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吓人不动手,卫止如脸上的愤怒更加旺盛,她使劲的跺脚,用污言秽语骂着众人,“你们这群吃里扒外东西,良心都被狗给吃了吗?就是这个小贱人,把我母亲气到了病床上,你们还不赶紧把她给我赶出去?”
卫淸言看着她一个人在那里歇斯底里的吼叫,眼神当中浮现出一抹怜悯,但一想到她们之前对自己做的那些事,那一抹怜悯便迅速化成了厌恶。比起她们对自己做出的事情来,自己还是太善良了一些。卫淸言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语气淡然,丝毫没把她的责骂放在心中,“我是来给母亲请安的,五妹妹一口一个小贱人的骂我,岂不是把你自己也骂了进去?”
她们可都是同一个父亲的姐妹,卫淸言是贱种,那她又算是什么?卫止如没想到她竟然敢还口,气冲冲的冲上去,抬起手往她那张清丽无双的脸庞打去。她有时候真想毁了这张令人迷醉的脸庞。就在空中握住了她的手腕,死死地捏着,眼神中迸溅出一股幽冷,“你这样的行为举止在我看来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可笑,若我是你,我便不会用这么蠢的法子,我会下毒,把你的脸毁得一干二净,看你还怎么显露人前。”
她这话是凑到卫止如耳边说的,根本没旁人听见。卫止如被她阴冷的眼神瞪得腿脚发麻,幽幽的话语让她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整个人像个木头一样,愣愣的杵在原地,许久都没回过神来。卫淸言笑容得意的绕过他,迈着莲步,是施然走到了房中。刘氏刚刚吃完苦涩的中药,有点儿犯困的躺在床上。她刚刚一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可她精力有限,根本没办法去管。看到卫淸言走进来,她浮现出见鬼的神情,眼神当中还有一抹惧怕,或许是觉得这情绪有点儿长他人志气的嫌疑,她迅速把自己的状态调整了过来,正襟端坐,“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卫淸言笑着拿过桌上的橘子,轻轻的给它剥皮,“我是来给母亲请安的,顺便服侍一下母亲。”
刘氏冷冷一笑,面带讥讽的看着她,“我真的不知道你会有这么好的心?”
卫淸言不来落井下石,她就觉得是天公作美。毕竟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卫淸言浅浅的笑着,神色安然,把包好的橘子递到她的手上,“母亲怎么能这么想我呢?这是我刚剥好的橘子,母亲尝一尝吧,可甜呢。”
刘氏只是冷冷看着她,并不接受。卫淸言也不气馁,把剥好的橘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脸上带着戏谑,站起身来,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母亲,你看我这条新买的裙子好看吗?这还是多亏了你给我两千两银子,让我可以穿这么好看的衣服。”
这裙子比起刘氏给她准备的那些衣服,实在是好看的太多。刘氏以前给她准备的衣服都是最廉价的衣物,有些还是从成衣店里面买来的,不是大了,就是小了,就算是定制也是定制的最差的那种。她跟卫瑾月这么多年来都习以为常。刘氏的手捏成拳头,指甲吧,掌心掐出了一道血印,“你今日来这里是故意刺激我的吗?”
卫淸言张大嘴巴,颇为不解的看着刘氏,“母亲为何会说这样的话?我这次只是来看你,并不是来气你的。”
可是她的行为跟她的做法完全就是两码事。刘氏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只好别过头,不想说话。她这个举动并没有让卫淸言停手,卫淸言一直在旁边说着话,谈着各种得意的事情,她过得好,便是对刘氏最大的讽刺。“母亲,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五妹妹,她现在可是憔悴了许多,我那里还是有些胭脂水粉,不如我送她一些,让她好好的打扮打扮。”
卫淸言说这话时一直在暗中打量刘氏的神情。她知道,卫止如就是刘氏的逆鳞,谁也触碰不得。果然听到这句话,刘氏眼睛瞪大如铜铃,拔高声音。“你给我滚出去,我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瞎说。”
她这话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嫌弃她女儿皮肤不好,明明是豆蔻少女,已经显露出了老态。卫淸言一脸无辜,抿着嘴唇,眼睛里蓄满泪水,“母亲,我也是一番好意,就算你不领情,同我说便是为何要凶我?”
刘氏已经气得丧失了理智,气冲冲的看着一旁的王嬷嬷,“赶紧把她给我赶出去,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她。”
嬷嬷点了点头,目光寒冷的站在卫淸言面前,咬牙切齿的道:“二小姐,夫人她还有病在身,还请您不要气她了,赶紧出去吧。”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卫淸言反手便给了她一巴掌,眉目上扬,气势汹汹,“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这里教训我?一心一意都在为母亲和五妹妹考虑,你竟然敢挑拨我跟母亲的关系,实在是罪该万死。”
不到王嬷嬷愣住了,就连坐在床上的刘氏整个人也陷入呆滞。在刘氏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卫淸言转过头,拉着刘氏的衣袖,撒娇道:“母亲,你看她,竟然挑拨我们的关系,这样的下人不用你动手,我就亲自教训了她,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刘氏看到她对自己撒娇,浑身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卫淸言现在正站着一个理字,同她演绎着什么叫做母女情深。刘氏气到头痛欲裂,若是因为这件事而教育了卫淸言别人又会说她的不是。可让她咽下这股气,她又实在憋屈的慌。王嬷嬷是跟着她三十年的乳母,刘氏一出生的时候,王嬷嬷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两个人十分亲近。看到王嬷嬷脸上的手掌印,刘氏从床上爬起来,抬起手,正准备朝卫淸言的脸上打去。卫淸言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她的手臂,嘲讽的笑道:“母亲你难道会为了这么个挑拨离间的吓人而打我?”
刘氏的手停在半空中,打不下去,却又伸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