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看到她阴狠的目光,根本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反正棠儿跟她的恩怨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棠儿甚至还会在暗地里给她下绊子,只是都被她解决了。二人跟在花姨的身后,去到了房间里面。卫淸言看到棠儿和流云二人之后,也微微点了点头,徽州城的确是一个小地方,可是这里的女子确实不赖,棠儿虽然有点俗气,但容貌的确魅惑,就算在京城也是有一些纨绔公子会捧她。只不过相比流云来说,棠儿就逊色得不止一星半点。按照卫淸言的眼光,流云就算去京城,也能得到一个花魁的名头。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容貌,竟然不同的风格,但是流云硬生生把棠儿压得没什么颜色。在场的众人都把目光流落到了流云的身上。一方面是因为流云的美丽,另外一方面,这是因为物以稀为贵,见过流云真实面目的人屈指可数,大家都有一种好奇的心。棠儿看到这一幕,把牙齿都给咬碎了。不为所动的,就只有林俢远和卫淸言。陈富商走了上去,一双眼睛色眯眯的看着流云,“这想必就是流云姑娘吧,真是好颜色,花魁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流云淡漠的对着陈富商福了福身,“陈老爷过誉了。”
说完,便平静的待在一旁,根本没有理会陈老爷的意思。陈富商看到她这副态度,有些生气。自己好歹也是富甲一方的商人,竟然连一个小小的花魁也敢冷落自己,真是给脸不要脸。不过他仍然有些心痒痒,流云月是这样的,他心就越是痒。陈富商很想把流云聚会急用,可身份最大的是林俢远,林俢远还没选她,一个小小的商人又是选了的话,就是对林俢远的不尊重。可他又实在是对流云的美色垂涎的很,虽说棠儿也不差,可玩弄过的女人始终比没有玩弄过的差上那么一些。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流云已经走上前去,一双眼睛停留在林俢远的身上,“流云愿意为钦差大人抚琴一首,还请钦差大人赏脸。”
林俢远对美色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他淡淡的看了流云一眼,“你愿意抚琴那便抚吧。”
流云看到林俢远的气度,便知道眼前的这个钦差大人一定不是池中之物。林俢远并未像其余的人那样用淫秽的目光看着自己,可见是心志坚定之辈,而且他这么轻的年龄便当上了钦差大人家中肯定不同凡响。她觉得如果凭借林俢远的话,一定能够洗清她家的冤屈。在场的人都听说过流云这种高傲的性子,基本上没人能够得到她的高看。不管面对着谁,她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可就是这样冷冰冰的模样,却得到了不少大人的欢喜。现如今,流云竟然对着钦差大人主动提出要抚琴一曲,就像是一名高高在上的神女,今日主动脱光衣服扑在别人怀中一样,在场的人都觉得有点难以接受。他们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在林俢远的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只能颓废的垂下头。毕竟林俢远的条件的确比他们好的太多,不光是身份容貌,还有姿态,都甩出了他们好几条街,二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正中间的地盘已经被清了出来,流云坐在椅子上,用屏风遮挡着面容,只能隐隐约约看着玲珑的身姿,听着婉转的曲子,从屏风那边传了出来。流云的歌声十分凄婉,曲子悲伤的直冲人心,一曲拂过,在场的众人心中都像蒙上一层灰,十分难受。棠儿冷笑一声,目光灼灼的看着流云,“这么欢快的场景,你居然弹一曲这么悲伤的扛把锄看把诸位大人的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
只要有机会,棠儿是不介意在流云身上踩上那么一脚的。流云看都没有看她,从屏风里抱着琵琶走了出来,神色凄凄的对着众人福了福身,声音柔弱,“是小女子的不是让诸位大人失了兴致,还请诸位大人惩罚。”
她话音刚落,一群人都笑了起来,十分云淡风轻的摆了摆手,“流云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弹曲子给我们听,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于你?”
“再者,不管流云姑娘,你弹的曲子是悲伤的还是欢快的,我们都乐意听。”
一群人纷纷附和,还说她弹奏的曲子有多么的好听。棠儿看着自己设下的局竟然被这么一群人给搅和了,气愤的不行。流云对那群人的恭维充耳不闻,目光灼灼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林俢远,声音里带着一抹讨好,“不知钦差大人喜不喜欢刘的曲子。”
林俢远此时正在喝酒,听到流云把话题指向自己,他放下酒杯,轻笑一声,“大家说好,那自然是好的。”
流云显然有些不太满意林俢远的态度。一般情况下,那群男人早就对她产生了兴趣,可是林俢远看她的目光十分平静,就像是在看街上的小玩意一样。流云皱了皱眉头,心中诞生一股荒妙的想法,钦差大人不会是断袖吧?不然怎么对这么多莺莺燕燕都无动于衷,就算是自己亲自弹曲子给他,他也表现的淡漠无比。流云还想试探林俢远一番,不管林俢远是不是短袖,她都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她慢慢的走到林俢远的身边,尽可能的装扮可怜,“不知流云能不能坐在钦差大人的身旁,为大人斟茶倒酒。”
林俢远皱了皱眉头,“我并不喜欢别人靠近我。”
流云轻轻叹了一口气,眉目间涌上一抹忧愁,“可是大人,在场的众人她们座位上都有了姑娘,当然总不能让我坐在地上吧。”
不得不说流云清冷的时候的确很冷,但是她扮可怜也是楚楚动人。在场的诸位都看呆了,若他们是林俢远的话,早就答应了下来,不可能浪费这么多话。林俢远朝周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身旁都挽着一名姑娘,时不时的就对着那名姑娘上下其手。因着林俢远在场的缘故,他们的行动并没有做得很过分。听到这句话的陈富商不由暗暗恼怒。他看到流云对着林俢远走去,还以为林俢远收下流云板上钉钉的事情,他就找到了棠儿,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