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一缩,迅速收起脚弓着身子往后激退,咻的一声,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掌自他额前擦过, 薛云心下一喜,逃过了! “嗯?”
但对方却是轻咦一声,手腕回转,而后向着他的胸膛直接印去。在同一时间,几缕黑色的发丝在薛云面前缓缓飘落,令他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只手掌! 直觉告诉他,被碰到,会死!!! 然而,任凭他速度多快,那只手掌都会如约而至,仿佛张了眼睛一样。 一尺、半尺、五寸…… 随着他瞳孔的变化,那只手掌一点点跃近,最终,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在虹膜上映出一道纤白的剪影,疼痛的感觉顿时自胸膛渐渐蔓延。 “噗——” 血水混合着内脏的碎末一同喷出了口,瞪大的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两眼一黑,思绪渐渐消散于无。 “薛云!!!!”
女人心痛地大喊一声,眼睁睁看着人倒下却不敢动弹。 而在薛云尸体的前方,一个小小的人影渐渐显现,从有到无,从模糊到清晰,最后完全呈现出了一人的身影。 女人瞳孔骤缩如针,这人,竟是一个小娃娃!!! “妹妹?!!!”
“小主!!!!”
这人先是一愣,继而被惊喜填满了心口,不顾自己身上的上,欢喜道:“你居然来了!”
看着他们一瘸一拐地奔跑过来,衣衫褴褛,满身血迹,头发似鸡窝,狼狈得如同即将问斩之人似的,她不禁一翻白眼:“瞧你们这熊样。”
伸手将身上的包袱递过去,“简直没眼看,赶紧换上,里面有药,涂一下伤口。”
“哦,好。”
陆家几兄弟笑呵呵的,陆离率先拿着包袱,带领几人去一辆马车旁更衣擦药。 便是两兄妹也笑嘻嘻地跟了上去,唯有卞尾和卞文荣两人站在原地,怔愣愣地看着地上那薛云的尸体。 咕咚~ 卞尾喉结一动,咽下了一口唾沫,低声道:“九叔,这陆姑娘……”顿了顿,思考了半天措辞,才缓缓道:“小主她,好厉害。”
卞文荣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薛云的尸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内力? 不,不对…… 那是和内力有很大区别的一种奇怪力量,他从来没在这片大陆上看见过。 若说他遇到过的奇怪的力量,唯有野蛮人一族的图腾之力,据说是从远古就流传下来的一种神奇力量。 这种力量只有野蛮人才能拥有并使用,其他人哪怕是和野蛮人结合,生下来的孩子也没有这种力量。 这种力量很令每个国家忌惮,但幸好的是,拥有了这种力量,野蛮人们却一直保持着远古的习性。 他们或许有自己的语言,但却不会说话,这也导致没有任何能够收服或者驱使他们,他们一族也从来没有过争霸世界的野心,所以每个君王也因此而放下了心。 可他们新拜祭的这个小主却不一样,她的那种力量,乍一看去和野蛮人的似乎有些相似,但仔细感受来却又完全不一样,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就是感觉。 他皱着眉头,很奇怪,那究竟是什么力量? 将包袱交给哥哥们之后,陆安然便转眸看向了黑衣女人。 迎上她的目光,女人顿时浑身一僵,脖颈一紧,呼吸难耐,仿佛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扬,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你是谁派来的?”
陆安然问。 女人抿了抿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
陆安然缓缓抬起手,一个铁制令牌出现在她的手里,嘴角一扬,她笑得妖冶。 女人脸色顿时大变,就听对面女孩开口道:“这是甄南军的专有令牌吧,啧啧啧,楚逸珩的部下吗?”
听她仿佛自言自语的话,女人骤变的脸色渐渐变得平静起来,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破绽,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陆安然也不期待她的回答,只是继续道:“我还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留了一手。 不过,就是蠢了些,低估了我,也低估了我陆家。”
说罢,转眸看向她:“你觉得呢?”
女人眼睑微沉,“无可奉告。”
“你倒是硬气。”
陆安然笑了,她轻轻一抛,将令牌收起,“说吧,想怎么死。”
这话一出,女人脸色终于再次发生了变化,有些紧张,也有些恐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这般开口羞辱于我!”
陆安然点了点头,“说得没错。”
眼神徒然一寒,手腕一动,那令牌瞬间暴射而出。 黑暗中,只见一道流光一闪而逝,噗嗤一声,插进了黑衣女人的脖颈里,霎时,血如泉涌。 此刻的她意识还未消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脖颈,却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令牌,喷出的血液染红了上面的字。 想说些什么,但一开口,就是呼噜噜的冒血声,紧接着,两眼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安然五指一握,那令牌到射而回,落在了她的手里,甩了甩,然后收进了自己的空间之中。 继而看向目瞪口呆的卞文荣,问道:“卞伯,粮草可是出了问题?”
“没什么问题。”
卞文荣收起震惊的眼神和心思,开口道:“只是数量太多,拖慢了我们的进程。 不过,我们的消息应该传到部落里了,想必族长已经在接应的路上了,小主可不必担心。”
陆安然点了点头:“那便好。我就是来看看情况怎么样。想必经过这一役,我哥哥他们也成长了不少,后面的路程也可放心一些。 现在你们无事,我也放心了。便到这里吧,你们万事小心,我先行回去,家里容不得掉以轻心。”
卢文荣连忙拱手:“小主且行,不必太过担心。”
“嗯。”
陆安然轻应一声,转眼看向不远处的马车,偶尔能听到兄长们的痛呼声,想来是在擦药。 她也没去看,脚尖一点地面,借地起势,人瞬间飞上了天空,跨步离去。 “呼~”人一走,卞尾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捏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九叔,小主这气势好强,我都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