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看到了砚心,黑眸沉沉,清越的声音逸出:“发生什么事了?”
“啊?”
砚心本来跑的很急,听到司徒毅这么问,忽地一下止住了步子,嘴里的气儿还没有喘匀,疑惑道:“不是王爷让奴婢过来的吗?”
“本王何时让你过来了?”
司徒毅也是一脸的不解。“王爷刚才不是让陈旸通知奴婢,到慕府来找王爷一趟吗?”
砚心有点像个会错了意的小孩子,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刚才所收到的命令重复道。司徒毅俊眉微拢,又看了一眼慕千晓,“陈旸今早就被本王派出去在城里找寻桑都尉了,之后本王一直和慕公子在一起,陈旸压根就没回来。”
慕千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本公子可以作证,陈旸根本就没有回来。”
“那就奇怪了。”
砚心挠了挠脑袋,难道是有人冒充陈旸不成?“好了,没我们什么事,走吧。”
司徒令月看了一眼砚心,对叶蓁和桑行说道。叶蓁点点头,含情脉脉的又望了司徒毅一眼,随着司徒令月欲动身。桑行默然不语,亦随着司徒令月往前走。“等一下!”
一个男人急促却又有力的声音骤然响起,穿透慕府门前的每一个人的耳膜。桑行的心一震,下意识的扭头朝司徒毅的方向看去,一定是他认出自己了,是不是?不过,让桑行失望的是,出声的人并不是司徒毅,而且或许是桑行的心里作用,除了桑行之外,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句话不是司徒毅说的,且将目光全部都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桑行心头一空,终于彻底地绝望了。还没来得及将目光收回,手中忽然一空,司徒令月欣喜的朝右边一迎:“太子殿下。”
嗯?原来是乾国太子来了,看来是她想多了,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帮她,乾国太子这句等一下,也是对司徒令月说的吧。毕竟人家现在也是未婚夫与未婚妻的关心。想到这一层,桑行就本能的朝着砚心看过去,却见砚心轻垂了脑袋,眸中情绪全被长睫和刘海遮了去,什么也看不到。“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
司徒令月心头砰砰,压着步子朝翻身下马的祁宿走了过去。就在众人以为祁宿会对司徒令月的话有所回应的时候,祁宿却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绕过她,朝着桑行走了过去。因为目光一直凝在祁宿的脸上,桑行明显的看到,在路过砚心的时候,祁宿薄薄的唇角潋起一道很浅的弧光,且稍纵即逝,遍寻不得。“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将本太子给忘了,另寻了新的主子。”
祁宿一双黑漆漆地凤眸利刃一样打在桑行的脸上,说的话也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说完,他还把眸光一转,朝着慕千晓的方向冷冷地剜了一眼。话,是对着桑行说的,可是砚心的心却好像忽然被什么捅了一下,导致她整个人都有一些轻微的颤抖。幸好,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桑行和祁宿的身上,没有人再来关心砚心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啊?我……”桑行一脸懵逼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疑惑的看着祁宿,她想说祁宿认识她现在这个样子吗?可是意识到这可能也是自己不用随司徒令月离开的转机,她便不敢轻易开口。可桑行不知道,她越是这样支支吾吾,含含糊糊的不说清楚,就越容易让周围的人想入非非,尤其是作为祁宿的未婚妻的司徒令月。祁宿刚刚忽视她,直接绕过她,就已经让她很是没有面子了,如今更是以这样的态度直逼另外一个女人,更是让她很不爽。司徒令月秀眉一蹙,望向桑行和祁宿,“曲木,你认识太子殿下?”
她的话问向桑行,而不是祁宿,既是给祁宿留了一下余地,也是给自己一点面子,若是她问祁宿,祁宿再次选择忽视,那她这个六公主的面子可以说是全丢光了。可没想到,这一次,桑行没有回答什么,祁宿就率先开口了。虽然,仍旧不是对司徒令月说,但也让众人听明白了一些什么。“木儿,你跟在本太子身边十多年,本太子对你还不够好吗?本太子虽然不能封你为后,但是他日册封你为贵妃,绝对不成任何问题,你何必要躲着本太子呢?”
什么?叶蓁睁大了眼睛,好像忽然听到了一个鬼故事一样,这话的信息量够大啊!这个曲木竟然是乾国太子的丫鬟,而且还和乾国太子情投意合,但是因为不满足于做太子侧室,所以出逃了?天,一个丫鬟,竟然妄想着做太子妃,还让乾国太子亲自出来找人,这个新闻简直有点让人接受不了啊!司徒令月更是铁青着一脸,华贵衣袍下的小手攥的紧紧地,胸口急促的起伏着,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去质问和责骂。低着头的砚心皱了皱眉,一张小脸煞白。司徒毅面沉如水的看着这出戏,不知道祁宿这是要搞什么鬼。慕千晓倒像是来了兴致,薄凉的唇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冷眼看着这在他家门前上演的大戏。顾北烟眉心深锁,不知心中作何感想。站在慕千晓旁边的凌深星眸深深,薄削的唇抽了抽,瞥了一眼砚心,又看向祁宿和桑行,他还从来都不知道,祁宿还是个戏精呢!搞得自己那么深情,可是基本的信任还有吗?木耳,又是这个无语的称呼,桑行也是醉了,不过她现在也反应过来了,祁宿绝对是来帮她的,要不然怎么就那么凑巧的赶过来,还知道她编纂的名字。剪水秋瞳闪了闪,桑行决定顺下去,且她还要为砚心做点什么。她虽然不知道砚心和祁宿的过去,但是她知道砚心的为人,看砚心的样子,就知道砚心现在还是在乎着这个家伙的。虽然这个家伙今天的行为是为了帮她,但是当着砚心的面上演这么一出既和六公主订婚,却又痴恋着其他女人的大戏,也是在太伤人了吧。归根结底,这个家伙估计和司徒毅那个臭男人也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