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麻烦了点，但比磨墨要省时省力多了。如果写的字不多，只用来做简易速记的话，推出来的一截笔头可以用蛮久。反正这个时代推崇的还是软笔书法，读书人平时写字仍然是用毛笔，炭笔的卖点就是方便、便宜。因为利润底，所以周春说市面上出现了一样的炭笔，她还很诧异。　　她看了周春递过来的炭笔，发现里面的芯子是石墨，连石墨的硬度都差不多，她便知道庄子上出了内鬼。　　这山寨的炭笔在外观花了很多功夫，比如用了檀木雕花工艺，两头缠绕的线也是有色彩的丝线，这让炭笔上了几个档次，卖的价钱也翻了几倍。在这追求奢华和突显身份地位的京城，想来这样的笔也是极有市场的。　　想要查内鬼和山寨者并不难，但赵如熙不是要送积分给系统么？所以干脆不费事了，直接问它。　　系统一听赵如熙舍得用一百积分是打听这个事，很是高兴。　　它整天跟着赵如熙，当然知道现在赵如熙有多能耐。周春和铺子里的伙计都能帮她打听不少事，更不用说还有萧令衍是专门帮萧令谱收集情报的了。　　赵如熙赚了钱，除了自己留一成，其他的全都给了萧令衍。萧令衍替萧令谱收集情报，情报网铺得极开，查这点小事不费吹灰之力，帮赵如熙查一查也是应该的。　　就算撇开两人的交情，作为陌生人，赵如熙让萧令衍帮查一下消息也不是什么过份的事，根本没存在什么利用不利用、使唤不使唤的问题。从利益交换来看，赵如熙还是吃亏的那一个。　　以宿主抠门的程度来看，能给它一百积分，算是很不错了。　　赵如熙不抠门，它也不讨价还价了，爽快地道：“没问题。”

接下来它沉默了一会儿，等赵如熙把那篇字练完，它开口了，告诉了赵如熙一个庄仆的名字，还有户部左侍郎郭季同的名字。　　赵如熙把这两个名字给记下了。　　她旋即写了两封信，把青枫进来，把其中一封德文信递给她：“放到那屋里去。”

赵如熙虽没明说，但青枫知道这信是传给萧令衍的，只要放到他们平时传信的那间屋子，那个叫王通的侍卫自然会来取。　　她应了一声“是”，拿着信出了门，进了那间屋子，把信放好，这才回来。　　赵如熙这才把另一封信给她：“这是给周春的。你叫人给他送去。”

周春管着铺子、庄子，自然不会像马胜一样总随侍她左右。庄子上出现内鬼，排除事先被人安插的可能，那就只剩下收买一道了。　　所以赵如熙也不用把周春叫来，只告诉他庄仆的名字，周春自然会查清楚。　　做完这些，看着积分上被划走的一千一百个积分，她叹了口气，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好想知道是赵六还是萧五啊，还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一千积分。”

她说的含糊，系统却听明白了，它很是心动。　　它道：“一千五。”

它不敢漫天要价。每次它漫天要价，就被赵如熙还到地板上。　　所以它也学聪明了，只涨了五百，而且做好了赵如熙一口咬死一千的准备。　　却不想赵如熙这次十分痛快，直接道：“成交。”

“还是用老办法。”

系统道。这下它终于知道怎么钻空子了。　　赵如熙又把青枫叫了进来，先写了“赵如蕊”三个字。　　等青枫念出来，系统就道：“她好笨啊。”

赵如熙接着又写了“赵如语”三个字。　　系统默然不作声了。　　赵如熙又写：“萧令衍。”

青枫看着这两个并排的名字，心里惊骇不已。　　五皇子不是跟自家姑娘交情好么？天天信来信往的。怎么又跟六姑娘扯上了？　　她看了自家姑娘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得念道：“萧令衍。”

系统就跟上：“她好笨啊。”

看来，那个系统就在赵如语身上了。　　要是赵如语身上也有系统，她怎么混得这么惨？　　得了答案，赵如熙就得借一个跟系统不相干的问题把积分给系统。　　她问道：“郭季同是哪一派的人？一千七百积分。”

系统消失了片刻，回来道：“三皇子。”

赵如熙看到积分少了一千七，再接再励，提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智慧让你走上幸福人生（部分障碍）系统。”

青枫按赵如熙的要求，把这一行字念了一遍，然后抬起眼来看着赵如熙，满脸疑惑。　　今天姑娘真是奇奇怪怪的。　　赵如熙却没空理会青枫，而是凝神感受系统的动静。　　这一回系统犹豫了一下，这才道：“她好笨啊。”

语气里再不如前面说这话时的活泼得意，有些蔫哒哒的。　　赵如熙心里一动，提笔再写了一行字：“智慧让你走上幸福人生（无障碍）系统。”

青枫念完，系统沉默了。　　赵如熙看着纸上的这一行字，“啪”地一声把笔摔在了桌子上。　　青枫见自家姑娘似乎生了很大的气，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她赶紧垂手低头，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　　跟着姑娘这么久，她还没见着姑娘生这么大的气呢，脸都青了。　　“青枫你出去。”

赵如熙道。　　青枫赶紧退了出去。　　赵如熙双手怀胸，语气愤怒地在心里质问道：“为什么？我为什么分得个有障碍的，她却是无障碍的？这是歧视！歧视我们穿越者。我要投诉你们。”

系统装死，没有说话。　　一个人是吵不起来的。　　赵如熙发泄了一下不满后，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　　赵如语找她多次，从来没有提过“系统”这种话题。　　以她不甘心和没有多少城府的性格来看，如果她有系统，她定然用话来套赵如熙，试探一下她有没有系统。　　可赵如语从来没提过这个。　　莫不是这系统是她新得的？　　这么一想，她对系统道：“继续玩游戏？”

反正该说不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不差这一点，还有积分赚，系统爽快地答应了：“好吧。”

赵如熙把青枫叫来，故技重演，两人一系统问答了半天，赵如熙终于知道赵如语的系统是在及笄那天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