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所谓的温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甩给了清秋:“赏你们的,随便花,不用给我省。”
清秋看着那银票上的数目,不由得一惊,恍惚又想起当初沈肖遥给得那银票,不由得阵阵疑惑:“小姐既然如此有钱,为何还要这么的……节俭?”
“清秋姐姐。”
没等沈肖遥开口呢,水绿就把话给接了过来,“你是不知道,咱们小姐不是穷是抠,那一看见银子简直跟没了命似的,顺手牵羊的事儿虽咱小姐干不出来,但趁火打劫的勾当我可是没少见着。”
“水绿你皮痒了是吧?”
沈肖遥起身,佯怒回身,不过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却着实把水绿和清秋给惊艳的够呛。“小,小姐啊,您,您今天可真漂亮,别说是那三小姐,就是单论这相貌身材,就是大小姐也不及啊……”“小姐底子本身就好,只是一直自己不在乎,倒是暴殄天物了。”
沈肖遥浑身一僵:“脸蛋漂亮顶个屁用?既不吃更不能喝,还不如拳头有力来的实在一些,既能挑水又能砍柴。”
清秋听着抿唇笑了,水绿则是一脸不可救药的叹气。沈肖遥并不是没被人盯着瞧过,但以前那都是打了胜仗万众敬仰的时候,像是今天这般被人评价相貌好看还是第一次,就是她老脸再厚也难免不习惯,索性直接转身出门,懒得被这俩丫头当猴似的看个没完。进宫的时辰在即,作为沈家最为优秀的女儿,沈肖月自然是先随着沈傲坐同一辆马车进宫去了,所以等沈肖遥迈出沈府门槛的时候,只有沈灵杏一辆马车等在门口。此时的沈灵杏正在小厮的搀扶下迈步踩上了凳子,见沈肖遥走了出来,不由得一愣,饶是仔细的看了半天,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个乡下人吗?怎么忽然就变得如此好看了?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嫉妒的承认,自己现在竟被一个乡下人比了下去!沈肖遥根本就没想搭理这沈灵杏,今天进宫她得保持一个愉悦欢快的心情,所以眼下趁着这沈灵杏没开口她得赶紧走,不然一会她一个怒火攻心,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来。沈灵杏见沈肖遥竟转身就走,更是气得咬牙,刚要张口开骂,却忽见沈肖遥竟徒步前行,眉眼一转,就嗤嗤笑了:“乡下人你打算怎么进宫啊?走着去吗?要不我把我车夫赶下去,你坐上来帮我赶车?也当是我顺便带着你一起进宫了。”
沈肖遥觉得自己的拳头有些痒,不过好在还能忍住,趁着她还有理智的时候,正要加快脚步,却不想迎面竟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这下,沈肖遥是真的有点忍无可忍了,眼看着童恩走了过来,咬牙冷笑:“怎么?你身子骨很痒么?”
哪痒?尽管说,敞了怀的说,她保证一拳过去药到病除!童恩被她这要吃人似的笑容吓得一抖,赶紧开口:“沈……”“找沈家小姐?”
没等童恩把话说完,沈灵杏就一摇一摆的走了过来,并挡在了沈肖遥的前面,“你是哪家公子的小童?李公子?还是张公子家的?我看着你很是面熟,可是你家公子听闻我要进宫,特意派你来接我进宫的?”
这沈灵杏虽在青霄比不上沈肖月名气大,但因为时长随着刘兰香参加官家家眷的小聚,倒是认识不少有钱有权的公子们。童恩拧眉看了看横在自己面前的沈灵杏,顿时拧眉,这样的女子他在耀云时也没少见,但屡见屡烦,还是这沈二小姐让他觉得舒服,虽然……就是脾气暴躁了一些。“你这小童是个哑巴?别以为长得清秀了几分,我回头就不会告知你家公子责罚你了,到底是哪家公子的赶紧说,若是耽误了我进宫……哎?哎哎?”
没等沈灵杏把话说完,童恩绕开她就走,但沈灵杏哪里被忽视过?当下又拦住了童恩的去路:“你这奴才还真是放肆!”
童恩虽是纥沐白身边的小厮,但因纥沐白的势力,也从未曾受欺负过,如今被沈灵杏连挡两次,也是没了耐性:“这位小姐是何人,童恩并不认识,但若是您再挡路,休要怪童恩不客气。”
沈灵杏被撅的当即脸红了白白了红:“你眼睛瞎了?我可是沈府的三小姐!”
童恩根本不再搭理,径直走到了沈肖遥的面前,恭敬的抱拳:“沈二小姐,童恩奉主子之命,特此前来接沈二小姐进宫赴宴。”
刚才,沈肖遥正在气头,倒是没发现来人是谁,如今这么一看,不由得笑了:“那狐狸会如此好心?”
童恩没料到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子,竟会被叫做狐狸,当即浑身一僵,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沈肖遥抬头朝着不远处的马车看去,刚压下去的怒火不由得再次攻了上来,她就知道那死狐狸不安好心,大热的天竟然给她送来了一辆敞篷马车,这是在报复她拆了他的马车吗?童恩回神跟了过来,见沈肖遥阴晴不定的,赶紧开口询问:“沈二小姐可……可满意?”
“满意——?!”
沈肖遥一个没控制住,平地一声吼,吓得童恩差点没跪在地上,余光见沈灵杏还在一旁杵着,她狠狠压下了口气,才抖了抖唇又道:“劳烦先送我进宫。”
语落,当先上了马车。有车总比走着强,让沈灵杏嫉妒总比被她看了笑话好,而至于满不满意这事儿……稍后再议也!不!迟!沈府对面不远处的酒楼上。两名年轻的公子相对而坐,一个身穿一袭青袍,面若春晓之花,一身着雪白袍服,一尘不染,风流韵致尽挂眼梢。虽然这两个不过是喝着最为普通的茶,却引来了楼上楼下路过女子的羞涩目光。“纥大人……”被周围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的南宫笙,以手遮住半边面颊,只顾着盯着那车内的身影,“遥遥身上的杀气好浓啊……”纥沐白垂眸往下,见马车已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缓缓起身:“走罢。”
他心知她在沈府的步步为营,料定今日定无马车相送,只是这马车虽他是派人送去了,但这世上又哪里有不劳而获的事情?既她拆了他一辆马车,那他就送给她一辆敞篷的马车,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只是……今日的她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那一袭的衣裳裙装,将她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微微束住,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虽不奢华却清新淡雅的别致,总是如男人般束在脑后的马尾,以一支梅花白玉簪挽成鬓,清新而又优雅。南宫笙一边下楼一边忍不住呢喃:“今日的遥遥可真美。”
纥沐白静默着,虽不赞同却也不否认,但在心里却莞尔低笑了一声,难得,她今天总算是像个女人了。