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邓琬、袁顗、沈肃之等人拥立刘子勋在浔阳登基,与刘彧抗立,他欲让萧赜与我入南康郡商讨要事,我称病未去赴会,不想萧兄去后竟一去不返!”
“简直岂有此理!萧赜不可落入他们之手!说起来刘子勋他们和刘彧都是一丘之貉,他们所求的不过是天下的财富和权柄,而非是真正要做一个立国安邦、为民请命的明君!薛兄,我请求你,即可发兵,援救萧大人!”
刘楚玉急急道。“我也正有此意!只不过,我旗下现在的将士目前只有两千,还需戍守淮北各方镇,能调度的人手估计最多只有五十人!”
“五十人?那怎么能够啊!”
刘楚玉惊叫出声!如果只是这五十人,那无疑就是自寻死路了!“没错!这些人还是我从各军营调度出来的武艺高强的将士,如果此次有去无回,对我们这边的人来说,那便是极大的损失了!”
三人刚谈及此处,外面一个侍卫忽然进入,跪地报:“大人!北魏冯太后派人来了,要求求见大人!”
薛渊一听,大喜,急忙伸手道:“快!快请!”
冯溪疑惑问:“乐儿派人过来?莫非她也知道了萧赜此刻落难?”
薛渊摇头,答:“并非!而是我半月前书信一封告知太后这边战乱情形,请求太后派兵援助,或许我们可以借机将淮北所有方镇系数纳入北魏国土,让这里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冯溪立马点头赞叹:“没错!薛大人不愧是饱读诗书、心存仁义之人,时时刻刻都在为天下百姓着想!”
薛渊笑着摇头,答:“否也,与太后相比,薛某只是皮毛而已!这些年如若不说太后娘娘暗中操纵南朝,刘骏生前便早已大乱,又岂会等到今日?”
他的话刚落音,门外响起脚步声,几个人略一迟疑,忽然他们的四周竟然早已立着十几个黑衣人!冯溪一惊,急忙从床上坐起,坐起间,身上的伤口顿时撕裂!他一痛,又跪坐在了床榻之上!“冯溪!”
刘楚玉急忙上前查看,而四周的几个黑衣人则纷纷跪在地上,冷声道:“我等乃是李奕李大人专门派过来的影卫,太后娘娘有旨,我等仅供薛大人差遣!”
原来如此!冯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动了动手臂,脸上顿时疼得冒汗。“好!你等听令!萧赜萧大人遇难落入刘子勋所在的南康郡大牢,尔等尽快将其营救出来!”
“是!”
南康郡大牢内,萧赜浑身是伤地躺在潮湿的地上,奄奄一息,本来清隽白皙的脸上此时满是泥泽。昏昏迷迷中,他仿佛看到了一身红裙的冯乐儿浅笑盈盈地向他走来。他用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可是越抓,她离得越远。他的眼中缓缓淌出一抹泪,喃喃喊出口:“乐儿!乐儿!不要走!我不能死,我还不能死,我还没娶你,怎么可以死?”
大牢的另一侧还有一个一身黑衣,头扎黑色发带的男人,这个男人相比于萧赜则干净利落的多。他看着奄奄一息的萧赜,拿起怀里的酒喝了一口后,三两步上前,一把抓起他的头发,迫他抬起头,直接将酒灌入他的嘴!萧赜一下被猛地呛醒,忽然睁开了眼,睁眼间,正对上男人如墨玉般不羁的眼。“你,你是谁……”“你先甭管我是谁,你先告诉我,乐儿是谁?”
“乐儿?”
萧赜喃喃出口。“是啊,能让刘宋名将萧赜萧大人在睡梦中还念念不忘的人,想必必是这天下最好的女人!说,这个乐儿到底是谁?”
男人越说越起劲,最后甚至直接作出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你是恒康?”
萧赜忽然神色一敛,蹙眉出口。男人一挑眉,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哎,没劲!世人都说萧赜心有七窍,如今一看,果然不凡!”
萧赜艰难的坐起,靠在墙上,虚弱地看着他道:“别恭维我,我如果真的心有七窍又怎会沦落至此?”
“那就要问你了!明知道此行恐怕有危险,你为何还要来?嗯?”
恒康冲他眨了眨眼,便又拿起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口!为什么……因为刘子勋另立朝廷,南朝本就岌岌可危,乐儿一直担心南朝的百姓安危,虽然前一段时间刚刚通过武力掠地,将那些地方的流民都带回代城安置,可还是屡屡书信过来询问……“还是为了那个乐儿?”
恒康嘴边微微抿笑。萧赜没有否认。“为了她自己差点连命都没了,值得吗?”
值得吗?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他只知道的是,为了她,为了有一天可以真正的拥有她,他绝对不可以因为任何事情让她失望!“冯乐儿这个名字恐怕是会永远刻在我生命中的名字,我从未想过将她从心中剜去,所以又怎么会考虑值不值得的问题?”
恒康点了点头,不羁而冷冽的脸上浮出一抹真诚的笑,他上前拍了拍萧赜的肩膀,点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所持的是什么感情,但是,我祝福你!愿你以后能真的拥有她!”
萧赜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了他的存在,不禁蹙眉问:“你怎么在这儿?”
恒康挑眉,指了指墙角的一个洞,笑道:“当然是来救你出去的!”
说完,冲着他挑了挑眉。“你来救我?”
萧赜在脑中迅速搜索恒康与自己的关联,最后还是满脸疑惑。恒康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萧赜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放下心来,道:“原来是家父派你前来,好,那我们何时离开?”
恒康撇撇嘴,忽然身形一动,整个人跳到了角落!而他原来所在的位置忽然多出来十几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