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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飞回来的一瞬间,黑色的沼泽池里黑土翻滚涌动,巨大的臭气冲天而起,无数泥土飞溅,有什么东西像一辆巨大的游轮般沉在泥里,飞快的朝他们奔来。
众人脸色一变。 妈呀!那是个什么东西? 那怪物的体型非常大,居然占据子大半个沼泽池,飞奔起来的动静足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众人哪还敢逗留,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跑”! 一个个都纷纷往远处跑去。 没有人敢回头。 因为身后地动山摇的动静,表示那头怪兽已经追过来了。 云倾月也不敢回头,只能被萧景行牵住,不要命的往前跑,也不知道究竟跑了多远,只觉得肺里的氧气都被用光了,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撅过去似的,身后那股地动山摇的感觉才停下来,那东西仿佛也追累了,放弃了。 云倾月这才松了口气。 所有人都累得像一头牛,纷纷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汗水从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却都没有人有心情去擦。 云倾月还惦记着萧景行抓来的金翅蝉,略微休息了一会儿,便艰难的坐起来道:“快,给我看看。”萧景行将陶瓷罐子递给她。 云倾月打开那罐子,一看,不由愣住。 “咦,我记得你把那株极地莲也放进来了,东西呢?怎么不在?”
萧景行一惊,也坐起来,接过去看了看。 却见那罐子里空空如也,除了一只趴在罐子壁上的金色背黑腹的小飞虫,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两人不由面面相觑。 其余人闻言,也都好奇的看过来。 发现极地莲不见了以后,个个都摆手。 “不是我,我没有拿你们的极地莲。”
“我也没有,我连罐子都没有碰到过。”
“会不会是在路上跑丢了?”
“丢了也不能再回去捡吧,刚才太危险了,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你们看清楚没有?”
众人都摇了摇头。 那玩意儿太大了,没有人敢回头看,自然也就没有人看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连云倾月,也只是远远的瞥见一眼,好像是一头外型酷似犀牛,但要比犀牛大上几百倍的东西。 反正不管是什么,能够在迷雾沼泽的腹地里生存,并且是在他们偷走极地莲和金翅蝉以后才出来的,说不定会是那里的镇守神兽什么的。 她只是想拿东西救人,并无意冒犯他们,所以也不想去追究,只要他们没事就好了。 这样想着,云倾月便道:“行了,我们快走吧,这里始终不安全,不宜久留。”
“嗯。”
大家点点头,一行人便爬起来,继续往前走去。 萧景行只剩下一天时间了,严格来说,其实只有半天。 要回到镇上去再解毒是不可能了,到了不回头森林里,云倾月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让大家先停下,道:“就在这儿吧,那东西应该追不过来了,巫霖,你去帮你弄几壶干净的水来,三哥,麻烦你带着人将四周包围起来,洒上药粉,一定要给我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我就在这里帮景行解毒。”
两人都严肃答应。 随后,他们各自去忙。 很快,云襄就带着人将这里包围成了一个圈,巫霖端来干净的水,云倾月让人脱了外衣垫在地上,让萧景行就地躺下,看着他道:“我要给你施针,然后放毒,这个过程可能会很难熬,你忍着点。”
萧景行朝她笑了笑,道:“你放手去做。”
不管什么样的,他都能受得起。 云倾月知道他能忍,遂不再多说什么,脱去他身上的衣服,就开始施针。 施针的过程中,无人打扰。 整个密林里安静得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巫霖就站在不远处,守着他们。 云倾月一点一点利用针法将毒素推行至足底,然后摸出一把匕首,吩咐巫霖点燃一个小火堆,在上面烤了烤,确定消好毒以后,这才对着萧景行的脚底划了下去。 脚一划开,黑色的血立马流了出来。 巫霖就站在旁边,见状眼皮一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但云倾月却显得十分镇定,她拿出那只陶罐,将盖子打开,放出里面的金翅蝉。 金翅蝉长年生活在沼气熏天的迷雾沼泽中,对于毒性有种天然的本能的喜爱,因此闻到那鲜血的味道,立马就附着在他的伤口上,大口的吸了起来。 两人亲眼看着,那只小小的金翅蝉吸得肚子饱涨,整个腹部被撑开像一只小小的晶亮的圆灯笼。 云倾月怕它给撑死了,将它拿开,在旁边将黑血排出去,然后才放回到伤口上让它继续吸。 如此反复,大概折腾了十几次。 最终,饶是百毒不侵的金翅蝉,也有些受不了那黑血中的毒性了。 它整只蝉都变得有些恹恹的,喝到最后,甚至都不想再喝了,开始消极贻工。 云倾月倒也没有勉强。 因为此时流出来的血已经没那么黑了。 虽说毒素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但萧景行的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后面只需要再用同样的方法,清理几次就可以了。 这样想着,她便没再为难金翅蝉,轻轻摸了摸它的头,以示安抚,然后将它放回搪瓷罐子里休息,这才摸出一块布条,将萧景行的脚给包扎起来。 经过这一番折腾,萧景行的脸色已经苍白到不行。 豆大的汗珠将他鬓边的头发浸湿,可全程他硬是一声都未吭,甚至都没有抖动一下,躺在那里就像是没有知觉一样。 事实上,若没有知觉,又怎会是如此脸色,怎么会出这么多汗? 只能说这个男人太能忍罢了。 云倾月看得心疼不已。 “你感觉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好点?”
她关心的问。 萧景行睁开眼睛,虽是虚弱着,可这个男人天生就有一股让人挪不开眼睛的帅气,他笑了笑,道:“好多了。”
他没有撒谎,是真的感觉好多了。 虽然身体很虚弱,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累,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像瞬间被人放干了精气神似的。 但他却从来没有感觉到像此刻这样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