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被他的话弄笑了,笑道: “环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不如我们联手,骗他出来。”
贾环说着,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林松又笑了,低声笑道:“环儿,你想怎么做?”
“我能哄他出来,只要林大哥准备好药,就……” “就怎么?”
林松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事吗?你想谋害亲兄。”
“亲兄?”
贾环低下头,口中发出近乎癫狂的笑声。他眼神近乎诡异的看着林松,说: “你去问他,你看他眼里觉得我是什么?他是天上的活龙,我连他脚底的泥都不算。”
他说着,近乎癫狂的抓住林松的手,是: “我们杀了他,到时我就只剩下我。将来我承袭爵位,我能有的,定不好少了林大哥你!”
林松把他的手抓到一旁,沉声道: “只为了这事,你就要杀你的哥哥?”
“他不是!”
贾环怒吼。 林松连倒了三杯凉茶,让他喝了。看贾环平复下来,才说: “其一,他是你兄长,亦是我表兄。便是我厌极了他,我敢伤他的性命,我也要拿命去偿。”
“你也有不敢的时候。”
贾环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搁。 林松只管接着笑道:“不敢,不敢。其二,你是二房,袭爵的是大房。就算死了贾宝玉,袭爵人也琏二哥或者琮儿,怎么会是你?”
贾环一噎,但很快低头想道:这话说的在理,明明袭爵的是大老爷,我怎么觉得能轮到我。 他想不通,却仍说:“他死了,分给我的东西,定有你的一份!”
林松伸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道: “喝了茶,听会书,回去读书去吧。”
“林大哥!”
贾环忍不住喊了起来。 林松把茶杯推给他,说道:“谁都有一时气愤的时候,那日他险些闯到姑娘们跟前,我也气的想宰了他。但气消了就好,若舅母仍让你抄经,我倒有一个巧招。”
“什么巧招?”
贾环忙问。 林松便指着贾环的手腕,笑道:“都有谁知道你的手腕伤着了。”
“彩霞和兰儿他们。”
“除了这几个人,还有谁?”
林松笑问。 贾环摇摇头,道:“膏药都是我悄悄在外面买的,生怕被人瞧见,就连姨娘也不知道。”
“为什么不让人瞧见?”
林松又问。 “人人都嫌我,她暗着是罚我,明着却是恩典。我若露出行迹,到底是我更没脸。”
贾环说着,仍用袖子把手腕遮住。 林松笑道:“她摆明了罚你,你遮的再严实,也逃不过他们笑话。”
贾环梗着脖子不吭声。 林松知道。 荣府教子不像别家。 贾宝玉这个宝贝蛋子,都没有人正经管教。 何况贾环。 更是一味的胡玩疯长,成了后文中的狠舅奸兄。 “谁教你遮的?”
林松接着问。 “周嫂子。”
“周瑞家的?”
“嗯。”
贾环点头,还说:“她还……” 他话说到一半,猛地瞪大了眼睛,说:“她是故意给我膏药,教我遮住,我遮的越严,她才越笑!”
“知道就好,纵使明着是管教你,抬举你。把你抬举到手腕上贴膏药,传出去就是她的不是。”
林松说着,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说: “你要想的是,如何当着老太太的面,让老太太注意到你手腕上的膏药。等老太太问你,你也不用明说出来,只需要看看太太,再低下头。”
贾环闻言,忍不住说: “怎么这么熟悉?”
他一时苦思起来,想到就猛地站起来,指着林松说: “难怪只要林姐姐在,你就次次被贾宝玉欺负,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