刘楚玉心中感激涌动,看着他病歪歪还暖目笑着的样子,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道:“傻子!你个大傻瓜!为了我你竟然连命都不要了!你说说,你这是凭空想让我心痛死吗?”
冯溪一听这话,顿时忍俊不已,这才是他心目中的刘楚玉,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以自己为中心,在她的世界中,没有男权女从的想法,只有平等的爱与对彼此的互相奉献!二人正厮磨间,身后一个清俊的身影出现。冯溪一看,马上欠身道:“薛兄!”
“冯兄!”
是薛渊!他手里端着一碗药,徐徐走了过来。见冯溪面色苍白,便急忙将药递了过去,道:“冯兄,快把药喝了吧!”
冯溪缓缓抬起手臂,结果还未开始动,刘楚玉便急忙接过药,道:“我来吧!”
说着,坐到床榻上,用手轻轻抚着他坐起,将碗放到他的嘴边。冯溪愣了愣,将嘴凑上去,轻轻抿了一口,顿时苦得脸都皱起来了。“好苦!可以不喝吗?”
冯溪表示要抗议,这药不是一般的苦,而是极其、非常的苦啊!结果他的话刚落音,某人的小脸便板了起来,瞪着他!话说冯溪怎么也算是一代名将,一国重臣,可他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每次在刘楚玉这里是怎么也硬气不起来!就算是以前在公主府时,他也是偶尔闹闹别扭,最后总是会被刘楚玉搞得服服帖帖的……他可怜巴巴地看了看刘楚玉,又看了看药,最后还是屈服的将嘴凑上去,将药一饮而尽!待他喝完,刘楚玉将碗放到一边桌子上,这才谈起了正事:“薛大人,此次我刘宋家国病变,刘彧弑君篡权,刘宋国将不国,你和萧赜萧大人有何打算?”
薛渊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萧赜他……他被刘子勋关入大牢,至今生死不明!”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