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推开门,望着外面。空中飘落的雪花,像轻盈的玉蝴蝶在翩翩起舞,非常漂亮。玉熙走到院子里,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雪花一落在手中,很快就化了。 蓝妈妈正好从屋子里走出来,见状很是无奈。平常看着夫人很稳重,却没想到内里还是一个孩子,要不然怎么会玩起雪来了。蓝妈妈说道:“夫人,你还在喂奶呢,可不能受凉呀!”
当娘的生病,孩子肯定跟着不好了。 玉熙有些讪讪的,她还真没想那么多,就觉得这雪漂亮,有些情不自禁了:“以后会注意的。”
玉熙身体好,一点小雪还不至于让她生病。蓝妈妈也就是给玉熙提个醒,让她多注意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 打完拳,玉熙回了屋,就看见云擎抱着枣枣在玩。玉熙问道:“今天下雪了,你是不是要去军营?”
云擎现在将办公的地方挪到云府,除了去军营,平日三餐都在府邸里。虽然云擎没变胖,但气色却比以前好看许多了。 枣枣朝着玉熙双手要抱,见玉熙不肯抱她咿咿呀呀地叫着。云擎脸上浮现出笑意,说道:“这丫头,白疼了!”
别看玉熙平日会打枣枣小屁股,可最得枣枣喜欢的还是玉熙。三次生病,只要玉熙在,其他人都不要抱,就算云擎都得往后退一步。 说完这话,云擎将枣枣递给了玉熙。 玉熙将枣枣接过来,笑着说道:“什么叫白疼了?这又不是别人家的女儿,真是的。”
这当娘的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自然要跟娘亲了。要不然,她得多亏呀! 夫妻两人说着话,石榴进来让两人去用早膳。吃饭的时候玉熙是不带着枣枣一起的,孩子看着就要吃。没满一岁的孩子不适宜吃放了盐的东西,为了不让枣枣哭将耳朵震聋。每次吃饭,玉熙都让蓝妈妈将枣枣抱开的。 用完早膳,玉熙正在净手。曲妈妈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夫人,许武说有要事回禀。”
许武早就来了,知道两人在用早膳没过来打扰。因为之前玉熙发了话,除非是十万火急的大事,比如说敌军来袭,否则不能打扰他们吃饭。 云擎取了白毛巾擦手,以前云擎没那么多讲究。不过他若不照做玉熙就得念叨,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让他进来吧!”
许武进来后说道:“将军,夫人,刚得到消息,泰宁候世子陈禹在前往兰州的路上遇刺了。”
云擎听罢脸色就不大好看了,问道:“谁下的毒手?”
还没开始剿匪,这剿匪的将领就被刺杀,想也知道这剿匪肯定不会一帆风顺。 许武摇头说道:“听说是遭到马贼的伏击。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他们的人,只在榆城跟新平城,其他地方没有人。这也是玉熙所说的,情报来源太狭隘的原因。 既然是伏击,肯定是事先得了消息的。云擎脸色很难看,说道:“这些马贼怎么会知道陈禹的行踪?”
许武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说完,望着玉熙,希望玉熙能出言解惑。让他失望的是,夫人一个字都没说。 云擎冷着脸道:“怕是有人担心陈禹剿匪成功,会落了他们的面子,所以才想要借刀杀人。”
幕后主使之人,十有八九是纪玄了。 许武点头道:“很有可能。”
说完这话,许武忍不住问了玉熙:“夫人,你觉得会是谁要杀了陈禹?”
玉熙没回答这话,反而问道:“陈禹应该没事吧!”
陈禹虽然还没有泰宁候的老谋深算,但各方面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所以,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人算计到的。 许武有些崇拜地看着玉熙,说道:“嗯,陈禹没事,刺杀他的人全都死了。”
从这里可以看出,陈禹也不是个善茬。 这个在玉熙的预料之中。 云擎让许武下去,问了皱着眉头的玉熙,说道:“怎么了?是不是陈禹遇刺有什么不妥当?”
玉熙却是说道:“我在想若是陈雪没死,陈禹可就是你的大舅子了。”
其实若陈雪没死,这个差事也轮不到陈禹的。 云擎听到这话,哭笑不得,说道:“陈雪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你吃的哪门子干醋呀!”
这女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样的事也计较。 玉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悻悻地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嘛!”
云擎还是第一次碰到玉熙胡搅蛮缠:“咱不说那些有的没的,还是说正事吧!陈禹来剿匪,纪玄等人肯定要阻扰他,不让他立功。”
若是能将陕甘一带的匪患解除了,榆城也能受益。 玉熙摇头说道:“没那么容易。我跟你说过,若是想西北不再有匪患,除非吏治清明天下太平。否则,剿匪也是治标不治本。”
陕甘总督纪玄当总督这几年,赋税加重,百姓困苦不堪。在这种情况下,西北一带想要太平那是痴心妄想。 云擎默然。 玉熙看着云擎的样子,说道:“这事与我们无关,你可不能插手。”
一旦插手,不近会惹得一身腥,反而会坏了她的计划。 云擎说道:“没有调令,我也不能擅自出兵。”
这意思是说他除了出兵剿匪,其他也帮不上忙。 而此时,陈禹已经到了兰州管辖的一个小县城里,也没住客栈,直接住到驿站里。 陈禹的心腹陈少刚忧心忡忡地说道:“世子爷,这一路上我们已经遭遇了两次伏击,三次刺杀,折损了一百二十八人了。世子爷,可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这次陈禹一共带了三百人过来,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可是就算是精兵也不是万能的,对上早有准备的马贼盗匪,也折损了将近一半了。 陈禹脸色也非常难看,说道:“我没想到,西北这边的盗匪竟然如此的强悍。”
第一次袭击他们的马贼,那些人的身手不下于他带来的这些精兵。开始陈禹以为这些是纪玄派来的,没想到这些竟然真的都是马贼。 陈少刚问道:“世子爷,那现在怎么办?”
陈禹这会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说道:“这里离兰州城也只有三天的路程,等到兰州城再说。”
陈少刚说道:“就怕卫所的柳千户不听从世子爷的调遣。”
纪玄是陕甘总督,管辖着两省的军务。县官不如现管,陈禹就算是太子钦点,人家不配合他也奈何不了对方。 陈禹说道:“一切到了兰州再说。”
来之前他就有心理准备,知道这趟剿匪不会那么容易。可真到了镐城,他才知道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张文杰那个巡抚,完全就被纪玄架空了,在西北就是纪玄跟王新海说了算。在这种情况下想要顺利剿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陈少刚觉得自家世子爷就不该接了这个差事,这差事,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可能就要折在里面了。不过到现在,世子爷也没有退路了。要是现在退了,等于是不战而降,以后京城再没世子爷的立足之地。 陈禹说道:“实情还没到这个地步。”
鹿死谁手,未为可知。 而陈禹被刺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泰宁候府。泰宁候得了消息,说道:“形势比我想象的还要严峻。”
泰宁候原本以为纪玄最多暗地里阻扰陈禹剿匪,却没想到他竟然要杀他儿子。 幕僚说道:“侯爷,就是不知道刺杀世子爷,是纪玄自己擅作主张还是宋国舅的意思。”
若是纪玄善做主张,这事可就值得深思了。可若死宋国舅的意思,那等于是要跟泰宁候结仇了。 泰宁候想了一下,说道:“不可能是宋国舅的意思。禹儿是奉了太子的令下去剿匪的,宋国舅最多让纪玄从中作梗不让禹儿成功剿匪,断然不会让纪玄杀禹儿的。”
从中作梗与直接下杀手,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幕僚说道:“若是真如侯爷所说,那纪玄这样做可就值得深思了。世子爷只是去剿匪,若是剿匪成功,也就只是让他落点面子,何至于就下杀手?”
泰宁候也是有这个怀疑:“怕是纪玄在西北,做了什么连宋国舅都不知道的事了。”
瞒着宋国舅做的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幕僚点了下头,说道:“就是不知道太子那边有没有得到消息?”
陈禹启用了泰宁候给他的秘密渠道,要不然消息哪里这么快就能到。 泰宁候说道:“最晚明天,太子就会知道。”
他肯定不能去将这件事告诉太子。要不然,他一个臣子都比太子的消息还灵通,让太子会如何想呢! 幕僚有些担心,说道:“晚上一天,世子爷就多一天的危险。”
世子爷可是泰宁候府的未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对泰宁候府将是重创。 泰宁候说道:“暂时不会有事的。”
除了挑选了三百精兵,还将侯府里一半的精锐带去了。在这种情况若是还被害,只能说无能了。 幕僚说道:“侯爷,是否明年将二爷调回京城?”
陈然外放到明年开春已经三年了,可以调动了。 泰宁候摇头说道:“还不是时候。”
如今京城局诡异的很,小儿子若是回来肯定要卷入这个漩涡里面。他们父子挣不开这个漩涡也就算了,小儿子还是离远一些比较安全。 ps:标题跟序号有些乱,自己改不了,等周一编辑上班再修,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