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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病房的里面传来脚步,声音很小。
陆阳站在墙壁的前面,抬头一看,只见男人被女人搀扶着,走向自己这边,突然停下来。 男人脸色苍白,嘴唇脱皮,头发凌乱不堪,两边肩膀垂直下来,就像受到撞击一样,呈现无力的模样。左手抓着门边,右手捂住伤口,杵在门口一动不动。 看见一个18岁的男孩,女人记起了被凶手威胁的画面,低着头问道:“你是谁?”王玲上前一步,笑着回答:“哦,这是我们根河公安局的顾问,名字叫陆阳。两位,如果有什么事情,您们可以跟他说,最好详细一点!”
女人觉得有点尴尬,因为把陆阳认为凶手,所以为了弥补自己的言行举止,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 原本还站在病房里的文武生走出来。 “麻烦一下两名警员,请把病人扶回床上,我有事要问这位女士,可以吗?”
守在病房门口的两名警员点点头,靠近男人,扶住胳膊以后,将男人送到床上,盖好被子,走出病房,随手关门。 “谢谢。”
女人不停的欠身。
躺在被窝里的男人瞪着眼睛,望向门扇的口子,只见自己老婆的背影。 “女士,不好意思,是我吓到您了。”陆阳说着话,察觉自己没有礼貌,突然弯下腰,“对不起。”
女人感到愧疚,也弯下腰。 “你们都没有错,在这里道歉干嘛,还不如想办法抓住凶手呢?”
文武生插话进去。
“你说的没错。”女人一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边看向文武生。
陆阳一声不吭。 女人看了看周围,坐到左边墙壁的椅子,是塑料做的。 文武生移动脚步,靠近陆阳的身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下了录音功能:“女士,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可以吗?”女人的脸上一下子露出害怕的表情,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呼吸变得困难,仿佛回到了昨天晚上的遭遇现场。 “女士,请您跟着我呼吸!”
王玲坐到另一个椅子。
女人照做了,慢慢的平复心情,这才抬起头:“如果我说出来了,你们根河公安局能保证抓住凶手吗?”“能。”
文武生露出一脸认真。
说话的声音还没消失,王玲把手放在女人的背部,轻轻揉揉的顺下来。 陆阳站在墙壁的前面,一直是沉默不语。 女人突然开口:“凶手跟陆阳的身高差不多。”文武生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女人很是艰难的说道:“凶手高出我两个头,一直站在身后,当时害怕的很。”
“女士,你有没有看清他的脸?”
女人回想了一下,连忙摇摇头:“没有。我和我女儿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凶手穿着连衣帽,站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所以不知道长相!”
文武生沉着冷静的看向女人,转过身,面对陆阳问道:“女士,凶手是男是女,你应该知道吧?”
陆阳注意到了动作,只好冲着女人挥挥双手,意思是可以把自己当做凶手,再来判断出凶手的性别。 女人直勾勾的盯着陆阳,因为身高的问题,所以视线还要往上抬。 “女士。”
文武生心平气和的叫了一声,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你慢慢的观察,不要着急!”
陆阳总感觉话里有话,但是没有露出任何反驳的表情,就像模特一样站在墙壁前面。 女人看了有2分钟,非常坚定的说道:“凶手是一个18岁的男孩。”
“等下。”
文武生关掉手机的录音功能,塞进口袋里,然后试图确定的提问,“女士,你真的认为凶手是一个18岁的男孩吗?”
女人朝着文武生点点头。 陆阳突然开口:“女士,电影院里的地板上有个拨浪鼓,是您女儿的玩具吗?”
女人不想多说,只是点了一下头。 文武生双手抱胸,陷入思考的时候,却看向了陆阳:“小伙子,如果凶手是你认为的那个人,他为什么制造出第三个凶手啊?”
陆阳听到突如其来的问题,含含糊糊的回答:“因为,他原本想要嫁祸给刘顺,结果,您们根河公安局听取我的建议,后来,张继岐实在没有办法,想要改变自己的杀人手法,就在这对夫妻的面前,绑架这对夫妻的女儿。”
“怎么说来,刘顺确实被冤枉的,等一下我打个电话,撤回监视刘顺的警员。”
文武生稍微大声,“如果你的推理全部对了,张继岐肯定会杀掉这对夫妻的女儿,我们如何救出来?”
“我!”
陆阳顿时无语。
一对夫妻的女儿被绑架了,大概过了一个星期,重新搬回原来住的房子。 晚上7点,陆阳和文武生来到这对夫妻的家里。 男人说道:“我们搬回根河小区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不想我们的女儿被凶手放了以后,找不到回家的路。”“按照您的说法,当天晚上,凶手肯定对您们说了什么。所以,您们才搬回原来住的房子,一方面向凶手证明,您们照着他的话去做,另一方面向凶手证明,您们没有把他当做外人。”
听着陆阳说的话,男人一脸疑问:“你什么意思?”
“在我看来,您们现在对凶手百依百顺,是懦弱的表现。”
女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陆阳,你是一个18岁的男孩,没有谈恋爱,也没有自己的儿女,你懂得自己的女儿被绑架的心情吗?”
“不懂。”
女人陷入沉默。 陆阳为了了解案情,硬着头皮问道:“两位,应该能看清凶手的身材吧?”
“人高马大。”
男人回答。
女人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凶手当时勒着我,我感受到了他的手臂,非常粗壮,非常有力!”文武生一边点点头,一边看向陆阳:“你之前不是被张继岐袭击过吗?”
“是的。”
“那么,请你说一下,张继岐是这对夫妻所说的那样吗?”
“张继岐袭击我的时候,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是,他右手握着一根铅笔,顶着我的喉咙,我才不敢动。”
“怎么一说,这对夫妻所说的凶手特征跟你所说的凶手特征不一样。”
女人听得云里雾里,慢慢吞吞的站起来,想要看窗外是白天还是黑夜。 文武生突然伸出左手,就把陆阳推起来。 陆阳站在沙发和桌子的中间,感到莫名其妙,刚想要坐下来,无意间看见对面的女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女人一边缓缓地倒退,一边害怕的说道:“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孩,我们已经照你的话去做,我们搬回了这个原来住的房子。”
陆阳心里明白,应该是把自己当成凶手,才会唤起不可磨灭的恐惧记忆。 看到自己的老婆这样,男人打量了一下陆阳,感觉眼睛不像,然后说道:“你不是凶手。”
“那么,请您们告诉我,凶手绑架您们的女儿干嘛?”
“我怎么知道啊!”
男人一惊,只见陆阳坐下来,目光就落在文武生的身上。
文武生问道:“看我做什么?”“先生,我的意思是说,您们有没有得罪张继岐?”
“陆阳,对于你提出来的问题,我表示无法回答。”
“为什么?”
“因为张继岐是谁。”
“哦,我忘记跟您们介绍了,张继岐是张良和孙红英的儿子,目前被我当做之前发生九件案子的嫌疑人。”
“他是张良和孙红英的儿子?”
陆阳点点头:“是的。在半个月之前,根河连续发生九件命案,前六件案子的杀人手法是,凶手逼迫被害人跳入河里,活活的淹死。后三件案子的杀人手法是,凶手用麻药迷晕被害人,再扔进装满冷水的长方形水缸,进行冰冻淹死。”
男人不敢说话,紧紧挨着自己的老婆,脸上露出自己的女儿会死的表情。 “凶手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因为杀人手法极其的残忍,所以我称他为冰魔。不过,他有精神障碍问题,一开始可以控制住自己,现在不可以控制住自己。现在他又把您们的女儿当做人质!至于他为什么要绑架您们的女儿,我不知道,所以我才问您们一下,您们和张继歧的父母有没有仇恨呢?”
“没有。在5年前,我们搬进根河小区,当时只听说一家三口遇难了,然后5岁的男孩从医院醒来,就那样消失不见!”
陆阳看了一眼男人,又看了一眼女人:“您们的女儿有没有说过,她经常跟一个哥哥玩耍呢?”
“没有。”
陆阳郁闷了起来,突然问道:“女士,在医院里的时候,您为什么承认一件事情,那就是电影院的地面掉落的拨浪鼓是您女儿的玩具。理由呢?”
女人赶紧回答:“不是我要承认,是我女儿自己承认。就在一个月之前,她从外面回来,手上拿着湿漉漉的拨浪鼓!我当时就问:女儿,这个东西是你捡来的吗?还是别人送你的?”
陆阳认认真真的倾听。 “她说:我从地上捡来的。”
男人默默的点点头,小声道:“我可以作证。我当时就在场,我也很纳闷,拨浪鼓不是我们男人小时候玩的东西吗?我女儿怎么喜欢玩这个东西。”
“是不是您们的女儿撒谎了?”
文武生疑惑不解的开口。
陆阳坐在沙发上,突然说道:“我认为他没有撒谎。我大胆猜测一下,凶手故意把拨浪鼓扔在您们家的门口,让您们的女儿捡到。”男人和女人露出不明白的表情。 陆阳看到了之后,不紧不慢的说道:“凶手制造一个他跟您们女儿玩耍的场面,为了以后绑架的时候,顺其自然的变成顺理成章。”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文武生瞪大眼睛。
“并不是。”陆阳摇摇头,“凶手为什么要制造这种场面呢?因为他想让我们所有人相信一件事情,这次绑架案是第三个凶手所为。”
又过了一个星期,被绑架的女儿没有回来,父母心急如焚。 陆阳终于想通了张继岐绑架的目的,来到根河小区,坐在这对夫妻的面前:“尽管凶手没有撕票,也没有要钱,但是我已经知道凶手为什么绑架您们的女儿了,因为凶手想要引出您们。”
男人把水杯放下来,看了一眼桌面,猛的抬起头:“引出我们,这是什么意思?”
陆阳直言不讳的说道:“张继岐很有可能要把您们作为下一个目标。如果您们单独行动去寻找自己的女儿,肯定会被袭击。”
“杀我们?”
“对。”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又看了一眼陆阳:“你一直在说,张继科是之前九件命案的凶手,也是袭击我的凶手,他的动机是什么?”
陆阳挠了挠头,实在不想回答,突然站起来。 男人也站起来,露出害怕的表情,还是挡在自己老婆的前面:“对不起,是我话多了。”
“不是,我怎么跟您说呢?张继科有精神障碍的问题,已经控不住自己,最好用杀戮来填补自己缺少的亲情。”
男人和女人一笑:“我们可以感化他。”
陆阳感到无语,又为了这对夫妻的安全,慢慢的坐在沙发上。 “陆阳,你不相信我们吗?”
女人问道。
“我不是不相信您们。”陆阳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女人,“是我不相信张继岐。”
男人离开自己的位子,从冰箱里拿来洗好的水果,放在桌子表面。 女人笑道:“陆阳,吃吧。”
陆阳忍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的嘴巴,摸了摸肚子,然后摇摇头,就把双手放在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