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4日,周三凌晨,忙碌了大半个夜晚的“L'amant”牛郎店终于平静了下来。 终于打扫完了的源闻悟提着扫把,伸了个懒腰。 一楼大厅里的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舞池也收拾了干净。 只有二楼和三楼的那些包厢里还透露出暧昧的光芒。 牛郎店明面上是不允许员工和客人私下会面的,但若是顾客出手阔绰,买下高昂的美酒,准备和牛郎在包厢里彻夜细品,深入交流,那所有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源闻悟站在店门口,透过歌舞伎町一番街那标志性的红色拱门,遥望着深夜的新宿区,依旧有种不真实感。 远处的酒店楼顶的哥斯拉雕像,每到整点就会眼睛发亮发出咆哮,对着街道“发动攻击”,一股子中二的味道。 东京白天和夜晚的这种反差,真的给人一种很魔幻的感觉。 尤其是在新宿这种地方,不少人白天文质彬彬,打着西装领带在公司当社畜,而到了夜晚,就在酒屋喝酒喝到吐、风俗店找陪酒女、当街勾搭人家过路的女生、随地大小便、经常还有因喝酒而发生的打架斗殴。 行走在这片夜晚中的是日夜颠倒做些皮肉生意的女子;是口渴了随手抄起路边一杯剩下的饮品一饮而尽的按摩店女子;是错过了末班车瘫坐在站台等待天明的白领;是无所事事在街头游荡搭讪的青年,是“姐姐我只要两千块哦”的少年…… 习惯了白天东京的井井有条,秩序井然,突然进入这疯狂的夜晚,放纵的深夜,真是让人很难适应。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哪怕是彻夜狂欢的歌舞伎町也进入了短暂的寂静时刻。 而再过一会,等到早上六点,上早班的人们又会出现在街道上,整个城市苏醒过来,就如同在宾馆大床上睡相极差的少女,揉着惺忪睡眼准时醒来,一番打扮之后又是元气满满的美少女。 至于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东京,还要看接下来的要来的极道到底有几斤几两了。 根据灰猫的占卜,他们大概率会在今晚到来。 源闻悟从店里面搬出一张椅子,原本是想搬来高大的真皮座椅,发现太麻烦,于是只是随便拿了张折椅。 紧要关头也能拿来抡人不是。 至于武器,则是拿出了用来表演的武士刀,虽然是没有开锋的道具,但是好在结实,用来砸人大概不错。 源闻悟大咧咧的坐下,等待着极道的到来。 灰猫以一个轻盈的姿势跳到了他的肩上。 “菜鸟,你知道神秘者该如何变强吗?”
源闻悟思索了一下给出了个中规中矩的答案:“掌握刻印然后晋升?”
“不,核心要点是演技啊,是演技!”
灰猫一本正经道。 “演技?”
源闻悟愣了愣,感到了一种八竿子打不着丈二和尚的荒谬感。 “你要知道,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戏中的演员,只不过演技有好有坏……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
灰猫轻声说。 街道尽头,三个人影缓缓出现。 “你们终于来了,我已经在这里等得足够久了。不过幸好,你们并没有失去面对我的勇气。”
源闻悟端坐在椅子之上,手肘支在扶手上,十指交叉在面前,语气淡然。 那简陋的折椅在他的身后,就像是王座。 “你你你大爷的!装什么东东东西!”
来者发出了标准的极道弹舌。 “稍安勿躁,田津明正,极道不应该是只会嚷嚷的垃圾吧?”
源闻悟说出了那人的名字,这些都是他在佐田的记忆之中读取到的。 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田津明正忽然一怔。 奏效了!身为辨恶人的源闻悟敏锐地发现了那些人的心理波动。 “在下田太三十,请问你就是源闻悟吧?我们组长的死,似乎和你有关?”
较为稳重的另一个人开口了,言辞颇为谨慎。 而另一位名叫寺家旧之助则如同相扑选手一样相当壮硕。 这三人都是普通人,但身上缭绕着的若有若无的黑气说明,他们做过不少恶事。 “我大概知道,你们是为了你们组长的事来的吧。诚然,他的死和我有关系。不过更加准确的说法是,他在被我杀死之前就已经失控了,我是被迫动手的,可是受害者呢。”
源闻悟不急不缓地解释道。 “作为一名极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哪怕死在臭水沟里,或者烂在垃圾桶里,都是罪有应得的不是吗?”
源闻悟就这样将自己毫无罪责地摘指出来,然后施以最纯粹的不屑。 三人的面庞一下子就扭曲了起来。 原本他们还带着谈判的意图前来,没想到源闻悟从一开始就将自己置于死地。 “真是麻烦你们了,要替那个烂人收尾,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随后又是毫不加掩饰的怜悯。 而没等他们开口,源闻悟那张清秀的脸庞突然扭曲了起来,随后吐出了恶鬼般的凶恶语句。 “你们竟然……敢!竟然来找我这个受害者算账,更滑稽的是,那个人根本就是自己作死!你们想要杀我,可是我不想死啊,那么该怎么办呢……那我就只能……先杀了你们!”
源闻悟,向着三人走去,活动着筋骨。 随后他张开双臂,朝着三人大踏步的走来。 “你们知道吗,我一直是个胆小且卑微的男孩子。从小到大,我连屎都不敢吃。所以现在我,真的感觉好——害——怕——啊!”
嘴上这么说着,他的脸上却满是兴奋,如扑食在即,磨牙吮血。 三人充满疑惑的互相看了一眼,难道这人是精神病? 抓住了三人愣神的一瞬间,源闻悟快速地奔跑了起来,然后迅速扔出了符咒。 “火!”
他喊出神秘语。 大量的火焰从爆发的符咒中喷涌而出,席卷而来。 离的最近的田津明正一下子被火焰吞没,哀嚎起来。 田太三十大惊,这人几天前还只是区区一个普通人,如今居然已经掌握了神秘力量。 而火焰符咒开始瞬间的火焰不会烧伤自己,这源自于元素界的特殊,源闻悟一鼓作气冲入火焰之中,再从火焰中冲出,如同恶鬼撕开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