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淸言早就准备好等着了，大房和二房不算和睦，二房唯一的倚仗就是老夫人了，她们那么着急，肯定是越快越好的，所以最好的时间就是今早的请安了。她可是很贴心地晚起了一会让她们好好说啊，免得她在影响发挥。不急不躁地样子真是看毒了卫二夫人和卫欣欣卫淸言仿佛不自知。“孙女今天累了，起的晚了些，还请祖母见罚。”

卫淸言形式地行了个礼就乖乖地坐到了一遍，嚣张地态度看得老夫人气得发颤。狠狠地把手边的茶杯掼到了地上，“罚？确实要好好罚，狠狠地罚！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卫淸言仿佛被吓了一跳，无辜地抬起眼来，“孙女日后一定不敢偷懒，日日来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看着她的样子就觉得她是故意的，“做什么样子！还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把欣欣的名节都毁尽了！”

卫淸言抿了抿唇，“名节？怎么可能呢？黄公子很快就要来提亲了。”

卫二夫人忍不了了，“欣欣用得着他来提亲吗？”

根本就没接触过，就算是黄宇是个好的欣欣也只能做妾，妾是什么样的地位？妾就是一个人下人！卫二夫人就经常整治妾，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去做那个被人整治的。卫淸言一下子正色了，“二婶的意思怎么好像是没看上黄公子呢？”

“那些传言你应该很清楚。”

老夫人目光如炬地看着卫淸言，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卫淸言会不知道？卫淸言大大方方地点了头，“是，我知道啊，可是祖母，您想过这黄公子的家世吗？”

“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

尤其卫大老爷可是丞相，就算是寒门丞相底蕴不厚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只要丞相府不分家，卫欣欣的婚事不用发愁。“对啊，可是这吏部尚书就只有一个人啊。”

一句话让老夫人如同醍醐灌顶，卫二老爷在京城呆了这么久官职也不好，她跟卫丞相提过几次，可是卫丞相也是寒门出身，不好做这种事情。加上大房和二房的嫌隙都不愿意尽力的。“我也是心疼二叔和二婶啊，京城里头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虽然听着不好听，是咒这老夫人去死的意思，可是话听起来确实是这么个理。老夫人死后肯定就是要分家的，要是分家了，他们二房可是捞不到什么好处，要立足还是得靠卫二老爷。卫二夫人行脑子转得提溜溜地快卫老夫人还真是一心一意为了二儿子，居然没生气。卫淸言接着说下去，“京城里都说了黄公子是靠着镖旗大将军，可是黄公子的外祖也非常疼爱他，他外祖正是吏部尚书。”

“前些阵子孙女也是才听说这些的，想着二叔的前程，正好看到了黄公子抓着姐姐的时候才出此下策，不然僵持着，岂不是更让人笑话咱们丞相府吗。”

卫淸言循循善诱地，把老夫人带进了一个圈子里，“祖母您想，要是吏部尚书上心了二叔，那二叔的仕途岂不是一片坦然？”

老夫人越听越觉得有理，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孙女什么的，还可以再生啊。隐约的，卫二夫人也有些飘飘然心动她平时都不敢出门和诰命夫人说话的，要是卫二老爷争气一些就好了。卫欣欣看着她们都被卫淸言带进了沟里，再也忍受不了尖叫出声，“啊！”

“你胡说！你就是想让我嫁给黄宇，你就是想害我！”

“他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嫁啊！要嫁就是你去嫁，把你绑着也要把你嫁给他！祖母，把她嫁给黄宇好了！”

卫欣欣发疯一样地尖叫，不管不顾地嘶吼着。老夫人都黑了脸，这哪里是一个大家闺秀说得出来的话，哪有小姐决定别的小姐的姻缘的。卫二夫人伺候老夫人那么久，一下子就知道她不高兴了，赶紧拉了一把卫欣欣，不让她再说话。卫欣欣委屈地看着卫二夫人，又看看卫老夫人，哭着跪在地上，“我不嫁，就算是去死我也不嫁！”

老夫人浑浊的眼珠子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卫欣欣的心凉了半截，哭着跪到了老夫人腿边，哭得妆容都有些花了，“祖母，嫁过去，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到底还是自己真心喜欢的孙女，老夫人还是没能狠下心来，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顶，“这件事日后再说吧，我累了。”

这就是留了点余地了，给卫欣欣看到了一点希望，却是没有定下来心里安不下来。“祖母……”卫欣欣不甘心地喊了一声，卫老夫人已经闭上了眼睛。老夫人闭上了眼睛，他们就都得出去，卫淸言自然没没什么意见，利索地走了出去。卫欣欣连离开地卫淸言都没能顾得上，回了自己的房间坐立不安，卫二夫人眼里闪着地光芒让她心里发慌。坐了一会坐不住了，夺门而出奔到了卫二夫人的房间。卫二夫人看到卫欣欣眼神躲闪了一下，卫欣欣心里更慌了，趴伏在卫二夫人膝头，“娘，你说过你最疼我的。”

卫二夫人闷闷地应了一声，她是她身上下来的一块肉，她把最好的都给了她，所以，该回报了吧。卫齐的情况，若是真的没有助力，怕就是止步于此了。卫欣欣眼皮子直跳，胆战心惊地抬头，“娘，别把我嫁过去好不好。”

卫二夫人脸上地，是和蔼到让她窒息的笑容，“欣欣，你为了你父亲，委屈一次好不好。”

话是询问着，却带了不容置疑的语气肯定着。难以置信地看着卫二夫人，仿佛从来没有见过她一样。“娘……”卫二夫人一下子打断她，“欣欣，你回去好好想想，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卫欣欣抗拒地摇头，死命地扒着卫二夫人的衣袖，“不，娘，不要，我不要。”

眼泪成串地掉落下来，卫二夫人狠了心，抽回自己的衣袖，让人带着她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