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场比试由于骨剑之威猛被打断,在场众人,个个心有余悸,包括守一。于是比赛暂时告一段落,微胖男人带着我们穿过瀑布,回到外门,说了句下次比试时间待定便离开了。这么一番折腾,天快黑了,我因为受了惊吓,晚饭也没吃,躺在屋子里想着白天发生的事。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一睡就不知到了什么时辰,昏昏沉沉中,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将我惊醒,睁开眼,周遭漆黑一片。“谁?”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对着门外警惕问道。“我,李迪。长生,你睡了?”
向安和乔羽一走,这屋子就剩下了我自己,我下床开门,放李迪进来,伸手就去点蜡烛。李迪一把按住我,小声道:“别点灯。”
她的手温温热热,紧紧握在我手上,整个人离我很近,近到我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幽香。这样安静的夜,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我竟然有些心猿意马,呼吸不由加重几分。李迪似乎意识到这亲密举动有所不妥,急忙挣开。我强按心中冲动,问道:“你这个时间,来找我有什么事?”
李迪转身坐到我对面的空床上,轻声细语:“你有没有发现内门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想了想,点点头:“五道门千余年才开门收徒,理应非常重视才对,可他们居然没有一个重要人物参与评判,只让守一一个内门弟子主持,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在我的想象中,千年大派选拔弟子,可是关乎到一个门派的将来,是值得整个门派关注的大事。可现如今,那两个被守一成为师父师叔的老头,居然只出来说了两句话就钻回了屋子。在屋子里待着跟在擂台下坐着有什么区别?“我指的不是这事。”
李迪反驳。我不明就里。“那麒麟对你发完火后,走进那俩老头的屋子,你没看到里面有什么?”
我摇摇头:“那时候我都快吓死了,哪里还有功夫看这些。是不是那屋子里有什么不妥?”
李迪点点头:“我发现那屋子里阴气很重。”
“阴气?”
那两个老头的样貌在我脑海中浮现。“不对吧。那俩老头虽然看上去不像活人,可他们身上还是有阳气和阳火的,你不会看错了吧?”
“怎么可能。你说的阳气我也看到了,但后来的阴气我也看得很分明,绝对错不了。如果他们是正常人,屋子里不可能有那么多阴气。”
听到这话,我皱起眉头。李迪继续说道:“正如你所说,五道门收徒,他们二人作为门中长老,却躲在屋子里不出来,这就有问题。我猜测,他们之所以不出来,大概是喜阴畏阳。”
“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是活人?”
“他们可能是修炼了某种邪术,又或者,那屋子里有什么至阴的宝物。反正有猫腻。”
“修邪术?这可能吗?”
我一阵嘀咕。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个问题,五道门真的是名门正派?关于五道门,我和李迪知之甚少,只是因为它传承久远,名字中带了一个道字,就先入为主的以为它是道门。又听别人说它是正派,我们就把它当成了正派。可真相是什么样的?五道门真的是正派吗?当年,太上老祖操控一块鬼牌大杀四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恶人……那么,与“太上”齐名的“太”字五大门,它们的性质会不会一样?我脑子一下想出去很远。如果它们从本质上都是邪派,那么,他们这次收徒的目的就很值得人玩味。思索一阵,屋子里一片沉寂,半天后,李迪打破沉默:“长生,咱们去内门瞧瞧?”
这丫头,从小跟她师父师叔走南闯北,胆子贼大。“这不好吧?”
我反对。“怎么?你不敢?”
她激我。别说,我还真不敢。别的不说,单单一只麒麟就不是我俩能对付的。白天那一幕,我至今心有余悸,如果贸然进入内门,再遇上那家伙,我们就是有去无回。不过怕归怕,面子还是很重要:“内门有什么好瞧的,那两个老头爱咋地咋地,咱们只要进了前三名,拿到洗髓伐骨丹就行,没必要多生枝节,你忘了你爹在车站嘱咐咱们的话了?”
我把扑克牌搬了出来,希望李迪是个听爹话的乖闺女。可毕竟天高爹远,李迪早把他爹丢到了九霄云外,她跟我分析起来:“如果五道门真的是邪派,就算咱家赢了,他们会痛快地把洗髓伐骨丹拿出来?”
“照你这么说,咱俩也不用比了,直接趁黑溜吧。”
李迪不甘心:“那怎么成,千里迢迢来了,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亏大发了?”
“那你想怎么样?进去偷两样东西再开溜?”
“别说的那么难听,咱们进去看看那两个老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如果那屋里真有阴宝,就想法子弄出来,也不枉这一趟,走吧。”
这丫头,说到阴宝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拉着我就往外走。“你不要命了?”
我拽住她,“咱俩是那俩老头的对手?别看他俩半死不活,越是这些老家伙,实力越不能小觑。”
“这个我知道,我也没打算跟他们硬碰硬,咱们先去探探情况,说不定那俩老头不在呢……”李迪这是王八吃了秤砣了,她根本不是来找我商量,而是来抓壮丁。见我仍然无动于衷,她有些生气地甩开我:“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你个胆小鬼。”
说完,她作势欲往外走。我知道她的小心思,有心不去吧,我俩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等等我!”
李迪闻言,转身笑嘻嘻:“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跟我一起去的。”
我有些无奈,趁机提出条件:“我跟你去可以,但咱们说好了,如果势头不对,我说回来,你就得听我的。”
“没问题。”
李迪答应地挺干脆。我抓起骨剑,有抓了一大把符,和李迪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