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淸言没有停手的意思,纵然是鸳瑶拉着,她还是奋力的踢着,眼眸里迸发出来的怒火,将卫淸言吞噬。“小姐,不,不要这样。”
鸳瑶自当是卫淸言跟着卫瑾月姐妹情深,所以才是这般的模样。“若是让人知道了,夫人和小姐,都是要遭殃的。”
自古以来,便是豪门多勾心斗角,卫诩本就是对自己的母亲有些许的不满,正是打算将母亲从正室的身份弄下去,卫淸言这样一来,便是让人抓了母亲的错处了。鸳瑶的话,果真是阻止了卫淸言,这卫淸言狠狠的又是一脚,愤愤的说道,“这一次饶了你的狗命。”
说着卫淸言便是跟着鸳瑶离开了鸾凤阁,收拾停当之后,便是旁若无人的回到了卫府,至于那个丁建成,卫淸言才是不理会他的生死,若然是不幸的冻死在外面,那便是活该了。如果没有冻死,也是他福大命大,造化大了。“小姐,刚才你的模样好生可怕。”
一路小跑,鸳瑶追上脚下生风的卫淸言,那暴戾的眼眸,此刻在鸳瑶的心里,还是心有余悸,让她纳罕,这个平素里,唯唯诺诺的千金小姐,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才会性情大变。“哦?”
卫淸言不显山露水,只是似笑非笑的望了望鸳瑶,这被三六九等戕害的女人,该为自己而活,而不应该让人决定了自己的生死。“大小姐有二小姐的关心,也是幸福。”
鸳瑶艳羡的望着面前的卫淸言。豪门里,本就是多是非,多恩怨,却也是有卫淸言这股清流,也是不错。卫淸言沉默不语,不时的揉着了揉自己的手腕,这该死的丁建成,也是笨重的厉害,慌乱间扭伤了胳膊。不过,一想到猪头丁建成的模样,卫淸言也算是安慰。话说两边,鸾凤阁里,那些个同僚戏谑着丁建成,这冥顽不灵的丁建成倒是动了真情。不过,这对于他们,也便是最好的了,时不时的陪伴着,也是可以让丁建成当了冤大头,如此一来,也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不过,要说这颠鸾倒凤,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如此重视彼此情愫,他丁建成倒是首屈一指,怕是有朝一日,他们会成了京城的笑柄了。几人嬉笑着,挑逗着彼此,却是在推杯换盏之后,还未见了丁建成回来。这便是有些焦急了,这丁建成本就是不胜酒力,又好是让人吹捧,不过三两句,已经是伶仃大醉了。众人是有些担忧,便是纷纷起身,四下寻找着下落,希望丁建成没有出什么事情才好。毕竟是天色已晚,保不齐冷风一吹。丁建成脚下一滑,便是失足,这也是不好说。几人心里格外的担忧,避开不提丁大人,单是说了丁夫人,便也不是一般的厉害。当然,这些都是从丁建成的嘴里说出来的,他们谁人也都没有见识过,自然是不甚清楚。不过,毕竟是官宦子弟,几人的心里些许的忐忑,纷纷的离席,遍寻丁建成的下落。好在丁建成并没有被拖的太远,几人一见丁建成倒在地上,借着微弱的光亮,脸上些许的痕迹。“这下可是如何是好?”
人群里,不愿意有人出了风头,前去将丁建成送回兵部尚书府,毕竟丁夫人名声在外,若然是让她撞见,丁建成又是这般模样,怕是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总是得有人将他送回去才是。”
几人跟这丁建成的关系并不是特别,更不用说什么刎颈之交了,不过是一些个酒肉朋友,遇到事情,都是纷纷找借口离开的。现下见着丁建成晕厥了过去,更是怕受到了牵连,纷纷避让不及。夜色越发的深了,惨淡如练的残月照在了地上,丁建成并没有苏醒过来的意思,他的身旁,几个男人站在那里,默不作声。“丁公子。”
丁建成身边的男优,扑倒在丁建成的面前,虽说是纨绔子弟,却也是对自己不错,在这个鸾凤阁里,碍于丁建成的关系,并没有什么人,敢对他怎么样,一时间,倒也是如同青楼楚馆里的花魁无异了。男优一见丁建成如此模样,心中哀怨,竟然是嘤嘤抽泣了起来,那模样与女人相差无几,却是带着阳刚。“离落。”
人群中,一个男人撇了撇嘴,漠然的中伤着那个男优,不过逢场作戏,这般模样又是做戏给谁人去看。离落自知自己身份卑贱,除却了忍受,也是无言以对。却说这些个人戏谑着二人的关系,嘲弄着他们,言辞腌臜,一副无情无义的模样,丝毫没有平日里推杯问盏时候的模样。“既然离落如此在乎丁家公子,不妨也是由他去送了。”
人群里,总是有人想到燃眉的事情。兵部尚书若然是知道丁建成如此模样,保不齐会寻找了他们足迹,此刻不若让人背了黑锅,也省的给自己招惹麻烦。思及此,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怂恿着离落。只是在这时,一个身影的出现,让他们原本的计划土崩瓦解,那人让手下的家院,将离落带了进去。“各位公子,可是结了酒钱?”
鸾凤阁里,说话的这人,便是管事的。却说这掌事的一见这阵仗,便是知道,怕是招惹了权贵,若然是在不结了酒钱,那便是落下个鸡飞蛋打了。“酒钱?”
几人面面相觑,纷纷望着丁建成。这男人平素里三言两语夸赞,便是找不着北了,那些个应酬酒钱,自然也都是他的了。如今这个冤大头倒在地上,这些个人,毕竟是谁人也不想做了冤大头,纷纷摇头退让。“张家公子。”
掌事的如是说着,“李家少爷……”却是无奈,这些个公子纷纷背过身去,避开管事的眼睛。“各位公子少爷,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了,来我鸾凤阁,却也是吃酒寻欢的,这如今也是酒罢散场,却是为何这般模样?”
掌事的摊手,黯然望着地上躺着的丁建成,一阵子唏嘘之外,也是怜惜,他也是有这般的狐朋狗友,竟然是没有人照拂了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