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到张婆子竟然对这事款款而谈,“就在下午的时候,五小姐身边的紫秋来找到我,说二小姐抢了五小姐的衣裙,要给二小姐一个颜色瞧瞧,让我在二小姐的饭菜当中动一点手脚,我就把二小姐的晚膳换成了剩菜剩饭。我想着五小姐是夫人您的女儿,她的话不就相当于夫人你的指示吗。”
张婆子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容不得别人不相信。刘氏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她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询问一旁的春水,“五小姐呢?赶紧让五小姐滚过来见我。”
春水急急忙忙的跑到卫止如的院子里面,让她赶紧去刘氏的上房,还委婉的提及刚刚张婆子指认的事情。卫止如脸色一白,没想到这件事竟然闹得这么大。她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魂不守舍的走到了上房。刘氏看到自己女儿这幅异常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心中对卫止如的失望异常浓郁,清了清嗓子,一脸严厉的看着卫止如,“我听张婆子说,是你让人带话给她,让她算计淸言。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不是有人借你的名誉去做这样的事?”
刚开始卫止如心慌无比,听到最后一句话是,心中便有了计量,一脸愤然的抬头,“母亲,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想必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我。”
都说母女连心,只要刘氏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卫止如就明白她心中所想,她是让自己把责任推到她人的身上。不管是推到张婆子身上,还是推到紫秋身上都没关系。听到卫止如否认,张婆子顿时跳脚,伸出手指着卫止如身后的紫秋,“五小姐你忘了吗?你今天下午就是让这位丫鬟到厨房给我送口信,说要给二小姐一个厉害瞧瞧,大伙儿都看见了。”
这时就有三三两两的丫鬟点头,“对呀,我们都看到这位姐姐亲自去厨房,偷偷摸摸的跟张婆子说了一些话,只是她们隔的太远说什么了,我们并不知道。”
紫秋此时一脸茫然的站在卫止如身后,不敢否认,也不敢承认。很明显张婆子和那群丫鬟都在指认她,就算她否认也无济于事。可卫止如把这件事情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的,如果她一旦承认,那么她的下场可想而知。卫止如接触到紫秋求助的目光,心中微微泛起一抹愧疚,又很快消散,她横眉竖目,一眼冰冷的看向紫秋,“没想到你竟背着我做这样的事情,还打着我的名头,简直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中。”
紫秋像是被抽了魂魄的木偶一样,一个劲的摇头,语气惶恐,“不,不是我做的,是小姐,你吩咐的,是你说要给二小姐一个厉害瞧瞧,我才这么通知张婆子的,小姐,你不能这样。”
紫秋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被当成了弃子,注定是要背这个锅。卫止如一脸愤慨,用失望的目光看着紫秋,“你住口,我什么时候这么吩咐过!有人听见吗?”
紫秋一脸灰败之色,她瘫坐在地上,神思恍惚,双目空寡。今天下午卫止如吩咐她的时候,房间里面没有一位丫鬟,自然也没人听到。就算有旁人听到,难道那群人会为了自己一个小小的丫鬟得罪府上备受宠爱的五小姐?紫秋自嘲的笑笑,整个人像是淋湿在雨里一样浑身冰冷。见她不说话,卫止如心中十分得意,扬起下巴,语气高傲,“你这个贱婢,竟然敢借着我的名头去做坏事,我这里是留不得你了。”
说完卫止如懂事的朝刘氏福了福身,垂头丧气,“母亲,都是我御下不严,出了这种事,这贱婢就任由母亲你处置,我绝无二话。”
从卫止如到来后到现在,卫淸言脸上的冷笑就没停止过。这母女二人演的一出好戏,竟然把全部的过错都推到了一个丫鬟的身上。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卫淸言偏着头,故作好奇的询问,“母亲,既然你和我妹妹都说是这名丫鬟所为,那么她的动机呢?她总不能无缘无故的看我不顺眼,想让人给我个教训吧。”
这句话让卫止如和刘氏母女二人为之一哽。刘氏闪烁了一下眼睛,漫不经心的抚了抚头上的金步摇,“没准是这贱婢心里扭曲,又或者是你哪里做的不好,让她看不顺眼,所以借着如儿的名头去干坏事。”
卫止如也忙不迭的点头。跪坐在地上的紫秋一个劲的摇头,凄厉的声音蓦然响起,“这些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你们要相信我,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做这些事情!都是五小姐吩咐我的!我没有说谎!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紫秋手足无措的望向四周,发现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卫淸言倒是相信她说的这句话,但是刘氏和卫止如二人都把这件事盖棺定论,她一个人人微言轻,也做不了什么。再说了,这名丫鬟之前还为卫止如传过话也是谋害自己的从犯之一,她可没那么圣母,会替一位谋害自己的丫鬟说话。因此卫淸言只是冷眼看着,并不发表评论。她对刘氏的手腕了如指掌,她知道自己这一个小小的计谋动不了她的根本,只要呢,铲除她的几个棋子就行。刘氏揉揉太阳穴,不耐烦的皱眉,“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你们还不快把紫秋和张婆子拖出去,先重打二十大板再给我卖到那种最下贱的地方。”
下贱的地方自然就是那种最下等的窑子,一般的青楼还有人权可言,可那种窑子里,女人只能不停的被迫接客,一天要接待几十上百个男人,还都是最下贱的挑夫和苦工,自己还得不到钱。一般女子只能熬十多或者二十多天就会被折磨得死亡。一听到这个,紫秋和张婆子都在竭力反抗。可拉着她们的人用手死死地捂住她们的嘴巴,连连拖带拉的把她们带离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