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行省的大战？”

　　克里斯娜愣了愣，看向莫测：

　　“你会参与这场战斗？”

　　“不错。”

莫测没有任何隐瞒，笑着承认了。

　　克里斯娜点了点头，再次捏起了铅笔，并准备好新的纸张：

　　“好，你想预知什么内容呢？”

　　“这场战斗的结果，或者说......你是否能够战胜敌人。”

　　莫测点了点头：“没错。”

　　克里斯娜颔首：“好......那用灵笔占卜就可以了，占卜那场战斗最终的结果的情景。”

　　“不过，我需要知道关于那场战斗更多的细节，你知道的，条件越多的话，结果才会被限定在更小的范围内，才会越准确。”

　　“嗯。”

莫测表示理解，微微抬头，像是在回想未来的这场战斗有哪些细节可以用。

　　克里斯娜提醒说道：“时间，大概的时间范围即可，地点也可以......可以圈定一个范围，不过......如果是我没有去过的地点，只能听你描述的话，结果会模糊一些，嗯，还有更重要的因素——人物，参与这场战斗的都会有谁？”

　　“人物是最重要的，如果能确定是谁参加这次战斗的话，能够大幅度圈定预知的范围。”

　　莫测点头：“我会参加，那就不用说了。”

　　“时光大法官·萨乌尔·安德伍德，还有影组织的巫影，死神之剑的掌控者，巫毒组织的首领......”

　　这两个名字，让克里斯娜的捏着铅笔的手指都是一颤。

　　“你说什么？”

克里斯娜惊恐道：“时光大法官？巫影！”

　　“莫测，你要和这两位战斗吗？”

　　莫测笑着摇了摇头：“不，敌人只有时光·萨乌尔·安德伍德一个，巫影是我这一边的......应该算是吧。”

　　克里斯娜脸上的惊讶更甚：

　　“这......这是重点吗？你竟然准备和一名蓝级巅峰的强者战斗，你......”

　　正说着，克里斯娜却是好像忽然释然了：“哦，对了，蓝级巅峰......你之前已经干掉过一位蓝级巅峰的存在了，第一首席·常心魔。”

　　“不不不。”

莫测摇头的幅度更大了：“干掉他的不是我，而是超体先生！真的不是我，潘多拉报仇的话，应该是去找超体先生才对。”

　　克里斯娜顿时翻了白眼，看天花板。

　　莫测却是嘿嘿笑了一声：“这两个人够用吗？如果不够的话......现任的惩罚议会第一首席·恒星可能也会参与这场战斗。”

　　“对了，三大宗师也可能下场，嗯，宰父白，萨默菲尔德·唐，还有未来学者·颜洛。”

　　克里斯娜感觉有点麻木。

　　这些名字，可都是够硬的。

　　三大宗师更是契约世界顶点的存在......

　　克里斯娜花了许久时间，这才让自己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

　　“你......这是在准备战斗吗？”

　　“感觉你在自杀！”

　　“你该不会说三大宗师也是你这一边的吧。”

　　莫测若有所思：“嗯......有我这一边的，当然也有敌人，现在还无法确定而已。”

　　“所以才请你占卜啊。”

　　克里斯娜：“......”

　　攥着铅笔，纠结了几秒钟，克里斯娜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你已经到了那个层次......”

　　“不过，涉及契约世界的顶点，我的占卜......不一定会有明确的结果，嗯，毕竟我只是黄级，距离那个层次还太过遥远。”

　　莫测则是点了点头，用目光给予鼓励。

　　克里斯娜催动符源。

　　她手中的铅笔再次被诡异的力量引动，在白色纸张上勾勾画画。

　　片刻之后，一副笼罩着白色雾气，线条朦胧的“画作”再次呈现。

　　这一次预言女士没有再卖关子，鼓起腮帮轻轻一吹，便将纸张上的符源白雾吹散，露出“画作”真实的情景。

　　那是一副“风景画”......

　　天地广阔，空中是连绵不绝的白色浮云，如同鱼鳞一般延伸到远方的地平线，而地面......则是如同被神力刮过一样，寸草不生地平坦。

　　莫测盯着这预言的结果。

　　克里斯娜则是托着下巴分析道：

　　“没有人......这说明此结果并不能得到关于某人的精确结论，嗯，算是占卜失败吧。”

　　“还是因为等级太高了，我的能力无法预知那个层次的事情，所以得不出准确的结果。”

　　莫测点了点头，却是呵呵笑道：

　　“你别忘了，没有结果，本身也是一种结果。”

　　克里斯娜愣住。

　　莫测盯着“画作”上平坦如镜的地面：“是什么强大的力量，能导致如此的结果？”

　　克里斯娜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摇了摇头。

　　莫测脸上露出了笑容：“应该是核爆的冲击波。”

　　“这张‘画作’，是战场在战斗后的样子。”

　　一语点醒在梦中人，克里斯娜这才恍然：“不错，应该是这样。”

　　“当然，有些契约能力也能产生这样的效果，但是契约能力可是受契约者控制的，没人会在战斗中利用符源刮地皮。”

　　莫测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克里斯娜跟着颔首：“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地面......是契约技能的副作用所产生的，毕竟是蓝级以上层次的战斗，契约技能的强大会超出我们这个层次的想象，嗯，某个人使用了大方位的契约技能，其副作用会将地面犁过。”

　　“但是这样也说不通，因为范围太大了，大到了不可能的程度，这预言结果的‘画作’......所描绘的地面足有十几平方公里的范围，这还是保守估计，毕竟作画只是展示了战场的一角......我的看法是，这不可能是契约技能的副作用，这副作用太大了，简直是对符源的浪费。”

　　“即便是那个层次的战斗，也不可能如此挥霍符源。”

　　莫测点了点头：“你看，这不就得到了我们想知道的结果么。”

　　克里斯娜认同地呼出一口气。

　　重点是核弹。

　　这个大陆上，只有莫测有核弹，并且只有他在战斗中用过这玩意儿。

　　这说明，莫测在未来的那场战斗中使用了核弹。

　　这和他之前的预想差不多......

　　克里斯娜依旧不满意：“莫测，很抱歉，没能给你关于你自身的，准确的结果。”

　　莫测则是笑着摇头：“你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况且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不定的，谁最终是何种归宿，没人能够完全确定。”

　　克里斯娜这才释怀。

　　莫测则是想了更多。

　　克里斯娜是预言系的，能够占卜出如此的“结果”，那么“颜洛”必定也能同样占卜出这样的结果。

　　她的等级更高，预知能力只会更强，得到的结果必定更加贴近未来。

　　那在战斗中在使用核弹的因果，岂不是暴露在颜洛的面前了？

　　而之前，颜洛可是派血魔·巴克萨尔，将莫测的南方核能研究所摧毁了，莫测顺着对方演了一场戏，让颜洛以为他手中没有核弹了。

　　这是否会被颜洛察觉呢？

　　察觉到自己在说谎，从而提防着他，并佯装不知道，暗中算计他。

　　想了想之后，莫测觉得这种担心多余了。

　　颜洛本身就在算计他啊，这是他不得不防且不争的事实，又何必去担心呢？

　　在战术层面去考虑的话......即便颜洛发现这场战斗中莫测使用了核弹，但是对于这效果，颜洛未必会意识到这是核弹的作用。

　　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核弹还是新鲜物件，联想上自然就会差了一些。

　　嗯，这么想颜洛的话，似乎有点降智了，大宗师级别的颜洛应该不会那么蠢......

　　不过，在之前颜洛似乎在和他对话的时候说过，对于具有比她更高级契约层次的存在，她自身的占卜也会出现盲区，换句话说，就是颜洛对于持有金级层次的存在，其预知的能力是有所缺失的。

　　莫大亲王的手中可是握着复苏之戒，现在又相当于“间接”掌握王者之杖，应在颜洛的预知盲区内。

　　嗯，还有其他的细节也能证明这一点，颜洛是有心成神的，并且一直在为此而暗中筹谋，和其他两位潘多拉大宗师一样，但是她似乎对契约之源的归属一直没弄清楚，比如在现在关于王者之杖的情况......

　　他要是能清楚占卜到王者之杖的情况，也就会知道覃难敌恢复的真相，那样的话，哪里还会有之前向莫测兴师问罪的那次对话。

　　那次，可是将两人的关系挑明了呢！

　　如果他知道莫测是有意算计，为了掌握王者之杖而让做出那一切的话，颜洛早就对他下杀手了，哪里还会浪费口舌？

　　没错，颜洛的占卜有盲区，而自己多数在盲区之内！

　　如果颜洛能够精确地预知到契约之源的下落，那她没准早就成神了，还用得着这么费心筹谋，并和其他两位大宗师保持在同一起跑线上吗？

　　莫大亲王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

　　克里斯娜则是提醒道：“莫测，我还有一次灵笔占卜的机会，否则代价将过大。嗯......你想想最后一个占卜的问题吧。”

　　“哦！”

莫测知道克里斯娜的代价，过多窥视“天机”的话，将会导致其自身的运气衰到爆炸，甚至会丢掉生命。

　　“最后一个问题。”

莫测想了想，指了指窗外的某个方向：

　　“能不能占卜一下咱们的一位老乡，应该在那个方向。”

　　“嗯，只有这个大概的方向，没有其他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