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第四个人知道,就罚你拿大骨头,去喂后院厨房养的大狼狗。”
一句话就让杏缕吓白了脸,连声道: “我不说,我绝不说,打死都不说了。”
说着,就拉着林松的衣袖,撒娇求饶道: “爷,你罚我月钱打我手心我都认,别让我去喂大狼狗。那狼狗天天吃那么多剩菜,生的比我还大。我去喂它,它张张嘴,就把我吃了,就再没杏缕给爷解闷了。”
林松看她说的真,笑着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笑道: “你不说,就不去喂。”
杏缕捂着额头,小狗一样水汪汪的黑圆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林松,声音越发娇。 “万一说漏了嘴可怎么办?”
“万一说漏了嘴,就让香菱帮你备上一桶热水。撒些干花,让你香喷喷的好好洗一洗。”
林松笑道。 杏缕人小,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还在纳闷怎么还赏她。 还没想通,就又听林松说: “你也说了,那狗那样大,一口一个你。只怕大嘴咂不出味道,给你弄得香喷喷的,它吃了你,再吃别的就没滋没味。日后谁再喂狗,都要给你烧一炷香再喂呢。”
杏缕把脑袋一缩,忙说道: “我不香,我是臭的。”
说完就嘟嘟囔囔的说道: “爷是坏人,就吓唬人,我告诉香菱姐姐去。”
林松笑道:“你还藏着事儿,你还去找她。她就在后面打水洗衣裳,你快去吧。”
杏缕越发把头一缩,躲在后面不敢再说。 林松也没再吓唬她。 行到往日练枪之处,取出外形越发酷炫,如同现代社会网络游戏中,VIP般炫光武器的霸王枪。照旧痛痛快快的耍了小半个时辰。 方回到明心阁内。 此时饭菜已经摆好。 香菱见林松回来,忙扶林松坐下,盛了汤来先让林松喝了。方说: “方才有人来传信。说是斯兰国有将军,带了许多新式的东西来,想和我们通好。方才有人说,他们昨晚上求见太子,太子无暇会见。让来寻你,如今人正在会客厅里等着。刚才宫使特意说了,边蛮小国,妄自尊大,不尊礼仪。殿下让爷多晾他们一阵,再去见。”
“斯兰国。”
林松闻言,大致猜出他们为什么来。 大宥并不尽知外商在此经商,但有诸多限制。 他们远道而来,语言不通不说,加上这些限制。越发在大宥难混。 不少商人都希望大宥解除这些限制,并且强烈要求,官府不得插手他们的商业活动。 但怎么可能呢? 林松笑了一声。 本土的商人,也有诸多限制。只有那些和皇室、官府挂钩的少部分商贾之家,能嚣张些。别的商贾,就算富甲一方,见了官也要夹起尾巴做人。 这些海外之商,还想在大宥不受限? 林松轻笑了一声,慢慢的吃完了饭,换了身衣裳。方慢慢的往会客厅去。 会客厅此时的人极多。 这个斯兰国来的将军派头极大,足带了三十多个人来。 林家的管家见状,便将府里的壮丁喊来大半,以三倍之数,让会客厅内外站满了人。 当然。 这些壮丁。 不算里面端茶倒水的丫鬟。 斯兰国的将军扶着手里的刀,冷眼看着倨傲的宫使,和颇显老态的林府管家。 最初之时。 他看老管家身上穿着灰鼠袄子,颇有一身气度。那倨傲的宫使,和他说话也客客气气。还以为这是林府的主人。还叽里呱啦的说: “我斯兰国乃当世文明之最,有最先进的文化和机器,有最聪明、最勤劳的子民。神主让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解救你们愚昧的心灵,你们必须我们合作,这是神的指令,这是你们救赎自己的唯一方式!如果你们拒绝合作,我将遵奉主教的命令,以血的代价,让神的光芒在此照耀!”
宫使:“这夷人又说什么?”
翻译:“夜郎自大,尚在自吹。说他们的神下命令,让他们来和我们合作,我们不合作,就杀了我们。”
“狂妄!”
宫使瞪了将军一眼,说: “告诉他,再敢信口雌黄,要他们出不了大宥!”
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驴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下去。 直到林松吃完饭来了。 他们还在互相争吵中。 等林松到了。 看见一米七多个子,绿眼睛棕黄头发,眉骨鹰钩鼻极高,鼻子下面还有两片大胡子的斯兰国将军。 林松向宫使问道: “这就是斯兰国来的将军?”
“是。”
宫使一见到林松,就毕恭毕敬的行礼。听见林松的问话,越发恭敬的说: “正是他。好生狂妄的人,依我之见,小林大人不如不理他。我直接回宫里,回了殿下,斩了这帮不知高低贵贱的海外蛮夷!”
“不忙。”
林松示意他退下,自己走到主位前坐下,方问道: “问他为何不行礼。”
翻译忙应下,转身向斯兰国将军怒斥道: “见到我大宥尊贵的大人,立刻跪拜!”
斯兰国将军鼻子都要气歪了,叽里呱啦的喊了一气,说到最后。 翻译对林松说: “林大人,他不肯。”
林松接过老管家递来的茶,慢慢的喝着。听见这简短的六个字,差点没被茶呛到,因为翻译接着说: “这夷人好生无礼,能见到大人,都是他三生有幸。他还不跪拜!”
林松摆手道:“也罢,蛮夷不通礼教,不知者无罪,且饶了他。问他能拿出什么合作。”
翻译便问了。 这次回答的就多了。 “布匹、福寿膏、琉璃制品、洋皂等。”
“福寿膏?福寿膏是什么?我怎么从未听过?”
林松冷不丁听见这三个字,只觉得耳熟,便问道。 老管家忙笑道:“是大烟。福寿膏是西洋来的货,比寻常的更厉害些,也更贵。”
林松的脸色顿时变了,寒声道: “是什么?!”
“大、大烟?大爷,小老儿那里还有一盒……” “你还吸上了?!”
林松听见,简直要气炸了。一掌拍在桌子上,黄花梨木的桌子,硬生生被林松拍裂了一半。 “这大烟是要人命的东西,一旦染上,便如附骨之蛆,再难去除。谁敢买来吸?!”
说到这里,林松怒视着斯兰国将军,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我大宥卖这等祸害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