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双方就要靠近的时候,荷兰雅尔和乌尔夫几乎同时怒吼了一声,盾阵,他们的士兵立即用手中的圆盾组成了几乎密不透风的墙壁,这种作战方式是诺斯人最传统,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他们盾墙撞击在一起发出了轰然的响声。 “啊~~。”
一开始双方还从缝隙处,用长矛往对方的盾墙方向捅,但是很快发现他们已经拥挤在了一起,于是斧头相互劈砍起来,惨叫声和喊杀声此起彼伏。 “哦呜。”
乌尔夫的脚下一滑,差点跌在地上,泥泞的路面使得本来整齐的盾墙也开始变得歪歪扭扭起来,最终他们只能放弃盾墙这种作战方式,陷入了混战之中。 “稳住,稳住。”
荷兰雅尔挥舞着手中的铁剑,他的亲随战士身披锁子甲,手持利剑护卫在左右,代表了荷兰雅尔的旗帜在风雨中摇动,手下的荷兰诺斯战士们举着斧头冲锋着,但是很快便陷入了泥潭之中,他们的战斗忽然就变成了在泥巴中滚打的方式。 “哦呜~~。”
黑炭戴着铁爪和铁牙,在人群中穿行,见到敌人便一口咬住,在对方惨嚎的时候,甩动头部将其狠狠的拖曳在地面上,猛地撕扯开一块肉。 “可恶的魔鬼。”
从没有见过带着狼在战场上打仗的荷兰诺斯战士们,既感到恐惧又感到愤怒,他们咒骂着认为乌尔夫等人是一群魔鬼,可在风雨中,这种程度的咒骂很快便淹没在喧闹之中。 “噢噢噢~~~。”
令荷兰雅尔感到更加惊惧的是,一名身披坚甲,头戴熊头帽子的狂战士,竟然也出现在战场上,他身材高大魁梧,抡起手中的长柄斧头,一击便能够将荷兰诺斯战士手中的盾击的粉碎,任何人看见在风雨中戴着熊头,将自己眼睛附近用漆黑染料涂抹的卢瑟,都会不寒而栗,本能的想要退避开。 “拦住他。”
荷兰雅尔眯起眼睛,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用剑指向了狂战士卢瑟的方向,让护卫自己的亲卫战士们前去阻拦,因为他很清楚狂战士的可怕,若是任由卢瑟大杀四方,那他手下那些法兰克人将很快会溃散。 荷兰雅尔手下的亲卫战士都是跟随他,几乎是征战一生的精锐战士,也只有他们能够拦住在风雨中发狂的卢瑟,但也就是在此时,荷兰雅尔身边几乎没有了保护。 “轰~~。”
天空中炸雷响起,闪电如金蛇般掠过头顶的天空,荷兰雅尔迎着风雨抬起头,这雷声令他响起了北欧的家乡,那里贫穷而多灾多难,地震、火山以及严酷的风雪,总是肆虐在那里,但是却又令他魂牵梦绕。 “唔?”荷兰雅尔突然在雨幕之中,看见在一棵枯树下,仿佛有一个戴着斗篷的老人,正隐藏在那隐隐之处,他眯了眯眼睛,抹掉了脸上的雨水,再一睁眼发现树下却什么都没有。 乌尔夫挥舞着手中的斧头,将一名冲上前的荷兰诺斯战士劈砍在地上,这一斧头正好劈砍中了那名战士的胸口,另一名荷兰诺斯战士手持长矛冲过来,乌尔夫用圆盾挡开,接着用圆盾的边缘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喉咙处,将他的喉骨击的粉碎,瞬间无法呼吸的诺斯战士,踉跄几步跪了下来,就在那名荷兰诺斯战士跪在乌尔夫面前的时候,乌尔夫猛地挥出了斧头,将他的头砍了下来,脑袋滚动在了泥泞的地面上,脸上还带着不可思议的僵硬表情。 乌尔夫不知道自己已经杀掉了多少名荷兰诺斯战士,他提着斧头和圆盾喘息了一下,脚下沾满了泥巴,步履沉重起来,每走一步,就像是被地面上有一双手,抓了他的脚一般。 “哦哦哦哦哦~~。”
乌尔夫仰起头,握住带着血迹的斧头,冲着天空怒吼一声,而就在此时,他看见了人群中的荷兰雅尔的身影。 “呼,呼,呼~~。”
乌尔夫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立即迈步朝着荷兰雅尔走去,其他的敌人已经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恩?”
荷兰雅尔收回目光的时候,正好也看见了人群中走过来的乌尔夫,他立即握住了自己的剑,转向了这名年轻的领主。 “亢~~。”
乌尔夫怒吼一声,冲向荷兰雅尔两人的斧头和剑狠狠的碰撞在一起,雨中迸发出了火花。 “哇啊~~。”
荷兰雅尔虽然已经进入不惑之年,但是常年的征战,战斗早已经侵入骨髓,手中的剑狠狠的劈砍在了乌尔夫的圆盾上。 “唔。”
铁剑猛地击中圆盾,发出了乒的闷响,乌尔夫只觉得自己手中的盾牌一震,握住盾牌皮革带的手掌虎口发麻,他的身体也因为荷兰雅尔的攻击而微微一颤,但是乌尔夫并没有慌张,他猛地将贴在自己肩膀处的圆盾一抖,卸掉了荷兰雅尔攻击的力度,从斜下方猛地劈砍出了斧头,企图攻击荷兰雅尔的腿部。 “哼。“但是荷兰雅尔似乎看穿了他的伎俩,闪身多过了攻击,两人一边战斗一边一动身形,而此时周围对战的人们也逐渐停了下来,他们开始分列在旁边,围观着自己首领们的战斗,即使是接受了天主教洗礼的荷兰诺斯人,但他们骨子里面还是充满了诺斯人的文化。 “乒~~。“荷兰雅尔的剑砍中了乌尔夫手中的圆盾,竟然将圆盾的一半劈砍掉,看着只剩下了一半的圆盾,乌尔夫只要将破损的盾牌丢弃,他喘息了一下,只觉得进入肺部的空气火辣辣的。 “噢噢噢噢~~。“乌尔夫握紧自己的斧头,猛地冲向了荷兰雅尔,就在荷兰雅尔闪身躲避的时候,斧头劈砍中了他身后的枯树,手腕粗的枯树瞬间被劈倒下。 “呼,呼,呼~~。“连续的打斗使得荷兰雅尔也感到了疲惫不堪,两人如同斗红眼的牛,低头盯着对方喘着粗气,明明四周都是雨水,但是口中却干涸的如同沙漠一般。 “上啊,乌尔夫宰了他。“瓦格斯带着身上的血迹,那是他干掉了数十名荷兰诺斯战士后留下的,他的胡子上暗红色的星星点点,看见乌尔夫与荷兰雅尔的战斗,他忍不住的大声怒吼着。 “大人,宰了这些混蛋。“而荷兰雅尔的手下也同样不甘示弱,他们举起手中的武器,带着满身的泥泞,对着荷兰雅尔呼喊道。 “哦哦哦~~。“荷兰雅尔冲上前,他知道自己必须赢得战斗的胜利,自己的妻女还在城堡中等待着他的归来,可是他忘记了自己的脚下是泥泞的沼泽,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而乌尔夫面色一沉,斧头猛地劈砍中了他的小腿。 “啊~~。“剧痛袭来,荷兰雅尔忍不住的大吼一声,他急忙后退几步,拖着受伤的小腿,手中的剑也拖在了地上,他移动着身体,看着面前年轻的乌尔夫。 “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乌尔夫直起身体,在战斗中他必须冷酷无情,否则一瞬间死的便可能是自己,于是上前猛地踩在了荷兰雅尔的剑上,将铁剑踩在了泥地之中,接着扬起脚狠狠的踢在了荷兰雅尔的下巴上。 “乒,呜~~。“荷兰雅尔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身上的盔甲仿佛千斤重量一般,但是他却双手撑地面,吃力的想要站起身来。 乌尔夫将地上的剑踢到了一边,接着走到了荷兰雅尔的面前,而此时荷兰雅尔也跪坐了起来,他的口中流淌着鲜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寂静了起来。 “呼。”
乌尔夫走上前,他皱起了眉头,站在了荷兰雅尔的面前。 “杀死我吧!我输了。“荷兰雅尔看着面前的乌尔夫,战斗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原来承平日久会消磨一个战士的灵魂,他那永远用不完的力气,此时却消耗殆尽,这让荷兰雅尔感到十分的沮丧。 乌尔夫没有犹豫,他举起斧头猛地砍向荷兰雅尔,但就在此时荷兰雅尔却一低头,靴子中抽出了一柄锋利的锥形匕首,猛地刺中了乌尔夫的大腿。 “啊~。”
乌尔夫只觉得钻心的疼痛,但是他没有停下手中的攻击,斧头猛地回砍,正中荷兰雅尔的胸口。 “呜,噗~~。”
荷兰雅尔没想到乌尔夫会忍着疼痛,直接击杀自己,他低头看着劈砍中自己胸膛的锋利斧头,他的胸膛整个塌陷了下去,而带着的十字架项坠应声掉落。 鲜血和内脏碎片从他的口中喷出,眼中似乎看见了戴着黑色帽兜的老人,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而两只乌鸦落在了老人的肩膀上,一切是如此的清晰可见。 “奥~~丁~~。”
荷兰雅尔在倒下前,口中发出了一声感叹,耳畔似乎传来了敲打战鼓的声音,以及古代的勇士们驾驶着长船,嘹亮的歌声,幽幽的飘扬着。 天空中的倾盆大雨,此时逐渐的停止下来,盖在头顶的乌云消散,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洒下里,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沾满了泥巴,他们相互打量着,如果不是没有力气的话,肯定会大大嘲笑自己的同伴们一番。 低地沼泽之战,以乌尔夫等人胜利告终,许多的荷兰诺斯人逃散,但是更多的人被抓捕,这些俘虏如何处置成了一个问题。 “我们应该把他们全杀了。”
瓦格斯愤怒的说道,他认为血债血还是诺斯人的传统。 “用他们换取赎金吧!”
安格摸了摸沾满在脸上的泥巴,这个喜欢泡温泉的妹子,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满,她对乌尔夫说道。 乌尔夫坐在石头上,维赛德已经用草药和亚麻布帮助他把伤口包扎起来,还好伤口并不大,但现再却有些影响走动。 “领主大人,这个人要见你。“忽然,一名诺斯战士带着一名俘虏走上前来,这名俘虏身穿亲随卫士的锁子甲,一看就知道是荷兰雅尔身边的精锐战士。 “什么事?“乌尔夫抬起头,对他询问道,心想要是换赎金的话,自己可以把他的锁子甲留下了。 “尊敬的乌尔夫领主大人,请允许我加入您的军队。“亲随卫兵浑身沾满了泥巴,但是他却不卑不亢的说道。 “加入我?“乌尔夫很吃惊,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提出这种要求。 “哈哈哈,他疯了吗?还是让我砍掉他的脑袋吧!“瓦格斯提起了自己的斧头,对乌尔夫说道。 “不,难道您忘了是谁在晚上提醒你,让你和你的同伴逃离城堡了吗?“那名亲随卫兵却连忙说道。 “什么意思?“乌尔夫很吃惊,他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告诉自己这件事,确实如果不是当时有人提醒的话,他们很可能便会遭到袭击遇害。 亲随卫兵告诉乌尔夫,其实他们早就不满荷兰雅尔安逸的生活,但是因为他们向这位雅尔发誓效忠,只能留在城堡中,激情也逐渐的在消散,可是那天乌尔夫在大厅中的史诗故事,却重新燃起了他们对于冒险的渴望。 “我们希望能够加入您的冒险队伍。“亲随卫兵告诉乌尔夫,其实还有许多人,想要加入他们。 “我怎么能相信你们?“乌尔夫却歪着脑袋,看着他对他说道。 “那,怎么样你们才肯相信。“亲随卫兵苦笑着询问道。 “呃,只有一个办法。“乌尔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在维赛德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一瘸一拐,接着指向了城堡的方向说道。 低地沼泽的战斗结束后,城堡中的荷兰女公爵便心神不宁,她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命令人关闭城门,可是就在夕阳落在树梢上的时候,城堡中的人们发现了一支败兵在搀扶着朝着城堡方向靠近。 “停下来,是谁?“城堡中的守卫急忙询问道。 “是我,雅尔大人的亲随战士。“一名穿着锁子甲,狼狈不堪的男人,扬起脸好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的面孔,对城堡中的守卫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