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见到桑行。“桑行,我们终于见面了。”
木晓感叹。“是啊,”桑行眉眼微冷,口吻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终于可以除掉你这个大祸害了!”
“哈!”
木晓一声轻笑,不屑的扬眉,清傲的睥睨着密室中众人,“就凭你们?”
“你少狂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桑行说着,一把抓住倚在墙上的长刀。阔步冲到木晓面前,长刀卷着一股狂风扫过,桑行虽然没有用内力,但是威势仍在。“师父!”
“二哥!”
背后响起纷纷杳杳的脚步声,两声惊呼乍然响起,格外刺耳。当事人木晓静静地平视前方,不闪不避,从容的好像桑行那一刀根本就与他无关。刀起!发落!木晓岿然不动!桑行的长刀刀刃不偏不颇的停在距离木晓的脖颈旁边,仅差一寸,刀刃就要割到木晓的皮肤。木晓甚至能清晰的闻到刀刃上的血腥味,感觉到刀身散发的寒气,浸透肌肤。木晓额前垂下的一缕须发缓缓坠落,飘荡在衣襟上。“二哥。”
木盈提着裙裾跑过来,站在木晓身边,恨恨地瞪了桑行一眼,“二哥,你有没有受伤?”
木晓没理她,唇角微弯,噙着一丝浅笑,一直望着桑行。“为什么不躲?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
桑行蹙了蹙眉,一甩手,身手干净利落的将刀收回来。“你们不知道那些被抓的钦差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木府的后台是什么人,更不知道剩余的大部分粮款在什么地方,又怎么会贸然杀了我?”
木晓薄唇轻启。“何况,一刀就将我杀了,你也会觉得不痛快吧!”
桑行一声冷嗤,“你倒真有自知之明。”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在密室中,发出阵阵回声,是司徒毅!他不知何时放下了棋子,长身玉立在椅子边,一边抚掌,一边风姿阔绰的往这边走,星眸流光奕奕,深如幽谭,“木庄主想的果然够透彻,本王也不喜欢绕圈子,咱们开门见山,直说了就是!”
本王?众人一愣,原本聚集在桑行脸上的目光一瞬间全部转到了这个面如冠玉的男人脸上。召陵当今的皇帝在争夺帝位之时,战况可以说是相当惨烈,众皇子死的死、伤的伤,后来皇帝登基,太后为了稳固儿子的地位,便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将皇子一一清除。当然,这个过程有一个人是除外的,那就是一直在乾国做质子的五皇子司徒毅。此人自称本王,莫非是司徒毅?凌深和木盈本能的回头看了看那个和他们一起进来的假司徒毅。假司徒毅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之前可是一直认为此人是桑行的,这不是桑行也就算了,怎么会是司徒毅?有些慌乱的攥了攥衣袖,无措的不敢抬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在,众人也没怎么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那边司徒毅一抬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掉,露出本来面目,可不就是和假司徒毅的人皮面具一模一样。“原来,你便是信王!”
木晓唇角一勾,眸底闪过一抹自嘲,他怎么就忽略了这个问题?一直觉得司徒毅是密使,既然是密使,就一定会绕开桑行,藏匿好自己的行踪,怎么会一直呆在桑行的身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看来有的时候,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倒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王爷既然想敞开了说,本少爷也不喜欢找不痛快,直说吧!”
“庄主交出赈灾粮款,放出抓走的钦差,这件事,到此为止!”
司徒毅一字一句,沉声说道。木晓还没开口,站在一边的凌深却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哈,信王想的也未免太天真了吧,我们辛辛苦苦得来的粮款,扣押的人,凭什么你说给就给,说放就放?”
“呸,明明是你们抢劫朝廷的赈灾粮款,擅自捉拿朝廷钦差。”
桑行毫不客气的快速接口,亏她刚开始还真的相信这个凌深就是顾北烟的表哥,没想到他还真和木晓是一伙的。“本少爷能得到什么?”
木晓眸色骤然转冷,深如瀚海的瞳孔一寸寸收缩。“木府无罪开释!”
“不行!”
司徒毅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人齐刷刷的喊出这两个字,一个是桑行,一个是木盈。不同的是,桑行和木盈喊完之后,桑行一脸不服的看向司徒毅,而木盈则是满面焦急的望向木晓。而另外两位当事人,司徒毅蹙眉瞥了眼木盈,旋即又转眸看桑行,桑行不同意他想到了,依着桑行嫉恶如仇,有仇必报的性子,一定不愿意这么轻易的就放过木晓。可是桑行不知木晓背后的势力,木晓这个大树,如今还不到动的时候。木晓面色微愕的看了眼桑行,木盈不同意,他大概知道为什么,但是桑行呢?难道她和司徒毅之前没商量好?“听我的。”
司徒毅面对着桑行,没有任何解释,只有霸道强势的神情和不容违逆的语气。桑行鼓着大眼睛瞪着司徒毅,想出声反驳,又知道反驳不了,清秀白皙的小脸气的通红。一撇嘴,转身瘸着脚跑到司徒毅原先坐的椅子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噼里啪啦将上面的棋子全部打落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司徒毅知道她生气,想发火骂人,又不敢开口,也就由着她,不去管。凝眸瞥了眼木晓身边的木盈,“不知道木小姐有什么意见?”
木盈一伸胳膊,抬手指着角落里捆着的秦歌,“本小姐要你……”要你把秦歌先放了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随后,站在木晓身后的众人,包括凌深,也都纷纷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