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过了七年,即是重辉三十四年。 加之前的三年,秦源在这个世界,已经呆了足足十年。 内力也达到了惊世骇俗的一千年。 “这一拳一千年的功力,你们挡得住吗?”
秦源不免有些膨胀。 想到祖参,蛊王,圣灵……一大串神话传说中的存在。 秦源又老实了下来。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不上不下而苟着。 总有一天,自己会……会熬死祖参、蛊王、圣灵他们。 出门之前,秦源易容了一番。 他现在是三十岁,三十岁要有三十的样子。 秦源学自朱红灯的易容术,已经多年的摸索,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更别说,三十岁和二十岁的脸差别并不大。左史院里就有几位和十年前几乎没变化的。 不多时,秦源像往常一样来到豆腐貂蝉的摊子上。 不,是店里。 人家四年前,就租了个店铺。 人都是会进步的。 咦? “你娘呢?”
秦源疑惑的问站在桌子后面梳着大辫子、肤色黑红、平胸的俊俏小姑娘。 “我娘以后不来了” 小姑娘说话的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 不来了。 秦源只是稍微有些怅然。 这十年来,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太多了,他都习惯了。 “你娘绰号叫豆腐貂蝉,你绰号叫什么?”
旁边有个客人问。 “要不叫豆腐西施” 又有客人说道。 “京城都八个豆腐西施了” 那人无语道。 “都别争了,干脆叫王九蛋。”
“滚” 秦源开口道:“不如叫小阿俏” 小姑娘比她娘俏不少。 也不知道这家人基因怎么这么好。 大家一致同意。 看向小姑娘。 毕竟这事得本人同意。 小姑娘很会来事,笑道:“大家喜欢就好” 接着,小阿俏将一碗豆腐脑,一笼蒸饺,一碟辣椒油,送到秦源面前。 还多看了几眼。 秦源只是礼貌的笑笑。 突然,秦源瞳孔一缩。 小阿俏的桌子上,怎么有一本《金粉世家》。 难道这个世界有其他的穿越者。 不到三秒钟,秦源的瞳孔就恢复了。 抄的太多,抄糊涂了,这本也是他抄的。 就在这时,道路上出现了很多官轿,轿夫们慌慌张张的朝着皇宫而去。 就好像被赶下水的鸭子一样。 什么情况这是……秦源满心疑惑。 此刻。 四面环水的蓬莱阁之中。 一向疯疯癫癫的重辉,一脸兴奋的看着地上跪下的禁卫。 “那个老妖婆重病快死了?你确定?”
禁卫,准确的说是重辉的小舅子,智睿,用力点点头:“我花钱买通了太后身边的好几个宫人,错不了” 重辉背着手,在逼仄的蓬莱阁走来走去了一阵,停下说:“你能不能联系六叔?”
重辉口中的六叔,是先帝的弟弟,曾经权倾一时的巩王。 如果肯出手帮他,胜算会大大增加。 “这恐怕有些难” 智睿为难的说道。 谁不知道巩王出了名的能苟。 由于巩王排行老六,老六都成苟的代名词了。 重辉走到智睿跟前,拉住他的手,说:“就是难,才要爱卿去做,这个世上,朕能依靠的只有爱卿了” 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 皇帝推心置腹到这个地步,智睿感动的热泪盈眶,跪下发誓说:“陛下放心,臣就是肝脑涂地,也要帮陛下重掌大权。”
“朕不要爱卿肝脑涂地,朕还要和爱卿共享富贵。”
重辉连忙拉起智睿眼睛通红的说道。 又聊了一阵细则后。 智睿说:“陛下,臣不能在这里待得太久,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
“爱卿小心点” 分得清轻重缓急的重辉叮嘱道。 智睿拜了拜后,怀着忐忑的心情离开了逼仄的蓬莱阁。 同一时间。 太后居住的宫殿之外。 站满了神色担忧的大臣。 他们之中绝大部分都是太后一手提拔上来的。 有的甚至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 要是太后走了。 按照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老规矩,肯定是要被清算的。 就在这时,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太监从宫殿里面走出来。 “李公公” 一群大臣像苍蝇闻到了大便一样拥挤了上去。 差点没把老太监弄摔倒。 “诸位,诸位冷静,太后只是偶感风寒,没事的,太后口谕,尔等该做什么做什么” 李公公严肃的说道。 “偶感风寒为什么不让我们见” “就是” “让开,我要见太后” …… 大臣们嚷嚷朝里面挤。 李公公一声冷哼。 不少大臣好像被大锤击中了一样,倒了下去。 剩下的大臣顿时老实了。 不一会儿,就互相搀扶着走光了。 李公公转身,回到宫殿之中。 来到床榻前,隔着帘幕,低眉顺眼道:“太后,大臣们全都走了” “嗯,下去吧” 里面传出病恹恹的声音。 “奴婢告退” 李公公倒退着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太后病了,不行了的消息,像病毒一样快速蔓延,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上层和下层态度截然相反。 上层认为太后一旦倒下,平衡就会打破,早已经如同枯槁老人的大浑也会有倾覆的危机。 下层认为,老妖婆死了,皇帝夺回权力,说不定能开创出新局面。 “新局面” 还是总编撰的邵贵林一脸冷笑。 虽然他不是上层,作为史官,他看的很清楚。 没有太后那一套温水煮青蛙的平衡术,地方上掌握实权的大员绝对会和不着调的皇帝矛盾激化。 到时候,尉亭再来个顺应人心,大浑说改姓就改姓。 “总编撰高见” 一旁的秦源奉承道。 “高见个屁”邵贵林拿起泡了不知多少枸杞的水壶,含住壶嘴,咕嘟咕嘟喝了好一阵,放下,叹气道:“人到中年不得已,生铁壶里泡枸杞。”
“有没有可能,不得已,不是因为到中年。”
秦源开玩笑道。 一般胖子那方面都不太行,邵贵林是胖子之中的胖子。 十年前,秦源这么开玩笑,邵贵林是会给秦源穿小鞋。 现在不一样了,秦源既有左史院老人的资历,又有接近八品的实力。 “笑话我,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
邵贵林反唇相讥。 秦源心说明天的我还是明天的我。 “你说你都三十了,也不成个家,年纪最小的吕云飞孩子都上私塾了。”
邵贵林继续嘲讽。 就在这时,一个书吏走进来说:“秦记录,外面有个少年自称您儿子,请您过府。”
“你何时多了个儿子?”
邵贵林愕然道。 “是虢国夫人的儿子” 秦源笑道。 虢国夫人。 太后堂姐的孙女,京城有名的美人。 秦源听戏的时候认识的对方。 一个成熟英俊有才华的男人。 一个早就没了丈夫的漂亮寡妇。 一来二去就勾搭在一起了。 虢国夫人还让儿子喊他爹。 这在上层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道德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用来约束中下层的。 邵贵林瞬间明白过来,用又粗又短的手指指了指门口。 “什么?”
“滚” 秦源走后,破防的邵贵林喝了一大口枸杞水。 自己费尽心思升官不得。 秦源这种不求上进的人,随随便便就勾搭上了权贵。 他想起什么,伸手在怀里摸索一阵,找到一封信。 嘀咕道:“再不搏一搏,这辈子就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