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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皇帝也明白了。
于是就放手说道。 “明若既然愿意,那就劳烦母后多费心了,一应东西,儿子都会董玉忠备好送去就是。”太后点点头。 明若听到自己可以随行后,也高兴的笑了。 看着女儿发自内心的笑容,皇帝也就释怀了不少。 女儿家,在这世上如意的日子不算多。 规矩,礼教,夫家…… 总有让她们委屈的地方。 因而现在能在他的庇护下,快乐的长大。 此事是皇帝愿意去做的。 林晚意听到这个安排,心里头也是松了口气。 对于她而言,明若留下会有些麻烦。 且不说要如何去照顾,便是从前之事,多少也还是会有些膈应。 与其自己委屈,明若也委屈。 还不如让她跟着太后离开呢。 只是,这点小心思,她藏在心里,不便对外宣教。 太后离宫一事,板上钉钉。 辉娴已经去了,如今在这个盛京城里头,和太后还有关系,也就剩下了辉月。 想到这一走,大约后半辈子都不会再踏入盛京城。 太后就想着,母女二人还是见上一面的好。 于是,让封恩海出了宫去辉月的公主府宣召她入宫。 辉月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满脸的不乐意。 眼神若有似无的嘲讽着,就说道。 “母后往年又不是没去过五台山,本公主也没送过,怎的这回突然想起我来了?让辉娴那爱出风头的去便是,本公主还是继续关禁闭的好。”
言语中都是赌气之话,封恩海听了也是为太后难过不已。 于是只好开口说道。 “公主在禁足中,大约对外头事不是很了解,昨日辉娴长公主与驸马双双暴毙而亡,如今府中上下都在白丧之中,太后怕公主的两个孩子触景生情,多有难过,所以才特意带了她们去往五台山,这一去,大约是不会再回来了,因此临行前才想要见一见您。”
“什么?辉娴死了?”
辉月长公主显然是没想到。 怎么之前还好好的人,说暴毙就暴毙? 若说是她那个病入膏肓的驸马死了,辉月倒是不意外。 可她死了,辉月还是十分震惊的。 于是,想了想就赶快收拾了一番,跟着封恩海入了宫。 一进皇城门,就直奔慈宁宫。 倒是一点都没耽误。 等入了宫,才发现,文嬷嬷正指挥着上下收拾东西。 看到这里,辉月皱了眉头。 虽然她对于太后并没有什么离别时的伤感。 但起码有太后在,她这个做公主的腰杆子都能硬挺些。 还来不及细想,就走到了正殿之中。 太后手握一本书,看得有些出神。 她进门以后,便轻轻的放下了书,转而将眼神聚到她身上来了。 “来了。”
“儿臣见过母后。”
“坐吧。”
“是。”
母女二人似乎很少有机会如这般安静的对坐着说话。 尤其是封恩海退下的时候,还带走了所有的宫人。 突然的单独面对,让辉月有些害怕。 看到她情不自禁的咽口水,太后心中一阵苦笑。 明明应该是最亲近之人,如今却好似敌人似的。 连谈句话都能让辉月如此紧张,她这个做人母后的,当真是不合格。 但太后终归是太后,从来都不会让情绪占据主导。 于是,正了正身子,就对辉月说道。 “想必你能进宫看哀家,是因为听封恩海说了,辉娴之死。”
辉月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释然。 她的母后,一向睿智。 所以能猜中,一点都不奇怪。 于是点点头。 太后随后便说道。 “可你知道她为何会死吗?”
辉月眼睛瞪大了些,显然是很想知道答案。 太后看了一眼,便解释说道。 “因为她生了不轨之心,以驸马为挡箭牌,以人肉作药引,寻了一个妖道,企图炼制什么长生不老药,从而颠覆我大魏王朝,所以一朝事发后,便被哀家和皇帝给处置了。”
听完这些话,辉月震惊的连呼吸都忘了。 前面那些对于她而言,或许还没那么震惊。 更多的是“一朝事发,被处置了”这几个字。 身上不由的汗毛直立。 过了许久,眼圈有些红红的说道。 “母后,若有一日儿臣威胁到了大魏的江山,您是不是也要如此处置了儿臣?”
“是。”
太后不打算给她希望,所以说话非常直接。 而这种直接,让辉月很是受伤。 以前她总觉得有太后这个擎天柱撑着,无论她怎么胡来,都可以逃脱。 因此,格外的任性。 如今,若是太后真的如此绝情,那她日后又该如何? 辉月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太后也缓和了语气,对着她说道。 “这大约是哀家最后一次与你劝说了,你与辉娴心中都一直记挂着哀家过去对你们的忽略,不可否认,王朝危在旦夕,哀家不得不舍你们保江山,保大局。”
“因此,你们厌恶哀家也好,憎恨哀家也罢,这都是哀家该承受的,但皇帝与江山百姓,从未有过对不起你们的地方,辉娴已经为自己所犯之错,付出了代价,哀家希望你能醒悟,过好自己的日子,公主一职足以保你一世太平安稳,明白吗?”
辉月一下子接受的太多,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太后见此,觉得自己能说能做的都尽力了。 至于她们听不听得进去,那就不是自己能决定了。 于是,对着外头的封恩海就喊了一句。 “公主累了,送她回去吧。”
“是。”
辉月怎么离开的慈宁宫,她都已经不记得了。 只是等人回到公主府以后,身子从未有过的软弱无力。 三日后,她便听到了太后离京之消息。 与此同时,她的禁足令也正式被解封。 可这一切来得太过匆匆,辉月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成了定局。 回到寝屋之中,她才从柜子的最深处里头掏出了一个尘封许久的盒子。 里头放着的都是些陈旧之物。 有拨浪鼓,有丝帕,还有一块早就风干了糕饼。 而这些,都是她曾经从太后那里得到的温暖。 眼泪顺着脸庞滑下,咕哝的低语了一句。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