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朝,不去后宫,行踪神秘,身边只带最信任的内监总管……不得不说,这样的线索交给上官静这个被各类电视剧和小说毒害多年的现代人,分分钟就能脑补出十场八场大戏来。 她歪着脑袋望着烛火,内心戏丰富热闹,因此半晌都没吭声。萧景珩仔细看了看自家宝贝媳妇的脸色,笑着问道:“想什么这样出神?也说来给我听听?”
“我说出来你不许笑。”
当着自家老公,上官静倒没什么可隐瞒的,不过她脑补出来的桥段实在太狗血,因此还是决定提前给萧景珩打个预防针。 “是什么好笑的事?”
萧景珩听了上官静的话,反倒一脸疑惑的挑起眉:“我还以为你在想父皇的行踪。你说吧,我肯定不会笑话你。”
“没错!”
上官静靠近萧景珩,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我觉得他藏了个女人!”
“女人?”
萧景珩倒是很讲信用,并没有发笑,反而认真地问道:“理由呢?”
“没听说过‘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吗?”
上官静答道,语气倒是十分笃定。 “没。”
萧景珩很实诚的摇摇头。 他的确没听过。大周朝历史上可没有白居易,实际上连唐朝这个朝代也没出现过,更没有唐玄宗和杨贵妃。 “好吧!”
上官静十分耐心地解释道:“我是想说,你父皇不上朝,大约是沉浸在温柔乡里不愿意起床。他一定是藏了个特别美貌,特别合他心意的女人,日日嫌弃春宵苦短,恨不得整天和这个女人腻在一起,晚上一上床,折腾到半夜,白天起晚了,赶不上早朝。”
萧景珩将眉毛挑得更高,突然冒出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来:“我每天起得挺早的啊!一早起就往明毅殿习武,从不耽搁。”
“我又没说你!”
上官静翘起红唇抱怨道:“不要打岔嘛!”
“可是……”萧景珩伸手搂住上官静:“有个特别美貌,特别合心意的女人,恨不得成天腻在一起,日日嫌弃春宵苦短,不就是在说我?表哥常笑话我,就差把自己拴在你的腰带上了。”
“你可真是……”上官静忍不住笑着摇头:“说什么事你都能胡扯到我们身上来。”
“怎么是胡扯?”
萧景珩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不信你出去问问,满大周还有哪个女人敢在你面前夸耀容貌?特别美貌的女人,明明就在我们重华宫。”
“去!”
上官静笑着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萧景珩的额头:“听没听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你看我特别美貌,你父皇可未见得这样想。”
“也是。”
萧景珩点点头:“父皇上次见你,已经是一年多以前了吧?这次你进宫已经一个月了,他还没召见过你呢,自然不知道你一日比一日更美。我倒觉得他不召见你是好事。他那种人……呵……” 萧景珩发出不屑的冷笑。关于皇上的人品,上官静和萧景珩从来都是意见一致,这就是个人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弟媳都敢睡,还有什么他不敢干? “不过我觉得我就是个天仙,他也不会对我怎样的。”
上官静这样告诉萧景珩:“因为我觉得你父皇知道,他若是对我下手,后果他承担不起。你现在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了,把你逼急了他收不了场。”
萧景珩点点头,不置可否,并没告诉自家媳妇他其实已经威胁过皇上了。 “唉!扯远了。”
上官静拍了拍萧景珩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开始继续脑补:“我觉得他就是藏了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的身份轻易见不得光,他很小心,和那个女人私会的时候,只敢带着齐正荣,连何宝贵他们都不敢带。”
“他是皇上。”
萧景珩开口说道:“整个后宫的女人,除了皇太后和你以外,理论上都是他的储备后宫。他想要谁,还需要藏着掖着吗?若真如你猜测一般,那……” 萧景珩说着说着,突然住了嘴,他低头望着上官静的眼睛,眼神复杂。而上官静则缓缓蹙起了眉,开口说道:“不是……你也想到了是吧?除了我和皇太后,还有一个人……但是……但是……” “诚王妃是他的儿媳啊!”
萧景珩轻声说道:“他可真是……让人恶心!”
“也许是我们猜错了呢?”
上官静的脸色有些发白:“这种事……这种事……陈皇后若是知道了……” 话虽这样说,但萧景珩和上官静其实都觉得,真相应当与他们的猜测相差不远。 两人相对沉默了好一阵子,上官静才一脸丧地说道:“昨日长姐陪陈皇后在大福殿祈福,她打扮得很合规矩,手上的蔻丹也全部清理干净了。昨日是我送她回去的,她只肯让我送她到晗春殿门口,就推说不舒服,不肯让我进门。”
“你有多久没进过晗春殿了?”
萧景珩问道。 “很久了。”
上官静垂头丧气地答道:“我其实自打那次长姐莫名其妙出现在御花园,我就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进宫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就想着,长姐那边先放一放再说。而且咱们又派人盯着晗春殿,小喜他们也没回报说有什么异常,是我的疏漏。”
“不是你有疏漏。”
萧景珩摇摇头,发出一声讥讽的嗤笑:“是父皇太过小心。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会轻易被发现?一定是齐正荣亲自安排得妥妥当当。你姐姐她……你觉得她这些日子看起来……还好吗?”
上官鸾是否是被强迫,是否如当年的苏氏一般,这是萧景珩真正想问的。 不用他明说,上官静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上官静仔细回想了她这些日子与上官鸾的交往,许久之后,才十分慎重地摇了摇头答道:“至少在我看来,现在她情绪上似乎没什么异样。但我也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判断而已,这种事,不是当事人,谁也不好轻易下定论。谁知道他们是怎么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