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知道他不会说出去,只向他摆摆手,道:“你知我知就好,这是必做的事。但你也不必太担忧心急,没见到银子,便是停工一年两年,也没什么大妨碍。我和你交底,短什么的银子,都不能短火器制造的银子。这才是第一要紧的。”
杜魏年称是,又说:“火器自是重中之重,从不敢短了分毫。只是大人,若是……当真拖延?”
“当真。”
林松眯着眼睛看向远方,轻声说: “说是停工,也算完工。若通南郡,过群山何其不易,若是无人相助反有人阻挠,便是长长久久的停工又如何?难道这天下只有南北?”
杜魏年明白了,低声道:“可是要放风出去,改修向北的路?”
“你若想漏些口风,也无妨。无论是哪一项,都要等明年再定。”
杜魏年点头。 明年。 那他就能稍松片刻了。 铁路至少明年,但战事不等明年。 斯兰国号称大斯兰,对于大宥。他们惧怕大宥这个庞然大物,又自信他们的坚船利炮,能征服这古老的过度。 面对大宥扣押他们商人的事情,他们大言不惭的宣称:“大斯兰从不禁售福寿膏,你们的律法管的是你们大宥人,与我大斯兰的子民无关!”
偏巧了。 他们傲,大宥的官更傲。 泱泱大宥,自古便是天朝上国。在地位崇高的京官眼里,那些金发碧眼的外邦人,是未开化猢狲。 人对猢狲有什么道理可讲? 斯兰国的叫嚣根本无人去听,京官抬手。 那些胆敢在大宥贩卖福寿膏的斯兰国商户,便被压倒跟前,当着斯兰国使者的面一一枪决。 斯兰国使者面色铁青。 京官只傲然道:“贩卖福寿膏,应判斩监候,准许带回尸身入土。但身在大宥,不归王化,不服王教,便是大逆。故枪决,焚之。尔等乃是使臣,我大宥不斩来使,准尔等归国。”
说罢便不在理会。 任凭斯兰国使者怎么叽里呱啦的说。 京官只闭着眼,懒散的吐出三个字:“说人话。”
使者的脸扭曲的更加厉害:“你敢这样对我们,我大斯兰……” “大斯兰?”
京官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冷笑道: “凭你们的快船?巧了,我大宥也有。且以列兵五万,熟悉枪械。我们有更快的船,预计三年之内修建千余,不知你大斯兰位居何处?”
使者脸都扭曲了。 五万人,千余搜战船。 使者叽里呱啦的又喊了起来。 京官听不懂,只觉得烦。直接让人把他丢了出去。 斯兰国使臣何时受此大辱? 他咆哮着怒吼怒骂,却换来卫兵黑洞洞的枪口。 使者立即摸向身侧。 什么都没有,觐见时都摘了。 “欺人太甚!”
使者大吼,却到底也没能再见到京官。只能率人在大宥城中横冲直撞的要出城。 偏巧林松的车马才到城门前。 使者们受了气,怀着这仗非打不可的怨愤,如何把不起眼的小小马车放在眼里。直接策马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